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暄童,你为何会如此抗拒本王?新婚那夜,我明明看到了你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迷恋。
却为何最后只剩平静如湖,波澜不惊。
细细探究,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洛暄童还是一脸窘态的站在那,手指不停的绞着胸前长发。一派小女子的娇羞。
她哪会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夏侯锦的脑中已是千回百转,想了这么多问题。而她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猫”眼中锁定的“老鼠”。
凤仪宫内堂。
此时离正式家宴开席还有一个时辰,夏侯锦正一一向洛暄童引见各位王爷王妃和皇上的妃子。
漠青皇室向来子孙单薄,到当今皇上这代,更是只有一个男丁,其余三人全是女子。成年后均配婚给了各地外姓藩王,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因此参加此次家宴的人便只剩皇上的儿子儿媳老婆们了。
“这是大皇兄,宇王夏侯宇,风流倜傥,天下闻名。”夏侯锦将她领到左首夏侯宇座前平淡的介绍道,仿佛今晨宫门口的那一幕没发生过一般。随后又指向他身边的女子道:“这是大嫂卢婧,是右相卢鸿的大女儿,最是端庄贤淑。”
虽然嘴上说着赞扬的话,可是洛暄童从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有看出暖意,依旧冷若冰霜。
卢婧听夏侯锦如此说,立刻笑着摇头道:“三弟过奖了。”
夏侯锦冷淡不语,到是洛暄童觉得这卢婧不错,温婉大方,可惜的是怎么嫁给了夏侯宇这么个色胚。
第六百零四章家宴
当即微微福身,道:“见过大嫂。”
夏侯锦眼眸微敛,寒意骤现。
卢婧忙起身,冲洛暄童淡淡笑道,“三弟妹,三弟可是得过父皇特许不用向同辈任何人行礼的,你是他王妃,自然也是一样,这礼,我可万万担待不起。”
“呃……”锦王爷这么厉害么?洛暄童向夏侯锦投去询问的目光,却得来一记白眼。
夏侯锦握着洛暄童的手渐渐用力,让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气。他夏侯锦的女人,不用,也不许,向任何人卑躬曲膝!
她如今是他的私有物,不允许任何人贬低,包括她自己!
手上传来的痛楚让洛暄童眉峰微锁,这个夏侯锦,究竟在想什么!手快被他捏断了。
“痛…”终是忍他的继续摧残,洛暄童轻呼出声。
夏侯锦松手,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在她耳边道:洛暄童,尊重你自己!虽是轻声细语,洛暄童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咬牙切齿。
他生气,是因为自己随便给人行礼?
洛暄童还未想清楚,夏侯锦已牵着她来到下一人座前。“这是二皇兄,儒王夏侯儒,人如其名,儒雅俊逸,性情内敛。二十又五,未婚。”虽然夏侯锦的脸色依旧冰冷,但已不似刚才面对夏侯宇和卢婧般淡漠。
有了刚才的教训,洛暄童只是点头示意,“二皇兄。”
夏侯儒回以微笑,并不多言,笑意纯净脱尘,让人不敢相信他是宫墙之内成长起来的人。
来到左侧最后一人座前,“四弟夏侯鸿,封号鸿王,为人率直,是四位亲王中唯一率军镇守边关的人。”说到这里,洛暄童甚至可以看到夏侯锦眼中流露出的赞许。顿了一会儿,夏侯锦又缓缓开口,“四弟今年二十又一,尚未婚娶。他母妃过世太早,自幼便是由母后抚养长大,所以与我虽不是一母同胞,却甚是交好。”
“四弟。”洛暄童依旧点头示意,直觉告诉她,这个夏侯鸿应是当得起夏侯锦那“率直”两字批语,待人应该也是真诚吧。
能得到夏侯锦欣赏的人,她从心底信任。
这个感觉从脑中闪过,洛暄童自己也有一丝讶异。
只是未等洛暄童细想,便见夏侯鸿勾唇笑道:“三哥切莫如此夸我,若问行兵布阵军事谋略,我漠青又有谁能敌得过三哥你呢?我也不过是听三哥你的军令行事罢了。”夏侯锦也是难得的浅浅一笑,并不答话。
短短几句话,却是听得洛暄童一头雾水。夏侯鸿才是在镇守边关不是吗?夏侯锦则一直是待在瑞安城中啊,为何夏侯鸿要说他是听夏侯锦的军令呢?
满脑疑惑的随着夏侯锦走到右侧,又听他介绍了夏侯宇和夏侯儒两人的母妃--璃妃和婕妃。给人的感觉均是安分守己。只是既是的枕边人又怎会真如她们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安分无害
洛暄童一一行过礼又安静的待一旁听众人有的没的闲聊极少答话皇宫内院多说多错。几位皇妃们的话虽说乍听之下都合情合理细细推敲却无不是绵里藏针
她眼观鼻鼻观心,垂了眸子只看着自己眼前的方寸地方,少听少看,是她觉得对自己最好的保护方式。
她可没有受过玛丽苏的荼毒,因此她如今心中对于自己的处境还是非常清明的,虽然夏侯锦看起来很受宠,但是这绝不是她可以在皇家面前说错话迈错步的理由。
古代的皇宫,洛暄童知道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因此只有将自己完全排在这些事情之外,不去多嘴,也不去听,才能够避免卷入到深宫这些阴暗的不能够摆到台面上来的勾心斗角之内。
座上那些宠妃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寒暄她便一句也没能听下去,好在这些人都是自持身份的,不会当真说什么太的话,毕竟皇上与众位皇子还在呢。
座首与皇上坐在一处的皇后也没有参与什么,将大度与气势发挥到了极致,只含着笑与皇上寒暄。
也多亏了如此,洛暄童才能够当真把她们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会收到影响。
你看,就是如此奇怪,就连这个梦境中的女子在想些什么,她都一清二楚,虽然是她自己的梦境,在梦里之时能够知道所有人的想法并不算什么怪异的事情,可是过了十几年,还能够将当初那些幽微的心思记得这般清楚,落夏已经不敢去细想这个梦究竟为什么会这样真实了。
两个男子安静的听着,洛风垂着眸子往篝火堆里添着木柴,雨日清晨的山间,风还是格外的阴冷的,落夏盯着他发白的指甲,知道他此刻肯定很冷。
起身到车上帮人翻出一袭雪白的狐裘帮他披上。
洛风眉头推脱,柔柔笑着道了一声谢谢,落夏已经习惯,娇嗔似的埋怨了几句,在沐清渠哀怨的眸子里又开始接着讲那个故事。
她需要做些什么事情打个岔,才能够让脑子不那么迷糊,不沉浸到故事里去。
那一桩桩一件件宛如亲历的“故事。”
落夏在心中苦笑,先前她还在嘲笑沐清渠听故事太过认真,这一次,却是她这个讲故事的人,与自己所讲的故事较起真来。
洛暄童有些难捱的等到了家宴时分,说是家宴,人也不少,围坐了一桌,皇上左右顾盼了一番,却微微沉了脸,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