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重叠绿意葱翠的丛林里,透着一点点鲜红的颜色。
那一片片鲜红,就好似在树丛中盛开着的花儿,给葱翠的丛林,带来了几分不同的颜色。
包括刘辩在内的二十四人,蛰伏于一片浓密的灌木丛后。其中一名龙骑卫的怀中,还抱着一只他们在路上刚刚活捉的小鹿。
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几个匈奴人。
那几个匈奴人正围成一圈坐着,彼此用刘辩完全听不懂的匈奴话在大声的交谈着什么,不时还会爆发出一声声张狂的大笑。
匈奴人驻扎时,并不像龙骑卫那般谨慎,龙骑卫进了林子,是连战马的嘴都给塞上木嚼,以免他们发出嘶鸣,引来敌人。
而匈奴人,不仅没有让战马住嘴,就连他们自己,也是毫不顾忌的发出高声笑谈。
在那几个匈奴人身旁不远的地方,拴着几匹健壮的匈奴战马,与放声大笑的匈奴人相比,战马倒是安静了许多,只是其中一两匹会偶尔打上一个响鼻。
盯着那几个匈奴人观察了好一会,确定附近没有其他匈奴人,而这几个匈奴人看起来应该是布置在外围的岗哨,刘辩朝身旁的邓展等人做了个手势。
这个手势是他教过邓展的手语,如今早已在龙骑卫之中传了开来,表达的意思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小心行事,不要杀死对方,全部活捉。
看了刘辩做出的手势,邓展等人点了下头,虽是没有吭声,一个个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期待和欣喜。
那几个匈奴人还在交谈着,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周边的环境中,不时的还会发出几声大笑,完全不晓得厄运正向他们悄悄的逼近。
蛰伏于灌木中的二十四人迅速散开,只有刘辩从那抱鹿的龙骑卫怀中接过小鹿,还蹲在灌木丛中。
待到众人散的开了,他轻轻的伸手握住一株灌木的枝干,凝望着匈奴人,用力的摇晃了几下。
灌木剧烈的抖动着,发出急促的“沙沙”声。
几个正交谈的匈奴人,听到“沙沙”响声,止住了交谈,都把视线转向了刘辩藏身的地方。
由于有灌木遮挡,他们并不能看见刘辩,不过这不和谐的“沙沙”响声,却是让他们心底多了几分警觉。
匈奴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俩人留在远处,另外的几个人则抽出了直刀,小心翼翼的向刘辩藏身的地方摸来。
就在那几个抽出直刀朝灌木丛摸来的匈奴人即将靠近的刹那,两条身影蹿向了那两个正神色紧张,死死盯着刘辩藏身处的匈奴人。
那两个匈奴人正望着刘辩藏身的方向,陡然听到身旁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正要扭头向一旁看,两只手已经如同闪电般的捂住了他们的嘴巴,将他们拖进了侧旁的灌木丛中。
蹲在灌木丛后,眼看着那几个匈奴人越走越近,又看到王柳王榛已然得手,刘辩将怀中抱着的小鹿一松,轻轻用手朝小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一直被人抱着的小鹿,四脚落地,屁股上又被刘辩拍了一下,撒开四蹄便从灌木丛中蹿了出去。
正朝灌木靠近着,当小鹿蹿出时,几个匈奴人吃了一惊,正要挥舞直刀劈砍,发现蹿出来的不过是一头小鹿,才骂骂咧咧看着那蹿出灌木跑远了的小鹿,纷纷用匈奴话骂了句什么,将直刀塞进了腰间的刀鞘。
松了口气的几个匈奴人,转过身正要朝他们刚才坐着的地方走时,陡然发现那两个留在原处的同伴不见了踪影。
发觉同伴不见,匈奴人顿时吃了一惊,可又不晓得同伴是不是到一旁小解,也不敢轻易发出示警,只是连忙朝他们刚才坐着的地方跑去。
走在最后的匈奴人反应稍稍慢些,其他人已经跑出了两三步,他才回过神来,想要跟上同伴的步伐。
就在他刚抬起脚,还没来及迈出步子的那一刹,一只手已经从他的颈后兜了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回了灌木丛内。
虽说已是许久没和人厮杀,刘辩每日还都是会坚持进行训练,他的手臂早已不似刚来到这个时代那般无力。
一手勒着匈奴人,将他拖入了灌木从,刘辩手揪着那匈奴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地面上重重一磕。
把那匈奴人磕晕了之后,他才从一旁取出麻绳,非常利落的将那匈奴人捆成了一颗巨大的粽子。
捆缚匈奴人时,刘辩还没忘记在匈奴人的口中塞上一团麻布,而且最后还用绳索在匈奴人的嘴上勒了一道,以免他用舌头把麻布给顶出来。
另外几个匈奴人根本没发觉他们又有一个同伴不见了,正往原本坐着的地方走,从一旁突然蹿出了几道鲜红的身影。
还没等这几个匈奴人回过神,他们就被那几个蹿出来的人影给按在了地上,一个个被揪着头发,磕的昏迷了过去。
处置了第一拨匈奴哨兵,刘辩丝毫不做耽搁,下令被擒获的匈奴人聚拢一处,留下一人负责看守,领着其他人,向下一个匈奴哨位摸了过去。
不过是短短半个时辰光景,外围的匈奴岗哨已经被刘辩等人清理干净。把那些擒获的匈奴人聚集到一处,刘辩安排了两名龙骑卫,看押着被他们生擒的近百名匈奴人,他自己则带着邓展等人,继续向匈奴驻地渗透。
与外围的匈奴岗哨相比,匈奴斥候的驻地,要比岗哨更加喧闹一些。
在匈奴人大声的说话和笑谈声中,还不断的传来一声声女子的尖叫和哀嚎,显然是这些匈奴人在刘辩等人来到此处之前,又劫掠了一处村镇。
听到匈奴驻地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哀嚎声,刘辩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就在他观察着四周情景,找寻最好的突破点,意图向匈奴驻地渗透的时候,一旁的王柳轻轻用手肘朝他的胳膊上碰了碰。
被王柳碰了一下胳膊,刘辩先是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将视线投向了她看着的方向。
只见几个匈奴人正围着一名浑身被剥的寸纱不剩的女子,放肆的发出一声声大笑,而那女子则被一个身上披着狼皮的匈奴人揪着头发,正承受着那匈奴人不断朝她脸上搧下的耳光。
搧女子耳光时,匈奴人很是用力,清脆的耳光声不绝于耳,起先女子还能惨叫哭嚎,到了最后,竟是被打的昏死了过去。
女子昏死过去,披狼皮的匈奴人不知向一旁的人说了句什么,那几个围在边上的匈奴人齐齐发出了一阵爆笑,接着便有两个匈奴人上前拖起女子,把她拽到了一棵大树前。
蹲在刘辩身旁的王柳和邓展等人,眼看着匈奴人用钉子将女子的四肢钉在了粗大的树干上,而那披着狼皮的匈奴人,却丧心病狂的在女子被悬空钉起后,走到她的身前,撩起了衣襟,露出下身不停的做着挺耸的动作。
看着这一幕,刘辩的眼睛直如要喷出火来,一旁的众人也都个个攥紧了拳头,甚至有人已是将指关节攥的“嘎吧”作响。
虽说已是濒临怒不可遏的边缘,可众人却并没有冲动的闯出去与那些匈奴人厮杀。
他们都是成熟的战士,晓得若是此时冲出去,面对人数还数十倍于他们的匈奴人,并不能讨到多少好处,即便是依仗邓展王柳和王榛高超的剑术取得了胜利,也是不可能将这拨匈奴人悉数诛杀。
眼下,他们唯有忍!只有忍耐,才能最终将这些匈奴人全都生擒!
可忍耐,对于亲眼看着中原女子承受非人虐待被凌辱至死的刘辩等人来说,却是那么的煎熬那么的让他们心尖不停的滴着鲜血。
将视线从凌虐女子的匈奴人身上挪开,刘辩把目光聚集到了另一处几个拖着两名赤身中原女子进入树丛的匈奴人身上,朝众人招了下手。
早已等待的有些心焦的众人,见刘辩招手,一个个默不吭声的跟着他,向那片刘辩选定了的树丛蹿了过去。
离匈奴人还有不近的距离,远远的刘辩就听到匈奴人发出的放肆笑声和女人的惨叫哀求声。
听着那声音,刘辩的眉头始终紧紧的拧着。
借助着附近灌木的掩护,刘辩带着众人,向那几个他选定了的匈奴人靠近。
远远看着匈奴人凌辱被他们拖入树丛的女人,刘辩并没有下令立即进攻,而是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匈奴人的存在,才朝一旁的众人做了个手势。
他的手势依然是要众人保持克制,千万不要将匈奴人杀死。
见了刘辩的手势,包括邓展和王氏姐妹在内的众人,虽说都是恨不得立刻便将这几个匈奴人千刀万剐,却点了下头,强忍着胸中的愤怒,朝匈奴人摸了过去。
邓展等人的突然出现,显然是出乎了那几个正快活着的匈奴人意料,他们甚至没有来及反抗和发出示警,就被制服。
解决了这几个匈奴人,刘辩并没有立刻将那两个赤身被凌虐的女子放走,而是命人把她们也捆缚了起来,嘴里塞上麻布,以免她们惊恐之下乱跑乱叫,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