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殷冥殃这头大魔王,她几乎是扶着墙往外走。
走到了约定的地点,一眼就看到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是殷司鹤的人,容鸢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巷子里。
刚刚把殷冥殃安抚的很好,他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冲出来搞破坏。
她松了口气,朝着那辆黑色的汽车走去。
殷司鹤确实没有出来,而是坐在副驾驶上,扣子依旧松松垮垮的,胸膛上是几道指甲的痕迹。
他将窗户按了下去,整个人都往后靠了靠,或许确实把她看得太紧了。
容鸢从来都不是菟丝花,突然依附别人生活,他关心则乱,自以为把人放到一个安全的环境,她就会开心。
可他怎么忘了,她从来就不是普通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他拿出一根烟,想要点燃,又想起这是容鸢经常开的车,唯恐留下什么烟味儿,只能将烟收了起来。
而容鸢此时已经来到了殷司鹤住的地方。
殷司鹤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头发乱糟糟的,只穿了一件浴袍。
没想到他在家里是这样的模样。
容鸢在一旁坐下,发现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情味儿。
而殷司鹤似乎除了看书就是看电影,难怪觉得日子无聊。
她撇嘴,往后仰了仰,“你就没什么其他娱乐活动?”
殷司鹤的眼皮掀了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比如?”
容鸢扯了扯嘴角,“难怪你总是在别人的身上找乐子,活得这么丧。”
殷司鹤将书放下,随手拿出自己的手机,丢给了容鸢,“我的女伴加起来可以绕京都两三圈。”
殷司鹤本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公子哥,他说这话没人怀疑。
容鸢将他的手机丢开,懒得翻看里面各种各样的电话记录。
她抬手揉着眉心,“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殷司鹤也懒得和她计较,他并不是什么小心眼,虽然确实想杀过容鸢,也确实做了不少的坏事,但是当容鸢大大方方上门的这一刻,他就不可能小心眼的去计较其他。
他垂眸,缓缓翻页,“容鸢,你真是个怪人。”
容鸢没去深究这句话,眼角余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她的想法很荒唐,但并不代表是错的,殷司鹤一定是把某只宠物悄悄藏起来了,只有他自己能够投喂,那是他最在乎的东西。
她只要把这只宠物找到,也就拿捏住了殷司鹤的弱点。
这个想法很疯狂,但若是放在殷司鹤的身上,也许就是真的。
容鸢的嘴角弯了弯,安心在这里住下。
接连住了两天,她总算抓住了一个机会。
殷司鹤的脸颊上有一根白白的猫毛,尽管他已经很注意了,但是猫这种生物掉毛很多,不管是哪个品种都是一样的。
以前殷司鹤的身上看不到这些,但他今天大概是太快乐了,只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坐在了客厅。
容鸢特意关注了对方出来的房间,那里面有暗室或者地下室么?
她不能浪费这一次的机会,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又待了两天,她确实发现每次殷司鹤从里面出来之后,心情就很不错。
看来那只被他藏起来的动物,百分之百在里面。
她一直等到半夜,才悄悄进了那个房间。
房间里很空,乍一看和其他房间没什么区别。
但是她去过殷司鹤的其他地下室,已经掌握了对方修建地下室的特点。
她在墙上摸了摸,最后摸到了一块凸出来的地方,毫不犹豫按了下去。
房间的地板果然开始往下凹陷,最后露出了一排楼梯。
容鸢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摄像头,马上就会惊动殷司鹤,所以她必须加快脚步。
她赶紧顺着楼梯往下走,心脏在疯狂的往外跳,仿佛随时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若是她猜测失败了,殷司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她一路走到最底下,发现眼前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了,四五只猫正优雅的在白色的地毯上睡着,听到声音,纷纷抬头看她。
容鸢的眼前一亮,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黑色的那只。
那只猫和墓碑照片上的猫太像了,大概纯黑色的猫都是相似的,那么这只在殷司鹤心里的地位肯定不一样。
这几只猫都很亲人,而且殷司鹤几乎将这里的地下室打造成了皇宫,每一样东西都是顶尖的。
容鸢张了张嘴,想着这人对其他人都没有这么好过,果然只有动物才是他的弱点啊。
她觉得好笑,抬手就抓住了黑色的那只。
猫咪乖巧的在她的掌心蹭了蹭,金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容鸢强忍着被谴责的内心,直接拿出了一把匕首,听到楼梯那边传来的脚步声,微微挑眉,将匕首放在了猫咪的脖子上。
殷司鹤果然出现在了楼梯边,脸色漆黑,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觉得瞳孔地震。
“容鸢!!”
他这次是真的发火了,看到容鸢拎着那只黑色的猫,匕首随时都会割断他的脖子,连眼神都冷了下去。
容鸢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朝他笑了笑,“殷司鹤,你不是最讨厌动物了么?听说动物走过的地方,你都会要求别人仔细消毒,没想到你却悄悄在这里养了这么多只猫。”
“容鸢,放开它!”
殷司鹤的手上出现了一支枪,他从未这么认真过。
以前都是吊儿郎当的性子,但是这次似乎真的被激怒了。
容鸢的匕首又靠近了几分,脸上也冷了下去,“我今天若是死了,一定拉着这只小东西跟我一起死。”
别说,这只黑猫的手感真好,她哪里可能真的下得去手。
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冷漠的表情,仿佛手中的小生命不值一提。
殷司鹤果然怕了,拿着枪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容鸢知道这几只动物可能是他的软肋,但没想到殷司鹤会这么在意它们,在意到连开枪都不能了。
殷司鹤的胸口剧烈起伏,许久才说了一句,“你放了它,别伤害它,我让你走。”
容鸢冒死闯进这里,可不是为了就这么离开的,“你别继续参与京都的事情,放弃和云家联合,不然这小东西肯定得死。”
殷司鹤的脸又白了一分,看到匕首还横在猫咪的脖子上,牙齿咬了咬,“它要是出事,你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