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见见久负盛名的‘槐先生’,更想见一见才华横溢貌若天仙的柳小姐。
这些人里面,有单纯来讨教书画一道的,有来请云先生答疑解惑的,更有仰慕柳家小姐相貌才情的单身青年。
乌泱泱的人堵着门口,送信的亲兵纵身从马背跃下:“劳驾,让让。”
见他一身戎装,文人纷纷让路。
信被递过几道门,飞快的回到云瓷手里。
她近乎忐忑紧张地拆开信,微怔过后,登时脸颊羞红,她的头迈进软枕,过了好一会担心自己眼花看错了,于是提起勇气又看了一遍。
姜槐的情书很简单,简单到直白,直白而火热。
娇羞过后,云瓷被她极好的取悦,心跳如鼓。从未想过,阿兄也会说这样的话,是那唇印起效果了吗?
她将信捂在心口:阿兄也想吗?
白纸黑字,重新展开,姜槐温柔澄澈的嗓音在她耳畔卷起阵阵热浪:“想吻你。”
第063章
云瓷羞得不能自已,呼吸勾起连绵的灼热,她捂着脸缓了好一会,脑子里想的全是姜槐。姜槐的好,以及…姜槐的坏。
好与坏,她都爱惨了。
那人肯主动了么?她终于也对自己起了这羞人的心思了?
云瓷舒服的发出一声长叹:将阿兄拉下云端圈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啊。
试想清心寡欲外热内冷的翩翩君子,清澈明亮的眸子凝了情热,是何等蛊惑?
云瓷抵受不住欢喜,噙着笑温柔研磨,她的目光定格在简简单单却撩动心弦的三字。无论哪个字,拆开来看都美得不像话。
阿兄此刻在做什么?
在想她吗?
那她要不要快点将回信写好给她送过去?
小姑娘羞低着头,平稳呼吸,待执笔的手不再抖时,她沉吟写道:“君子待人以诚,阿兄便是如此想我?”
写完她觉得不妥,万一阿兄不明白她的深意呢。
遂重新写道:“人间情.事,皆逃不开赤诚风流,风流我见识了,至于赤诚,望兄思忖一二,盼回信。”
反反复复将回信看了三遍,云瓷搁笔,揉了揉发烫的脸颊,信妥善装好差人送出去。
她举步来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到一张娇艳妩媚的脸,如婉转盛开的花,含了朝露,凝了春日芬芳。
她看得出神,像看到灵魂深处最为真实最为动情的自己。
她爱姜槐,爱到因她一句话,羞得灵魂颤栗。
不敢再看铜镜内那双溺了深情的眸,她甚至有些惶恐,任凭爱意席卷,她与姜槐会走到怎样的地步?
陷在情爱的娇羞少女,自言自语吐露着心事:“阿兄啊阿兄,你舍不得我难过,对吗?那你千万不要负我,我情深不改,你也莫要始乱终弃,可好?”
从书桌取了画好的画像,俊眼修眉,云瓷被画中人看得一阵羞恼:“不准那样看我!不准笑!哎呀姜槐,你为嘛要生得这般合我心意嘛~”
最软女儿心。动情忍性,相思晕开笔墨,散发出矜持柔软的清雅之气。
守在柳家门外的文人士子尚且不知,被称为书画双绝的‘槐先生’,竟会被自己笔下流淌的心尖人‘看’得情意难控。
传出去,谁敢信呢?
姜槐怔怔地望着那抹红唇,数不清多少次感叹道:“真美。”
她提笔描摹小姑娘眉眼,从心尖将搅得她灵魂发烫的小姑娘‘抱’出来,顺着笔墨,一点点晕染开痴情画意。
她画得很快,提笔落笔,小茶碗里热气尚未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