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
“少爷,您可让小的好找啊,宫里头留了主人吃饭,正找您呢!”春日里,小厮就跑出了一头的汗。
谭昭更听不明白了:“宫里头又不是头一回留阿耶吃饭,找我做什么?”
小厮这刚要解释呢,谭昭本人也回味过来了,夭寿了,他当一个老纨绔啃老怎么了?!
系统:……啃老你还有理了?
[暴躁老爹那手起刀落的亚子,老吗?]
系统无话可说。
“怎么了,有事?”
谭昭摸了摸鼻子,确实是有事,这可真是事赶事了:“有些事情,我可能要进宫。”
冯兰当即表示没事,甚至为独得一桌美食而欢欣鼓舞。
“……行吧,你想回去就给我送个信。”
谭昭说完,又跟着小厮回府换了衣服,这才急匆匆进宫。
殷元不是头一回进宫了,作为当朝丞相的儿子,曾经宫里的宴会他都是常客,早有小太监等在宫门口,显然是认得他的,领着他一路进去,态度非常和善。
“有劳公公了。”
“郎君里头请,圣上和殷相公都在里头呢。”几年未见,殷小郎君愈发沉稳了,难怪陛下想要见上一见。
谭昭也不胆怯,提步就进去了。
因是君臣便饭,吃过饭还得回去看折子,故而摆膳的宫殿并不大,谭昭进去,便有宫娥引路,唐皇宫富丽堂皇,确实非凡。
大宋那小破皇宫,确实没法比。
“拜见陛下,父亲。”
“明晦来啦,免礼吧。几年不见,瞧着精神了许多啊。”唐皇看着非常和蔼,这位后世的明君就像是拉家常一样同人聊天,非常没有距离感。
“陛下你可别夸他,小孩子,不禁夸。”
谭昭适时就开了口,表情委屈:“父亲,儿子都快三十了,不是小孩子了。”
“陛下您看看,他这孩子脾性,还说不是孩子,哎。”老父亲连连叹气。
唐皇:你当朕不知道你这老东西在炫耀儿子?!哼!
“明晦你别管你父亲,朕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这次回京,可有什么打算?”
说是吃饭,但这哪让人吃得下啊,刚落座就遭遇死亡问题,谭昭叹了一声气:“陛下您有所不知,草民一无所长,不好说出来贻笑大方的。”
“哦?朕可听说,你说书的口才不错啊,宫里头的太监宫娥可都听到了。”这意思含而不露,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谭昭微微瞥了一眼认真恰饭的便宜老爹,哎,果然只能靠自己,这塑料的父子情简直不谈也罢,他立刻站起来告罪,言自己胡说之罪。
“护佑亲朋,何来之罪?朕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唐皇狐假虎威道。
那必定不是啊,谭昭立刻就借坡下驴了,和难相处的朱厚熜相比,唐皇简直是亲切的无敌小可爱。
谭昭难得吃了顿可能要消化不良的午膳。
而另一头,谭昭离开后,河伯就等来一桌丰盛的鱼米宴,他一尝,味道果然鲜美极了,同长安城的美食相比,他在水晶宫啃果子的生活实在是称得上贫瘠了。
虽然神仙不吃也饿不死,但神仙在世,也得有些追求的嘛。
比如定个小目标,既然虾兵蟹将请不起,要不他先把厨艺学起来?
河伯思考着学厨的可行性操作,屋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说话的声音居然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只听得人开口道:“明晦,听说你约了人在这里,可有打扰?”
说话的,正是陈光蕊。
其实,陈光蕊是看到岳丈的小厮请殷元离开的,只是小二还在上菜,说明里面还有人。他也聪明,心里一思索,大概就猜到小舅子宴请的是昨晚那位一直未说话的风流公子了。
他今早出门时,听丞相府里的人说,这位可是殷家的救命恩公,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