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脸色一变,钱夫人的面色也沉了下去,不等周掌柜开口,她便不满道:“老周啊,要不是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可不会牵这个线。大师在我们家可是要被供奉起来的,怎么到你这反倒尽受委屈了?”
“啪!”周掌柜毫不犹豫就给了管事一巴掌,“不是让你闭嘴吗?还不是你多嘴,你他娘的就是多嘴!”
“是,是,小人知错。”管事慌忙道。
“大师,手下人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我这事还要劳烦您多多费心。”周掌柜赔礼道。
凌相若摆摆手,目光却是放到了管事身上。这家伙几次三番越俎代庖,凌相若再不注意到他那就是傻子了。他这么做,要么是真的对周掌柜忠心不二,要么就是心里有鬼。
可若是真的忠心不二,不至于挨句骂挨顿打就噤若寒蝉,肯定还会“拼死”进谏。可见,更大的可能是心里有鬼。
“三角眼,吊梢眉,面生邪祟,果真是心中有鬼。”凌相若冷笑道,“这砖窑中屡生怪事,怕是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管事色厉内荏道,“我揭穿了你的骗局,你就来污蔑我?”
周掌柜也惊疑不定:“大师,您说的可是真的?小周是我家的家生子,多年的忠仆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这样吧。”凌相若看了一眼激动的管事,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写一个字给我。”
管事咬咬牙:“写就写,我问心无愧,看你如何冤枉于我!”
取来纸笔,管事信手写下了他的姓氏——周。
凌相若取过纸张,抖了抖,竖着摊开,指着这个字道:“周可拆为冂、土、口,冂意为界、为空,口为出入之处。”
说到这里,凌相若转身一指院门:“院墙为界,门可为口,门下空空。蹊跷必定在门下土中,周掌柜不妨命人挖开。”
话音刚落,管事顿时面色煞白,犹自不敢置信她竟能说的如此准确!
周掌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瞪了管事一眼,当即命人挖开门下土地,果真挖出一柄铜剪刀,而且刀尖正对着砖窑。
“你,你!”周掌柜气得语无伦次,“混账!”
“难怪了,周掌柜的砖窑依山傍水,前势开阔,却被人埋下剪刀煞破了格局运势,故而才会屡屡生出破财怪事。”凌相若解释道。
再不懂风水的人也知道十字路口处的风水大凶,因为十字交叉,居于其四角都仿佛是被一柄剪刀挟制一般,对运势是大大的不妙。
周掌柜选址绝佳,无法在地势上动手脚,于是害他之人便想到了更直接的方法,直接在他的门下土地之中埋了剪刀,人为制造了剪刀煞。
周掌柜闻言大恨,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信任你倚重你,甚至你想赎回你父母的卖身契我也给你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管事绝望地闭了闭眼,随即凄惨笑道:“呵呵呵,为什么?你去问你的好儿子、好儿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