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凌青松猪油蒙了心,实在是他都快而立之年了,跟妻子成亲也有十来年,可至今妻子肚中毫无动静,要不是他们家还算和善人家,他与妻子也恩爱,换做别家早就被逼着休妻了——就算不到这一步,也得纳妾了,毕竟他们家也有这个条件。
于是他腆着脸道:“大妞,你给我也派一个差事呗?”
凌相若:“……”
她的心情真是复杂之极。
看着凌青松满含期待的眼神,凌相若头皮发麻,不好拒绝,只好道:“那就劳烦青松哥帮忙招募酿酒师傅了。”
凌青松眼前一亮:“好。”
“那此事我就交给你和王神婆吧,招到了人你就直接去找王神婆好了,由你们共同定夺人选。”凌相若交待完了便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凌青松保证道。
回家吃了顿午饭,又午休了一阵,凌相若便启程回县城了。毕竟都嫁人了,当然要住夫家去了。
花茗和易珩也一同回来了。
县衙后院也被她布上了聚灵阵,连炼丹房都比照庄子弄了一间。所以她要闭关修炼或者炼丹什么,也无需专程回庄子去。只要定期回去看看即可。
回了县衙,凌相若三人便发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尤其裴蕴和易瑜的院子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好似专门囚禁他俩一般。
于是她拽过易安询问怎么回事。
易安支支吾吾:“就是表少爷犯了点错,被夫人罚了。”
凌相若三人更诧异了,裴蕴犯了什么错了,竟然连安国公夫人这个外嫁的姑姑都动手罚他?
面对三人一再逼问,易安只好吐露实情:“咳咳,表少爷带着二郎君眠花宿柳夜不归宿,被夫人抓到了。”
易瑜年纪比易玹小但比易珩大,在这一辈中排第二,易安口中的二郎君指的就是他。
三人:“……”
裴蕴牛逼了啊。
出来参加个婚礼,竟然还抽空去嫖。嫖就算了,还把亲戚二房家的小孩带去一起嫖。难怪安国公夫人要罚他们了。
三人站在外面,还能隐隐听到院子里面裴蕴在上蹿下跳地喊:“姑姑我错了,我就是带阿瑜随便逛逛,我们只喝了点花酒,没招妓啊!”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安国公夫人彪悍起来也是令人大开眼界,完全看不出也是个名门贵妇呢。
裴蕴被结结实实赏了一顿竹鞭炒肉。
二十来岁的人了,脸都丢光了呢。
易瑜看的瑟瑟发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婶婶,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安国公夫人丢了竹鞭,余怒未消道:“谅你也不敢再犯,不过回京以后我还是会告知二弟和弟妹一声,至于他们怎么处置你我不管。”
裴蕴心中那叫一个委屈,同样是侄子,怎么待遇相差这么大啊?
没办法,谁让他是内侄,易瑜是外侄呢?
只能被当做儆猴的鸡给杀了。
安国公还在一旁摇旗助威:“我们老易家就没有花心的种,阿瑜你这事做的太败坏门风了。”
易瑜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易珩在外面听了腿都软了,偏偏花茗还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阿茗。”易珩可怜兮兮道,“我,我那是身不由己啊。”
“咳咳。”凌相若一阵心虚,“往事不提,往事不提。”
“对对对。”易珩忙不迭附和道。
花茗笑而不语,看的易珩心惊胆战的。
直到吓够了他,花茗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呵,让你坑我。”
“不敢了……”易珩一脸哭相。
然而易珩还是没逃过安国公夫人的一顿申饬,被揪着耳朵警告道:“你要是敢像他们这样胡来,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易珩:“……”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阿若啊。”对着凌相若,安国公夫人立马变得和蔼可亲,“要是阿玹敢这样,你也不用客气,打坏了算娘的。”
“还有爹的。”安国公旗帜鲜明地站在夫人一边。
凌相若连忙安抚道:“爹娘,你们多虑了,阿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一句话哄得安国公夫妇无比熨帖,连易珩也因此被解救从他娘的手底下被释放了出来。
而裴蕴和易瑜则直到晚饭时间才被放出来,俩人都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
吃过晚饭,正喝茶消食,安国公忽然正色道:“阿若,我们不日即将启程回京。你先前不是说要招募退伍兵组建‘物流线’么?爹决定先留一百家将给你,等初具规模也好叫弟兄们安心前来。”
说白了就是让她先试运营一段时间,有了成效也方便更好的招工。
凌相若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就应下了:“多谢爹,只是不知兄弟们可愿意?”
安国公直接招来一百家将,让他们自己说。
这些家将都是之前加入过红领巾的,跟凌相若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闻言自是立马表忠心道:“我等全凭世子妃差遣,绝无二心!”
若凌相若只是个普通村姑,他们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可见识过她的本事之后,他只会觉得跟着世子妃混不仅有前途,还!很!有!趣!
他们甚至很同情另一部分要跟着国公回京的同僚们,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再加入红领巾呢!
这大概就是每个人骨子里都有点劣根性了,只要坑人就爽。
凌相若很感动,握着领队的手:“谢谢各位红领巾的兄弟们了。”
家将们:“!”
他们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亦颗赛艇!
“娘真舍不得你们啊。”安国公夫人拉着凌相若的手道,“等阿玹任期满了,你们就回京来吧,阿玹祖母也盼着你们呢。”
“好。”凌相若没什么负担地应了。
虽然她的产业都在扬州,但她也早就有了不会一直待在扬州的心理准备。
毕竟她嫁的男人可不是池中之物!
“好孩子,好孩子。”安国公夫人感动道。
她还怕凌相若恋家,不肯离乡远赴京城呢。如今得了肯定答复,心中不知道多熨帖。
易玹也很感动地捏了捏凌相若的手,这代表着凌相若全心全意信任着他呢。
等他们一家商量完了公事、私事,裴蕴才怂了吧唧地冒头道:“姑姑、姑父,我可否留在阿玹这多玩几天?”
说完还立即补充一句,“您们放心,我坚决不敢再去烟花巷柳了。”
易瑜闻言眼前一亮,也弱弱道:“大伯、婶婶,我也想和堂兄、阿珩多玩几天。”
安国公夫人岂能不知他们打得什么算盘?当场拒绝了:“不行,你们和我们一起回京,这么大个人了,不好好办差,整天想着玩像什么样子?”
裴蕴、易瑜:“……”
易珩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结果就乐极生悲了,只见安国公夫人转向他:“还有你,成天招猫逗狗不成体统,这次回京就回军营去。”
易珩:“……”
这次轮到裴蕴和易瑜嘲笑他了。
三只互相伤害得不亦乐乎。
“阿茗有何打算?”安国公夫人看向花茗就温柔多了。
“我暂时留在这边吧。”花茗道。
安国公夫人点点头,没再干涉。
易珩:“……”同人不同命。
翌日,安国公夫妇果然收拾行囊以及打包裴蕴、易瑜、易珩三只准备回京。而他们除了给凌相若留了一百家将外,还把易燃也留下来给他们当管家了。
临走时,安国公夫人拉着凌相若道:“要是有好消息了,一定要及时传信回来。”
凌相若下意识捂住肚子:“嗯,嗯……”
一阵惜别,安国公一行终究启程了。
凌相若还给了易珩一个任务,那就是帮凌泽生给花翎送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