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大罗天的东部某处天外山之上。
这里的山都无名字,甚至也没有山峰,群山仿若一个个土墩子,被斩断一截,半吊子工程。
此处云雾稀薄,天空漆黑,竟然连一片星云都看不见,向上已是虚空,甚至连天道法则都感受不到,仿若宇宙,明显是仙界的边界所在。所以此处又被称为天外天。
仙界三十六天,并无三十七天,但此处却仿若是三十七天的雏形。
仰头一望,却见虚空之中,黑暗深处,有某种恐怖的存在若影若现,身影摆动,也许是鬼影,也许是妖龙,让人无法分辨真伪。
此地是仙界之中,让人谈之色变的绝地,九天之上。
若是睁开天眼,便能发现黑暗的九天之上,有一颗星辰微微闪烁着,这颗星辰释放紫光,鬼魅异常,又震慑人心。
那里正是九天玄女的所在,九天紫宫所在地。
号称永远不可抵达,也不存在的三十七天所在。
“奇怪啊,奇怪,真是奇怪!”
一处山顶之上,躺着一个邋遢道人,正在扣着脑袋,手中拿着锈迹斑斑的两仪罗盘,口中念叨着没完。
“我张全一难道真的百年一无所获,不过是两仪分空阵,为何我参悟无错,推演完美无缺,还是破不开这阵,找不到生门,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名为张全一的道士懊恼道,这张全一的名字知道的不多,但被世人称呼的另一个名字,也是人尽皆知,张三丰。
张三丰在史书上声名赫赫,武当山便以张三丰闻名,能在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修成仙人之躯。足见张三丰的天赋异禀,进入仙界之后,他更是如鱼得水,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张三丰即将跨入无上仙人之境,如此速度在仙界之中,也是进展神速,数一数二,甚至很多道门强者名言,千年之后,张三丰前途不可限量,更有望接下太上老君之位。不过未来之事谁也说不准,夭折的天才更不在少数。
如今张三丰为求突破,便来到了这不存在的三十七天所在,妄图一窥传说中最为古老的仙人,九天玄女的究竟。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此刻张全一神情恍然,明显是心情烦闷,心力憔悴之相,最后他解下腰间的红葫芦,猛的摇晃了几下。
酒液从葫芦口滴出,却只有寥寥数滴,别说喝醉了,就是润润嘴巴都办不到。
“砰!”
张全一恼怒中,将红葫芦猛的一抛,这酒葫芦突然炸开,葫芦炸开之处,现出一个身影。
楚望仙正星目闪烁,阔步走来。
“咦!怪哉怪哉!这酒山红葫芦,怎么蹦出个瓜娃子。”
张全一揉了揉眼睛,表示自己没喝醉,最后看清楚才嘟囔道:“原来不是从葫芦里蹦出来的人,而是个神仙。”
见楚望仙只是瞥视了自己一眼,张全一也懒得搭理,他在人间之时,被称为三疯,自然无法揣测其性子。
楚望仙也将张全一无视,环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张全一不算远的鸟巢处。
这鸟巢之中,有一只雏鸟,平淡无奇,但楚望仙突然出手,屈指一弹,这雏鸟猛的受惊,却被抓住,随即竟然飞速生长,最后展翅,化为一只三人来高的蓝色羽翼的凤鸟。
“蓝凤凰!”
张全一先是一愣,稍稍坐起,瞧着楚望仙,精神渐渐收敛,这一手化凤之法极不简单,他双目瞪来,准备看楚望仙再有什么动作。
楚望仙右手一动,这只蓝凤凰身体竟崩解,化为一堆蓝色羽毛。
‘崩解!张全一又一愣。只见凤鸟的羽毛燃烧,宛如蓝色火凤,最后盘旋一圈,飞去两人的头顶之上。瞬息间,这头顶布下的大阵,两仪分空阵中,蓝色的火焰竟然被一团气流搅动着,化为一道燃烧的无形墙壁。
最后在这道蓝色弧火的墙壁之上,现出白色的门轮廓。而且这白色门
“这怎么回事?两仪分空阵竟然被破了!”
张全一愕然失神,先是一愣,接着猛的警醒,马上追上楚望仙。
“道友,道友!”
“上仙,上仙,停步,停步。”
张全一脚步错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也不管楚望仙喜不喜,直接跟着楚望仙踏步上前,叨叨道:
“上仙真是厉害,能破这两仪分空阵!两仪分空,这三十六天和三十七天之间,犹如被一柄大刀隔开,而且一旦擅闯,必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而两界之间的通道,游离不定,即使老道用穷算之法,也无法算出不断变化的生门所在……”
张全一喋喋不休说着,一是说两仪分空阵的厉害,二是说楚望仙的厉害。同时眼眸猛看楚望仙,一脸的兴奋。
两仪分空阵,隔绝两界,但留着生门,不过张全一推算百年,仍一无所获。这楚望仙竟然一来就破阵,这让张全一如何不心惊。
“上仙法力高强,莫非是三十七天之人。”张全一猜测道,十有八九,楚望仙是九天紫宫之人。
楚望仙先是细细瞧着张全一,严肃的目光骤然一缩。
“你是张三丰!”
“不错,正是老道,不过张三丰乃是俗名,老道名为张全一。”
楚望仙先是一笑,最后畅快笑起,半开玩笑道:“张全一,我和你呢,也是有缘,你若拜我,我可以传你无上之法。”
张全一喜形于色,猛的跪下,连连磕头。
“徒儿张全一,拜见师尊,不知师尊姓甚名谁。”
楚望仙摇头一笑,自己玩笑一语,结果作茧自缚,多了个徒弟,“罢了,我姓楚,名望仙,与你呢,也有缘分,所以你无需此大礼,走!”
两人身影一闪而过,走入门中,竟然行走在虚空宇宙之中。
“师尊!”
张全一是真正求道之人,不拘泥于形式,这才有三疯之名,对于力量,极其专注,拜比自己强者为师尊,并无什么不适。
“那蓝色凤鸟究竟是何物?我在仙界闻所未闻。”
“那是一个罪人,与你也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