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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出了树林,王秀芬刚准备去叫人,就碰见村里几个下工后挖野菜的妇女,一帮女人看着他俩挤眉弄眼。王秀芬性子软,脸皮薄,一看见人对她挤眉弄眼,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建民赶紧解释说:“丑牛婶,大中嫂,几位大妹子,我不小心摔坡下去了,脚扭了,腿也伤了,王秀芬帮我扶上来了,你们谁帮我叫一下建国,让他来接我一下。谢谢了啊。”

几个女人也没那种挑事尖酸的,听到赵建民一说,见他手里还拄的树枝,丑牛婶忙说:“秀芬,你帮着看一下,我们几个去叫建国,大中家的,去找一下王根(村里的赤脚医生),让他赶紧过来,给建民看看。”

几个人分头行动,丑牛婶一路小跑到老赵家。一进门就喊:“柳嫂子,柳嫂子,你家建民以山上捽下来,腿摔坏了。”

柳大丫听见赵建民摔伤了,心里一慌,手里的碗一下就就掉地上了,忙跑出去问:“咋回事?俺家建民在那啊?”旁边的何翠也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

丑生婶看见柳大丫和何翠的脸都白了,自己也吓了一跳,可别把人老太太和孕妇吓出个好歹来,忙解释说:“嫂子,就是脚扭伤了,建民让三用自行车把他推回来,没事啊,你们别急。”

赵老栓在一边说:“俺和建党去前巷找三,你烧些热水,建民一会回来要用。”柳大丫和何翠心里这才安定下来,柳大丫看着大儿媳妇的脸色不好,忙说:“大媳妇,肚子难受吗?去你屋躺会,娘自己能行。”何翠那能让老太太一人忙活,忙推辞说:“娘,没事,就吓了一跳,现在没事了。”

赵建国和赵建党骑着自行车找见赵建民,看见赵建民和王秀芬两人都垂着头坐在那边的大石头上,急忙过去。

赵建党看见王秀芬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下说:“秀芬,谢谢你啊。”王秀芬红着脸,会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建党哥,我先回了。”说完拿着挖野菜的小筐子就跑了。

赵建党看了一眼“唉”的叹了口气,和赵建国一起把赵建民扶上车,骑上车带上赵建民去看赤脚医生了。

赵建国一人往回走,想着刚才那女的挺眼熟,又一想他大哥刚才那尴尬的样和叫的秀芬,大概知道是谁了。

当年赵建民订婚的时候,赵建国刚十岁左右。再加上王秀芬自从和赵建民退婚后很少在村里行走,也不上工,一直在家照顾她娘。刚才一下就没认出来。

赵建国忍不住撇了撇嘴,想着也不知道他二哥啥品味。张红长的还行,可跟王秀芬一比,还真不是一个级别的。也许是看上了张红的内在美,可自己咋就没发现张红有啥闪光点呢。

等赵建国到家,赵建民都包扎好了。腿好在没伤到骨头,脚扭伤了,王根给开了些药,让休养两天,就没事了。

柳月挺着个肚子,带着小明轩把她娘家送来的鸡蛋,红枣,花生提了满满一篮子拿到老宅让赵建民补身子。何翠也主动说:“爹,娘,让二弟这两天住老宅好好养伤吧。”赵建党也附合着点头。赵建国也跟着说:“我上山给二哥整点好的,这几天给他好好补补。”赵老栓和柳大了看着这一家兄友弟恭,亲亲热热的,心里这会也是熨帖的很。

王秀芬回到家后,她爹王胜利正和她娘收拾家里的几分自留地,嘱咐她去吃饭,也没注意到她不对劲。

王秀芬回屋后,坐在炕边,心里乱的很。小时候,有一次去山边挖野菜,碰见了一条蛇,小伙伴都吓得躲在一边,她当时光知道哭了,也没躲开,眼看蛇到她跟前了,赵建民上去一把抓开就甩得扔了老远。

从那以后,自己心里就喜欢他了,从小喜欢到大。自从和赵建民订婚后,就一心准备嫁给他,缝嫁衣,喜被,绣枕巾,绣窗帘,门帘,一样一样准备好了,可赵建民却要退婚。退婚后,也不是没人再给介绍人,可心死了,就不想再连累别人,就在家照顾爹娘挺好的。

今天在山边看见赵建民,一开始有些愤怒,可后面更多的是心疼。自己还是忘不了他,还是喜欢他。想到这王秀芬又觉得委屈,趴在炕上低声的哭了起来。

下午上工,老赵家现在除了赵建光和赵老栓去上工,其他的人都不去了。赵建国现在属于队上的猎人,每年交一定数量的野物顶工分就成。柳月从嫁过来怀上明轩就没下过地,何翠自从肚子显怀后,柳大丫心疼她,今年开春也没让她下过地。

生产队上男女分工不同,也不在一块干活,所以赵建民和王秀芬的八卦老赵家是一点也不知道。

张红下午隐约听见一帮女人议论赵建民和王秀芬,就想过去听听。可一到跟前别人就不说了。想着当年也是自己憋着一口气,凭啥她王秀芬从小长的比我好,别人都夸她孝顺懂事,就连订亲的赵建民也长的高大帅气。于是就耍了个小手段,把赵建民勾到手。自己终于压了她一头,现在自己和赵建民离婚了,王秀芬这么多年不结婚可不是贼心不死么。决不能让这个狐狸精得逞,这一下午抓心挠肺的。

刚一收工,就急匆匆往她的堂姐张兰香家赶。“姐,姐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我今在队上听见赵建民和王秀芬的流言了,你帮我打听打听,这个不要脸的骚狐狸,我和建民还要复婚呢。”张兰香一听来劲了忙问:“红,咋回事?”张红简单说了一下,张兰香听完后,心里就打始打起了小算盘。

张兰香自以被赵香揍了一顿,心里一直憋着气,可又不敢和老赵家对上。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给老赵家添堵,心里美滋滋的浑身舒坦地抓了把瓜子出去打听了。

第77章

过了没多久, 就听见外面一张兰香兴奋的喊声:“红, 红,我打听到了。”张红拽住张兰香拉到屋里, 紧张地问:“姐, 你快说, 咋回事?”

张兰香兴奋的脸都红了, 加盐调醋地说:“你可是不知道,你家建民和王秀芬钻树林子了, 那战况激烈的把腿都磕伤了。”张红气愤的脸涨的通红:“不可能,我家建民不是那人。”

张兰香挑事地说:“哼, 好几个人都看见,俩人抱在一起。”又继续拱火“再不是那样的人,也是男人, 也架不住人勾引啊,水灵灵的大姑娘往怀里钻, 那只猫不偷腥, 你家建民是例外?”

张红气的破口大骂:“这个臭要脸的骚狐狸, 想男人想疯了, 我要扒了她的狐狸皮!这个小妖精, 一直贼心不死掂记建民呢。”

张兰香继续挑火:“这建民也真是的, 你都认错了, 还放不下,你俩还有两孩子呢,该不会是想娶王秀芬吧。那你那两个孩子不得跟王秀芬叫妈啊。”

张红一听就炸了:“美死她, 一对臭不要脸的。想让我的娃管她叫妈,做她的白日梦,老娘整死她。姐,姐你得帮我,先把王秀芬这个小妖精给收拾了,赵建民那等我复婚了再说。”

张红和张兰香又联合了几个激进分子,与王胜利家不对付和几个喜欢争风吃醋,小心眼和她臭味相投的女人,张红义正严词的说:“王秀芬这个臭不要脸的骚x,今天敢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勾引赵建民,往后就敢勾引别的人。这是极其严重的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是极其恶劣的,我们不能任由其腐化堕落,酿成严重后果。”

一帮人谁没私心,有的女人想到王秀芬乌黑乌黑的长头发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白嫩嫩的皮肤,小巧的红唇,该高的高,该洼的洼,该翘的翘心中涌出一阵嫉妒,甚至仇恨。一帮人群情激动地说:“抓出这个破鞋,不能任于她腐化我们的革命群众,一定要把这个大破鞋斗倒斗臭,让她永不翻身,再踏上一万只脚。”

第二天一早,一帮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王胜利家。王胜利一家正在吃饭,看见一帮人闯进来,王胜利老婆吓得快晕过去了,王胜利忙扶住她,看着这帮问:“你们干什么?为啥闯进我家?”

领头的张红大声说:“你让到一边,交出大破鞋王秀芬,要是不让,就一起带走。”

王胜利那能让这帮人作贱自己女儿,大声喝道:“放屁,我家秀芬平时连大门都不出,你不要血口喷人,敢在我家家撒野,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张红一帮人那可能让他吓着,也大声喝道:“王胜利,你不要一错再错。”

“王胜利,你要和这个破鞋划清界线。”

“王胜利,你要包庇这个破鞋吗?”

“你已经被这个坏分子腐化堕落了吗?”……

张红趁着乱糟糟的时侯,给几个跟过来的败类民兵使了个眼色。一帮人拥上来把王胜利押到一边,拿绳子把王秀芬五花大绑起来。

张红对着民兵说:“先把王胜利和他婆娘关起来,现在我们□□大破鞋王秀芬。下面让我们村革委会组长王大梅同志讲话。”

王大梅站起来严肃地说:“广大的无产阶级革命群众同志们,今天这个会,是我们村抓住了有着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的大破鞋王秀芬这个坏分子,我们要把她斗倒斗臭,让这个女流氓变成一堆臭狗屎。”

王大梅的发言一结束,底下“打倒破鞋”的口号声此起彼伏。一个激进分子看见虽然惊慌失措但还那么漂亮的王秀芬狂喊:“跪下,跪下!”王秀芬身后的一个败类民兵一脚踹在她腿后面,把王秀芬踹的跪在刚铺好的一堆煤渣上。张红冲上去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串破鞋和一块写着女流氓的牌子挂在王秀芬脖子上。王秀芬泪流满面的挣扎着想躲开,但她双手被绑着,动不了,只能任于那串侮辱的破鞋挂在胸前。

还有几个和王家不对付的女人,拿了把剪刀,按住王秀芬,把王秀芬满头乌黑的长发剪成了阴阳头。

张红站在王秀芬身前,指着王秀芬的脸:“你个臭不要脸的,骚货,在小树林勾引我男人,你认不认罪?”王秀芬泪流满面的赶紧摇头否认:“我没有,赵建民腿受伤了,我扶他上来的。”

这一解释不要紧,底下的这帮人更是嚣张,大声痛骂:“王秀芬这个骚货还不承认?”“这个不要脸的臭x。”“这个不要脸的还勾引过我男人哩。”……

有个一脸尖酸的妇女大声命令王秀芬:“你老实交代昨天在树林里是怎么勾引赵建民的。”旁边的人也高声说:“对,老实交待,怎么勾引的,还勾引过多少人?”

王秀芬百口莫辩,怎么说这帮人都不听。张红冲上去大声说:“你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老实交待你还勾引过谁?”说完一巴掌打到王秀芬脸上,王秀芬脸上立马出现了五个指头印。一看张红上手打了,其他人也上去打王秀芬,并高声说:“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不然就是死路一条。”还有几个老女人趁机拿纳鞋底的针朝王秀芬扎去。

王秀芬家住在山边,周围也没啥邻居,唯一能救她的王胜利两口子,还被关起来。王胜利婆娘急得晕了过去,王胜利急的双眼通红,拼命挣扎,可是根本挣不开,急得用头撞门,撞的满头鲜血。

王秀芬被这帮人打的口鼻都出血了,脸肿的不像样,身上有有斑斑血迹。这帮人还不甘心,要压着王秀芬去村里游街。

第78章

一帮人压着王秀芬从山脚下往村里走, 边走边群情激动的喊:“打倒破鞋王秀芬”。村里的人听到喊声, 都赶过来瞧,打听怎么回事。

有反应快的赶紧去找支书, 村长, 队长。人们议论纷纷, 有头脑清楚的暗自嘀咕:“这王家女子咋惹上这些人啊?”

“真可怜”

“这帮老娘们太不是东西, 下手真毒。”

“这王家独门独户,没兄弟帮衬, 欺负人呢么。”……

还有些拎不清的也跟上起哄:“打倒破鞋。”边上有弄清楚咋回事的,赶紧跑去给老赵家报信去了。

报信的人气喘呼呼的赶到老赵家, 还没进门就大声喊:“大栓叔,柳婶子,不好了, 张红说王秀芬勾引建民,把王秀芬给打了, 现在挂了破鞋游街呢。”

老赵家的人和赵香两口子正在帮老宅糊屋顶, 一听都扔下手里的伙计忙问:“现在人在那呢, 报信的人忙说快到河边了。”老赵家人急匆匆往外跑, 赵香忙喊住往外跑的柳大丫, “娘, 你看着大嫂和月在家, 我们赶紧去。”赵建民急的满头汗,忙催赵建国骑上车带他去。赵建民这会是心急如焚,别人好心救他, 却要受如此折磨,恨张红,更恨自己。

王秀芬麻木地往前走,自己从生下到这么多大从没经历过这些,平时爹娘是恩恩爱爱,对她也是和风细雨,从小就没挨过打。除了娘有病,家里条件不好,和赵建民退婚的事,其他再没受过委屈。又想到自己百口莫辩,还要连累爹娘,越想越灰心,越想越难受,一下子就钻了牛角尖,想不开了。

游行的队伍刚路过村边的小河,王秀芬就冲了出去,旁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王秀芬就跳到河里了。因为双手绑着,就连扑腾都没扑腾就沉下去了。

赵建国骑着自行车带着赵建民速度比较快,刚赶到河边,就看见王秀芬跳河的那一幕。赵建民想也没想,扑通一声就跳下去了,可他的腿脚受伤了,在水里使不上劲。

赵建国见赵建民跳下去了,都没反应这来。赶紧也跳下去,赵建民急的大喊:“三,先救人!先救人!”赵建国潜下水,把王秀芬从水里捞上来。王秀芬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紧闭着双眼,晕了过去。赵建国见他哥还在水里扑腾,便带着王秀芬拽着赵建民游到河边,上了岸。

到了岸上,赵建民和赵建国脱了湿漉漉的上衣帮王秀芬盖在身上,把捆她的绳子解开。旁边的人见闹出人命了,都安静了。赵建民看着昂着头,一脸牛气的张红,再看看满脸伤的王秀芬,气的眼睛都红了。

刚要动手,就被赶过来的队长也是他堂哥赵建设拦住了:“建民,别冲动,支书和村长都来了,由不得她们无法无天。先让王根看看王秀芬要不要紧。”

支书赵栓虎是赵老栓的堂哥,不用想也是站在老赵家的。支书站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对赵建设说:“建设,你家离的近,先把秀芬妮子抬到你家,去找王根的人来了吗?赶紧给妮子看看。”又朝村长喊话:“景银元,你带着民兵队长把今天参与批斗的人先控制起来。没有经过大队同意,没有经过村委会同意,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张红一帮人也嘴硬的很:“我们抓出这个破鞋有什么不对?难道由着这个破鞋腐朽我们革命群众?”

支书冷笑一声:“是不是破鞋,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毛主席他老人家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咱现在就调查,用事实说话。”

赵建国挤到村长眼前说:“银元叔,派两个人去看看王秀芬爹娘,这抓王秀芬他俩都没出现,别出了事。景银元一听赶紧叫了两个民兵去看看。”

支书问:“你们这帮人凭什么说王秀芬是破鞋,有什么证据。”

张红一帮人都七嘴八舌地说:“我们听张红说王秀芬在树林勾引赵建民,是资产阶腐朽生活方式,是在我们革命群众中搞破坏的。”

支书看着张红说:“张红,你怎么说。”张红这会也有些心虚,推卸责任说:“我听我堂姐张兰香说的。”张兰香一听,急了这不行啊,忙高声骂道:“张红,你个不要脸的,是你去我家说的王秀芬勾引赵建民,要批斗她,关我啥事。”

支书大喝一声:“行了,我知道你们这怎么回事了。赵建民,你也是当事人,你说说怎么回事。”

张红祈求的看着赵建民,赵建民冷“哼”了一声说:“支书,自从我和张红离婚后,我就没想着再和她复婚。因为这,张红经常骚扰我,昨天我为了躲她,去树林砍柴,不小心摔下去了,腿和脚受伤了,爬不上坡,就呼救,王秀芬同志救了我。”

赵建民撇了一眼赵建国,见他点了点头,又接着说:“这一点大中嫂,丑牛婶她们都能做证。在这以前,我和王秀芬从没单独相处过,王秀芬更没有勾引过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全村人都可以监督。”

大中嫂和丑牛婶和赵家关系一直都很要好,早看不上张红,刚赵建国又找了她们。于是两人和昨天挖野菜的人都站出来做证:“我们几个都可以证明赵建民说的是事实。”

赵香也跟着大声说:“支书,你要主持公道,咱辛庄可不能任由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党赋于我们贫下中农的权利,利用革命群众,来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赵建国突然觉的自己这个姐太牛了,瞧这帽子扣的。也站出来喊:“支书,村长,这些人潜藏在革命群众队伍里,故意陷害别人,破坏革命的大好形式,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随意陷害别人,我们还怎么安心进行革命生产。”

赵香和赵建国的话把围观的人挑起来了,纷份交头接耳议论:“对着呢,这想害谁就害谁。”

“这些人狠了,这没证据就敢抓人,打人。”

“是呢,这次没把人逼死,下次呢。”

“是呀,这要不严惩,这下次还指不定是谁呢。”……

第79章

支书看着下面群众, 议论纷份。突然看见赵建国举起手喊:“打倒破坏革命的坏分子。”这有一个人喊, 其他人也跟着喊“打倒破坏革命的坏分子。”

“抓出潜伏在革命群众中的坏分子。”其他人也跟着“抓出潜伏在革命群众中的坏分子。”群众群情激愤,口号喊的震天响。

支书和村长相互看了一眼, 心里也明白, “得, 这小滑头是在将老头子的军啊。”支书刚准备说话, 那两个民兵搀着头上包的绷带王胜利过来了。王胜利刚才在后面也听见赵建国的话了,心里挺感谢这小子的。可一想到赵建民, 那是恨的咬牙切齿。

等走到支书跟前,王胜利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支书啊,你要为俺们家做主啊,俺婆娘身体不好, 俺们两口子盼星星盼月亮生了这么个女儿,现在被这些畜牲害的生死不明, 老婆子现在躺在炕上起不来, 俺也成了这个样子, 俺一家三口住在山下, 没招谁没惹谁, 这是要让俺们家破人亡啊。现在是新社会, 俺相信支书会给俺们家公道的……”

旁边聚着的群众听着王胜利连哭带说的, 有些妇女都擦起了眼睛,纷纷说:“是不能放过,太欺负人了。”

“这都快冤死了。”

“新社会了, 不能让这些坏人得逞。”……

支书,村长和村里的几个委员商量了一会,咳嗽了一声说:“社员同志们都静一静,静一静,这件事咱村内部解决,就不麻烦上级领导了。由于这次事件的性质十分恶劣,现在由我宣布村委会处理结果。

第一条,凡今天参于这次批斗的民兵全部撤职,回生产队参加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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