说着他折身取了常服,料子是好料子,款式亦算不得旧,却是当今最为珍惜的一件衣裳。
穿着年轻时候最显俊俏的长袍,禹皇感叹道:“当年,朕就是穿着这件衣服抱着阿秀赏雪。那时也是冬天,阿秀天生不畏寒,最喜素色。”
每当他提及十一皇子,大太监就觉得这话没法接。
姜槐来得很快。
不等她行礼,禹皇快步挽了她胳膊,待目光从她身上打量过,关怀道:“爱卿看起来怎么清减了?可是饮食不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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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他那份热情,姜槐薄唇轻抿,低声道:“臣无事。臣此次来想请陛下赐婚。”
禹皇不敢表现太过,慢慢松开手退开两步,有心逗她:“爱卿看上哪家贵女了?身为堂堂一品镇国大将军,不在禹州城好好呆着,反而半月不见踪影,姜槐,你胆子倒大。”
“臣不敢。”
骨肉至亲,再亲厚不过的关系,听着她一口一个臣,一句一个不敢,禹皇心绪复杂:“莫要多礼,赐座。”考虑到她冒风雪而来,嘱咐道:“为大将军上杯参茶。”
“多谢吾皇。”
“无需同朕客套。”
荆玄鱼幽怨地看她:“爱卿此次入宫,怎和朕如此生疏?若非爱卿提前算好送药及时,朕这身子,恐捱不过寒冬。”
姜槐抬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陛下病情加重了吗?”
禹皇适时地握拳重咳两声,演技拙劣,看得一旁的大太监都替他尴尬。
姜槐医术何等高超,又是何等的通透之人,饶是如此,她也不忍揭穿他:“不嫌弃的话,臣愿为陛下诊脉。”
禹皇巴巴将手递过去,甚为慈爱地望着她:“有劳爱卿了。”
“不劳烦。”
诊脉的空当,禹皇问:“爱卿还没说,看上的是何人呢。”
“柳家嫡女,四海棋圣,柳云瓷。”姜槐认真道:“臣恭请陛下待臣成功求婚后赐婚。”
“啧。”禹皇按捺不住心底好奇,低声道:“爱卿与棋圣可是情投意合?”
姜槐点头。
禹皇心里像有猫爪在挠:“爱卿半月未归,可是陪在棋圣身边?”
“是。”
“那你二人……”
说来说去,话题越说越歪,姜槐无奈挑眉:“陛下对臣的感情似乎很感兴趣?”
荆玄鱼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并无。”
他小心看着姜槐无可挑剔的侧脸,关怀备至:“聘礼备好了吗?”
“无需陛下操心。”
姜槐收回手指提笔写下药方:“臣的女人,臣要自己娶回家。”
禹皇不解:“那你还教朕赐婚?”
姜槐看着他,眉眼总算露出一丝笑:“皇家赐婚,听起来怪威风的。”
见她肯笑,荆玄鱼也跟着笑:“朕为你准备聘礼,也是为了看起来好看些。”
“不要不行吗?”
“这是朕的心意。”
“好吧。”姜槐起身,郑重行了大礼:“臣,谢陛下厚爱。”
禹皇打趣道:“爱卿婚后可要多多努力啊。”
“努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