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生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眼睛瞬间被血丝给攀爬覆满,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手中锋芒毕露的剑居然是假的。
他怎么样都不敢相信这幻境幻化出来的陈子华居然对自己没有任何杀意,他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果断的出手。
“为什么啊?!”
韩长生声音有些颤抖,他忍不住询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出手,这幻化出来的陈子华实力也就是融道境巅峰,他没有使用能量根本就不可能杀得死自己啊。
为什么就要这样出手?
韩长生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看着这面前逐渐化为尘埃的陈子华,看着这迷雾越来越浓,韩长生越发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觉得以后有机会能够复活陈子华的念头此刻直接破碎,他就好像彻彻底底的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彻彻底的将他抛弃,似乎天道也彻底的远离他了。
而此时此刻青云峰不知道哪处。
这里没有迷雾,也没有各种未知的风险,这里只有几棵树,还有张宝椅,这张椅子似乎存在这里很多年了。
而在这椅子上却坐着个男人,他手撑在把手上,手撑着脸颊,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
“陈子华,你功德已完,你所要的机会也彻彻底底的告一段落,现在你该上路了。”
他开口说道,仿佛这个世界的审判者,又似乎是死神般,极其冰冷,让人入如冰窖。
“感谢尊者的帮助,子华已无怨无悔,倒是麻烦尊者了。”
这个男子自然就是陈子华,他现在以灵体的方式出现着,身体极度缥缈似乎随时都可能会破碎。
“无怨无悔?无怨无悔?真是有意思,你当真觉得自己无怨无悔吗?”
“你拼命守护的兄弟到最后你用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依然会对你出手,也就是说如果你真的这样去试探他的话,你的下场也是如此,你也觉得无怨无悔吗?”
“你陈子华不欠他韩长生,他只是比你运气好,他努力过吗?他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站在你的头上?你真的无怨无悔吗?”
这坐在宝座上的男子又开口说道,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把把利剑刺激着陈子华,以至于陈子华的身体莫名的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当中迅速的打转起来。
“他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你们相识的时间最久他对你的关注最少,真要论关系你们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而黑曜呢?而傲天呢?凭什么他们能够踩在你的头顶上。”
“他可以给红月灌顶成为神境,为什么不给你灌顶,为什么他赐给红月长生为什么不给你?你是否想过你其实在他心目当中根本就什么都不算,你所有的设想都是你一厢情愿的。”
他冷漠的开口说道,明明这种话很是激昂在他口中说出来却仿佛是在陈述事实般轻松,但是这些话对陈子华来说却是致命的。
“我已经死过次了。”
低着脑袋一直沉默着的陈子华突然间开口说道。
恩?
这宝座上的男人不明觉厉。
“我知道死有多可怕,如果说早知道死的时候意识是存在这个世界仍然能够知晓天下事的话,那我早在当初就情愿魂飞魄散,因为我不想要看到长生累和痛苦。”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我只知道我说过的话我就一定要知道,刚刚如果他不肯对我出手的话我可能还更不能够放下,我并非是想要复活亦或者说如何。”
“我做出那样的举动只是单纯想要试探,试探长生现在能否对外界保持高度的警惕,能否继续坚持自我。”、
“的确外界都觉得坚持自我这件事情非常可笑,但是对我来说长生这样做就是最正确的,因为我不想他受到任何的危险,他要杀就杀,他要说就说,他要做就做。”
“不适合传出外界的我来做,不适合杀我的我来杀,不适合挽留的我来挽留,我不想要他任何的为难。”
“没有什么欠不欠没有什么亏不亏,兄弟之间自始至终就没有这说法。”
陈子华笑着开口说道,他笑的是如此的灿烂,这么的阳光,干净而纯粹,似乎能够融化任何冷漠冰冷的心。
宝座上的男人听到这句话怔了下然后露出个玩味的笑容。
“你们这群凡人说话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他嗤笑着,笑的是如此的高傲。
“尊者,我知道长生能够来到这里定然是因为有你的安排,我只希望您能否看在人族的面子上帮下长生,苍生繁衍到现在不易。”
陈子华开口说道。
“我是神,你们只是人,不配跟我们相提并论,还有件事情,你差不多该上路了。”
这坐在宝座上的男人开口说道,说完这句后他便是用手指勾勒出扇门,这门后似乎是有地狱,地狱的幽冥之火在门边呼之欲出,门内还传出哀嚎。
这门开启的瞬间这周围出现股腐烂气息,那饱含着痛苦的哀嚎让陈子华也不免皱眉,就好像有无数根锥子刺进陈子华的脑袋当中,但他也仅仅是皱皱眉并没有打算去畏惧。
“长生这个世界将彻彻底底离开我,我希望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啊,我以后真的不能够照顾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陈子华便是直接坠身进这门后,几乎可以说是瞬间他的身体便是化为灰烬,坠进去的时候半点声响都没有,半点动静都没有,他没有哀嚎,也没有嘶喊。
宝座上的那个男人看着这幕的发生内心毫无波动,这么多年他不知道每天要经历多少这样的场面,早就如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我们神和你们这群凡人最大的差别就是,我们没有感情,感情会让人变得软弱无能会让人彻彻底底变成废物,只有残忍,只有冷漠才能够让你成为至强至尊的存在。”
他冷笑着开口说道,眼睛依然是如此的冷漠,似乎早就已经看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