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等了一天都没有见到慕月森的影子,终于忍不住直接去了他家。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竟然会为了林宛如的事这么关心。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认真的说着自己再工作几年就能有自己的房子了,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稳定状态,难道要因为自己起的那个导火索就这样突然失去这个工作吗?
刚到慕家大门,突然有一群狗追着他狂叫。
“妈呀!谁能管管啊!我最怕狗了啦!”他被追得整个院子狂跑。
慕家的管家见状赶紧冲过来帮他解决了这个大问题,阿离更是吓得差点蹦到管家的背上。
好不容易被弄进大厅里去,阿离已经是三魂不见了七魄,整个人颤颤巍巍的,浑身发抖。
慕月森正坐在大厅里摆弄着自己排了一天的队买的酥油糕,一见阿离,皱了皱眉头:“你来干嘛?”
“慕总,慕大哥,总裁大人,您就行行好,别开除林宛如行不行?”阿离一上来直奔主题。
为了衬托出他的哀伤,他还硬生生的挤出来两滴眼泪。
“你这不是猫哭耗子呢吗?一开始也是你闹着让人家走的,现在又跑来我家让她别走。”慕月森连看都没看他。
“《劳动法》第十二条上说的,劳动者就业,不因民族、种族、性别、宗教信仰不同而受歧视。第十三条上说的,妇女享有与男子平等的就业权利。在录用职工时,除国家规定的不适合妇女的工种或者岗位外,不得以性别为由拒绝录用妇女或者提高对妇女的录用标准。”
阿离哗啦背下来一长串,接着睥睨着慕月森:“您看看,这哪一条您都不符合啊,你不能因为人家林宛如是个女生就给人家开除了啊!”
慕月森冷着脸看他:“我有说我要开除她了吗?只是换个岗位而已。”
“那也不行!你之前给人家的工资可是一个月十万块,现在又回到之前的前台工作,那一个月才几千块,你让人家怎么受得了?!”阿离这回也较起了真。
“她让你来说的?”
“那倒不是,”阿离摇头:“我自己要来的,她还不知道。”
“那我是给你脸了吗?让你做的事情你不做,跑过来质疑我的决定,还是你也想离开?”
阿离犹豫了半天,终于服了软,他一向是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
那天晚上和慕月森独处的悸动他还记得,他身上好闻的香味和他鼻息之间暧昧的气息他也记得,可是眼下他心里只有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炒鱿鱼的傻女人。
“您就想想办法嘛,有没有适合她的职位?”
“你想让一个只会带孩子和当前台的女人去当部门经理吗?”不得不说,慕月森有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理智。
阿离这回也没辙了,垂头丧气的问了一句:“那你的安排是什么?”
“还是前台咯,工资翻倍。”
这倒还是有一点点良心的,可就算是工资翻倍,一个小小的前台的工作,又怎么能让林宛如能还上房贷呢?
他像个狗腿似的伸出四根手指头:“总裁大人,这落差也太大了吧,要不……咱翻四倍成么?”
慕月森瞥他一眼,这家伙不愧是男版夏冰倾,做事情也喜欢讨价还价,就连这种事都要追加条件。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般人这样对他说话应该早就被他请进小黑屋里喝茶了吧,可是阿离就是不一样。
“两倍吧。”他心软了。
可是当总裁就要有总裁的样子,也不能随随便便走关系户,让整个公司里的职员不满意吧?
“那就三倍好不好~”阿离甚至直接撒娇。
“两倍,否则免谈。”慕月森这回算是把话说绝了。
阿离一步三回头,还在想着应对办法,可是自己好像的确没什么办法可以使。
都快走到大门口了,他才想起来一个好办法。
“总裁!那我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呀?”他兴冲冲的问道。
“跟她以前一样。”慕月森头也不抬。
“那就好,那您把我的工资和她的对调吧。”阿离很男人的丢下这句话。
慕月森这回有点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你小子演偶像剧呢?你的可都是她的七八倍了。”
“我还就这么偶像剧一回了!谁让大boss人性泯灭呢?!”阿离丢下这句话,继续颤颤巍巍的风也似的逃离了那片有狗在的草坪。
慕月森这时候笑了,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妙,他可是一步一步看着这两个人从又打又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怎么样啊?我的酥油糕买回来了没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夏冰倾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传个老远。
慕月森无奈的指着桌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盒点心。
这可是某人牺牲了自己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换过来的,所有的出息可就在这三盒酥油糕上面了。
辛袁裳可不知道这其中的来历,但是只知道这酥油糕很难买到。
“哟,月森,这可是城东张老头的酥油糕,你亲自排队买的?”她好奇的问道。
“对!”夏冰倾替他回答道:“月森说了,只要给他点好处,他就帮忙亲自排队买酥油糕。”
慕月森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好处是只有她才能给的好吗?
果然,辛袁裳好奇的看着这俩夫妻:“什么好处啊?”
“这个嘛……”夏冰倾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逗慕月森的,谁知道真让她说出个究竟,她又不好意思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慕月森神秘兮兮的说:“一个让您再抱一个孙子的好处。”
辛袁裳瞬间噤声,这俩孩子也太能折腾了,居然为了几盒子点心,拿这么大的事赌注。
“冰倾啊,”她一脸和善可亲的看着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夏冰倾。
“只要你喜欢吃,妈每天让人排队去给你买!那件事还是悠着点,我的新孙子要健健康康的,急不得。”
“……”
夏冰倾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去,果然,跟慕月森这种厚脸皮的人就不该开这种话题的头,最后输不起的就只有她一个。
第一千零一百九十四章:谁的老公?
终于等到了第三个月,萧茵终于感觉自己的肚子有微凸的感觉了,自己的体重也上升不少。
季老爷子可以说是全家最为这件事感到开心的人了,他不但每天督促着萧茵多吃饭。而且最近还学会了网购,什么乱七八糟的适合婴儿和母亲用的东西都往家买。
看着面前一大堆还没有拆封的快递,萧茵凌乱了。
“爷爷,您买的这都是些啥呀?这么多?您就每天这么疯狂的购物?”
季老爷子笑笑:“为了我的孙媳妇和曾孙,我什么都愿意!”
于是萧茵只好坐在地毯上一件一件的拆着快递。
一个黑色袋子里装的是超大号孕妇睡衣三件套,上面印满了东北风格的大花朵。
萧茵一脸的黑线:“爷爷呀,这裤子都能装下两个我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季老爷子笑笑:“这就是适合你们穿的!我筛选了好久呢!你看看这上面的花纹,跟你的气质多配啊!”
萧茵面部抽搐的看着这一朵朵夸张喜庆的大花朵,搞不懂这究竟哪里跟自己的气质很配了。
好吧,您喜欢就成,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盒子,总有适合自己和宝宝的东西吧。
她不死心的接着拆快递,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纸盒子里塞的居然是一个设计得相当直白的吸奶器!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萧茵哭笑不得的举着这个吸奶器,问道:“爷爷!您这买的都是些什么嘛!这个都有?!”
季老爷子羞涩一笑:“好像是每个女人都会遇到的问题,当年季修奶奶生完季修爸爸,那奶水就不好使,还是我给……咳咳……季修妈妈生季修的时候也是,不好出奶,找的催奶师,现在的科技发达,这是好事,萧茵丫头啊,你在家就可以自己动手!”
“这个店家说了,百分之百能吸出来!吸不出来可以退货!”
萧茵彻底石化了,果然不该让这个怪老头接触网络,这才几天的时间啊,他不但学会了上网买东西,还能跟卖家聊这种羞羞的事情了?!
这些看似正常的快递,一个比一个离奇,一个比一个古怪,有磨牙器,可是是牛肉味儿的,这吃起来多奇怪啊,结果人家老爷子咧嘴一笑,这就是专门买来恶搞小婴儿用的可以咬的肉味奶嘴。
还有婴儿防晒霜,天知道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为什么美容知识这么丰富,难道美容保养已经要从娃娃抓起了?问他,他还一脸得意的说万一是个女娃,千万不能遗传了季修的小麦色皮肤。
最夸张的是一个大箱子,萧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拆开,结果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有毛笔,颜料,宝剑,假发,最夸张的居然还有女人的内衣。
看着萧茵疑问的目光,季老爷子解释道:“这是用来他(她)满一百天的时候抓周用的!我可是什么都准备到了,看他(她)到时候能抓出来个什么!”
“那季修一百天的时候有抓周吗?”萧茵问道。
“那当然啊!当时他还小,我们总共摆的东西就没几样,我记得有书,有扫把,有刀,还有筷子啊乐器啊什么的。谁知道这小子选了一把小刀,我们当时还以为他以后要做什么大事,还担心他会不会作奸犯科,谁知道他竟然当起了法医!”
爷爷遗憾的说道,他最耿耿于怀的事情就是季修没有继承祖业而是跑去当什么法医了。
“我还不知道我小时候抓周抓的是什么呢!也可能我小的时候根本没抓过,爷爷,这个东西是有什么讲究吗?”萧茵问道。
“这个抓周嘛,就是中国传统,预示着小孩子的喜好和性格前程,我们这边还是挺喜欢搞这些事的,结果抓的都还挺准。季修爸爸当年抓了一支笔,结果后来一边创业一边当记者,也混得风生水起。季修嘛,他就是抓到一把小刀,结果就干起了解剖的事情。”
“就看咱们这个宝贝以后喜欢什么了。”季老爷子乐呵呵的说。
萧茵仔细想一想,也觉得很温柔的场面。一家子人的全部爱意都体现在各个方方面面了。
以前季修根本不会没事给她打电话,现在恨不得一天打十几个电话,有时候她在阳台做瑜伽没有听到,这家伙还会专门把电话打给爷爷,就想听听萧茵的声音。
眼看着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萧茵的团队也开始着手安排着新闻发布会的事情了。
毕竟她也是当红女明星,这么久不出来拍戏,很难保证她的粉丝们能被安抚住,所以还是应该开一个发布会,告知天下。
本来之前她是和杨晓峰一起拍那部电视剧的,可是大家都嫌弃女主角太作,男主角太渣,都不愿意演了,再加上萧茵怀孕,这部剧就暂时被停拍了。
累了一天,拍完戏收工的杨晓峰直接从片场去了萧茵家。
“姐妹儿我都想死你了!好几部剧都因为你的事情换了女主角,而且你接的那部大制作电影,还是被顾蓝抢的!”杨晓峰一来,毫无意外又是一堆八卦。
好在萧茵也真的很喜欢听八卦,两人就当是聊天一样,分分钟获取娱乐圈最新机密。
“你以前提起过的那个许星恬,她好像上位成功了,跟那个香港富商在一起了,整个香港都在骂她是大陆来的小三!”杨晓峰说得头头是道的。
“啧啧啧,想当年,我还打过她呢!”萧茵笑笑。
“什么?!你还打过她?!爽不爽?是不是你们一起拍戏的时候?”
“那已经是拍真人秀的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学生,整天勾引冰倾的老公,我看不下去,就给揍了一顿。”萧茵说得潇洒,其实自己当时明明已经也被她反过来气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