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帝视这个儿子如命。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儿子竟是傻子,为此,他一度痛心快要爆炸,而且其子天生患有一种特殊疾病,可能活不过二十岁,饶是强大如猎帝,也没招,他都想替儿子死一回,再傻那也是自己的血肉,所以,他特别宠爱这儿子,要什么就给什么,要武功,给,要女人,给,只望着能在他死之前,酬了这份天赐的父子情缘。
如今帝子被打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猎帝的脸色阴沉下来,仿佛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下,就像是千年冰寒,左护法伍疯还记得,上一次猎帝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在十七年前帝子出生时,那一次,猎帝灭了三个医生、两个护士的全家,就因为他们说帝子长得丑。
区区一句话就灭人满门,这就是猎帝,伍疯几乎能想到,隙风楼、常欢、辛不败的下场是怎么样的了。
饶是近臣如护法,伍疯也不敢上前,只是如实禀报:“步无欢将小姑娘带了回来,然而帝子不但没有见到,还被隙风楼的弟子给打了,老四老六身受重伤时日无多,老五更是当场死亡,被辛不败杀了”
猎帝目中狠色一闪而逝,静静道:“常欢、辛不败,他们也是隙风楼弟子?”
伍疯道:“我以为不是,隙风楼没有这么强的人,难道...步无欢一直隐藏着实力?”
这个时候,猎帝的手里拿着一封信,是步无欢亲自写的,言语谦卑客气,解释了这些事,还表示上门请罪赔偿什么的。
他把这封信撕碎投入风中,道:“千骑”
很快,念千骑走上大殿,道:“师父,弟子给师父请安!”
猎帝微微点头。
念千骑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正在爆发状态,因此没有废话,道:“浣龙阁四十七名弟子已经全部斩杀,没有留下痕迹,但我搜便了浣龙阁并没有找到卷轴残篇,看来,封少云交给我们的是真的!”
猎帝微微眯眼,没有答话。
念千骑道:“难道...封少云有所隐瞒?我这就去宰了他!”
“啀!”猎帝微微摆手,道:“残篇是真的,他求我报仇,应该不会偷偷私藏一两页,倒是夏侯裳...她人呢?”
念千骑道:“死了”
如果猎帝再追问一句,念千骑可能就不会这么肯定了,实际上,他当时看到的只是一具很像夏侯裳的尸体,并没有仔细检查过,因为像念千骑这种大咖,才懒得把区区夏侯裳放在眼中,她是死是活原本就影响不了什么。
念千骑又道:“搜查隙风楼的弟子说,隙风楼没有任何异常,即便是主楼也是如此,法阵一说...”
猎帝道:“不要小看逸帝的法阵,它必定存在”
念千骑道:“师父,我们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抓住步无欢,严刑拷打就行了,还怕她不交出残篇和法阵的秘密么?”
猎帝没有点头,而是道:“你太小看步无欢了,如果这么做,且不说能不能在步无欢口中撬出东西,更会落人口舌,鬼门,终究是鬼门,好了,你下去吧,我要陪陪帝子”
念千骑微微表示赞同,心里却不以为意,以目前鹰坨崖的实力,谁敢说不字,灭了就是,他觉得猎帝太优柔了,上官和步无欢都是女人,还怕搞不定?
师父为了自己儿子,也不如以前那么杀伐果断了,呵呵!
念千骑不再说什么,转身告辞。
猎帝把自己关在了儿子的房间,看着已经睡着的帝子,心里不免暗叹,有忧但也有喜,当见识到鬼门卷轴上的秘法后,猎帝知道,他这儿子不是没有救,医学上断了帝子的生路,但法术上却可以重新给他希望,就像奇异博士。
想到这,他来到天笼。
天笼是比较好听,但其实就是地牢,偌大的牢房中,关着一个绝色女子,虽然衣衫有点破旧,脸上也没有光泽,但黯淡不住她的动人之姿,目前女子五心朝天的坐着,似在冥想。
此女正是上官瓜瓜。
猎帝静静站在门外,看了很久,道:“门主,今天我儿子被人打了!”
上官瓜瓜微微睁眼,清冷道:“哦,帝子身怀绝世武功,谁能打的动他呢?”
这话倒是不假,可惜帝子心智不健全,再好的武功也发挥不出来。
猎帝道:“打他的人叫辛不败,我还有两个弟子,被另一人打成重伤,那人叫常欢!”
上官瓜瓜道:“都是无名之辈”
猎帝道:“的确无名,但他们身上的功夫却不是假的,而且绝非传自隙风楼,数天前我三名巡逻弟子被人杀死,是外界之人”
上官瓜瓜道:“外界?”
猎帝道:“当然是段心”
上官心思一动,道:“你觉得,常欢和辛不败就是那段心的人?”
猎帝不置可否道:“他必定已经来了!”
上官点了点头,道:“但又如何?鬼门何等强大,岂是他段心想闯就闯的?”
猎帝道:“所以,门主并不介意我杀了他?”
上官道:“你且去做就是”
猎帝道:“真的?”
上官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冥想,表示对此事漠不关心。
猎帝扬了扬嘴角,道:“即便是段心的性命,也不能让门主把卷轴交给我保管?”
上官轻声道:“我早已说过,卷轴并不在我手中...”
猎帝点了点头,目光一狠道:“那好!”
他转身走了,离去四五步,撩了一句话:“对了,浣龙阁已被段心屠了”
上官瓜瓜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却无比震惊,段心啊,你真的这么做了?你现在在哪呢?
此际,隙风楼偏阁。
步行从床上起来,不小心磕到了头,气得他把床揍了一顿,连手都打红了,这时,步大砲正好进来,他箭步过去,挥着拳头道:“爹,我要弄死段心!”
步大砲的造型比他也强不了多少,手里端着碗肉汤,这是给儿子的,听了这话,恨恨道:“这小子三番四次羞辱我们父子,你老子也想弄死他啊,可是打不过他啊!”
步行道:“我妹呢,这只在她一句话,这姓段的本来就是鬼门的敌人,难道她还想包庇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