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杜飞的信心十足,一旁汪俊的二叔此时已经做出了一副抱着手臂看戏的心情。
因为闫正华家里这副郑板桥的墨竹图题诗可是在圈内十分有名的,因为这闫正华在圈内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唯一爱好就是收集古玩。
当初为了买下这副墨竹图题诗,闫正华甚至破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一年之内签下了三部戏,随后他拿着投资商给他的支票眼也不眨一下的就拍下这副字画。
而且当时这副名画也是经过不少名家鉴定的,毕竟这么贵重的字画,也不是说买就买的。
虽然杜飞自己十分清楚这副字画是假的,但是他总不可能对这满屋子的人说因为自己从这副字画里吸收不到神秘灵气,所以才说字画是假的吧?
正当他在字画面前来回走动,想要试图从字画上找出什么破绽的时候,一旁的汪俊却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
“小子到底行不行?磨蹭了半天连个屁也放不出来,你以为闫导和你一样这么闲?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赶紧磕头认错,说不定闫导看你可怜的份上还能放你一马。”
在他看来,这个杜飞只不过是个经纪公司的小文员,就凭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字画和古玩这一类的高档奢侈品。
现在杜飞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哗众取宠而已,但是谁叫他得罪了自己,所以汪俊这才想要在所有人面前让他丢尽颜面。
“如果这小子真是口出狂言的话,我自然会处置这小子,至于用什么手段,那是我闫正华的事,轮不到其他人操心!”
就算汪俊是汪远山的侄儿,但是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擅自做主,闫正华此时也是有些心生不快,毕竟这可是在他的地盘。
“俊儿,你真是胡闹,闫导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还不赶紧给闫导道个歉,正华兄,这小子从小顽劣惯了,都怪我没教好,希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汪远山见到闫正华此时真的生气之后,他赶紧用眼神瞪了汪俊一眼,然后陪着笑脸道。
“闫导,刚刚都是我一时心急,所以才会乱说话,希望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对待闫正华,汪俊可不敢用刚刚对待杜飞的那种态度,毕竟就算是他二叔汪远山在闫正华面前也得让他三分,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导演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就在这时,杜飞看到了字画上郑板桥的落款之后,他的眼神立刻一亮。
“闫导,我已经有了证据,不过在拿出证据之前,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把墙上的字画先拿下来放在茶几上?这样我比较方面让你更直观的见证这副字画为什么是赝品。”
既然杜飞说的这么肯定,那么闫正华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他立刻找来了别墅里的佣人,然后让他们分别戴上专门的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字画从墙上摘下来放到茶几上。
整个过程中,闫正华的心都是悬在半空中的,毕竟这副画不仅是价值,还是他的稀有程度都让闫正华格外的重视。
“小伙子,画也已经拿下来了,至于你所说的证据,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大家伙看看了?”
汪远山仿佛只是很随意的说道。
就在汪远山话音刚落,杜飞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在场众人万分惊讶的事情。
只见他随手从茶几下面的果盘中拿出一把水果刀然后用力对着茶几上那副价值连城的墨竹图题诗一刀刺了下去。
“住手!”
“你!”
“我靠!”
虽然大厅里的人反应各不相同,但是所有人却是都没想到这杜飞居然如此胆大包天,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用水果刀把闫正华最心爱的郑板桥字画给割开了。
这简直就像是在闫正华的心上扎上一刀。
一旁的闫正华正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嘴巴张的大大的指着杜飞,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因为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然后半天没说出口。
“小子,我跟你拼了!”
反应过来的闫正华见到自己的心头宝贝被人就这么一刀给毁了,他此时的心情简直是万念俱灰,所以他当下就要冲上去和杜飞拼命。
“闫导,闫导,沉住气,有什么话先冷静下来再说。”
闫正华的私人助理包晓磊这时候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只是让捷运经纪公司的人来拿个新的剧本,但是就因为这样,居然就意外的把闫导的心头宝贝给毁了,他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
不过就算如此,他身为闫导的私人助理也要第一时间稳定住闫正华的情绪,要不然等下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就不太好了。
汪俊一开始见到杜飞拿水果刀划坏字画的时候他也是楞了一下,不过紧接着当闫正华要冲上去和杜飞拼命的时候,他却是心里暗爽不已。
但是包晓磊即使出手拦下了闫正华,这让汪俊顿时又有些失望没有见到更为精彩的画面,要不然今天他可是没白来。
毕竟今时今日能够让闫正华这么不顾面子当场要冲上去和人拼命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杜飞,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毁了闫导的话,但是如果你不给闫导一个交代的话,我可是要报警了!”
包晓磊虽然暂时拦住了闫正华,可是他也知道闫正华为了这副郑板桥的字画连自己一年绝对不拍两部电影的规矩都破坏了才换回这副字画。
如今杜飞居然就这样把它给一刀划烂了,要是杜飞不给他一个说法的话,他肯定是会立刻报警的,就算杜飞是洪思月经纪公司的员工,包晓磊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报警有什么用,报警也不能让闫导的这副字画起死回生啊,这小子真是太过分了,以我看,最好是让这家伙把牢底坐穿,别让他再出来害人了。”
汪俊这一次的提议当下就得到了闫正华的同意,毕竟这一次杜飞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单纯的赔偿已经不足以弥补他刚刚行为对闫正华内心造成的巨大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