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一声,皇甫璟拿过碎布快速蒙住苏羽儿的眼睛。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心软。
他不能心软,他的心软只会换来她的残忍。
“璟,我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苏羽儿哭了。
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她根本没有力气招架。
她的手慌乱无助的去抓皇甫璟,在他手臂上抓过一条条血痕。
皇甫璟不为所动,遮住了苏羽儿的眼睛,他再也没有顾忌。
“璟!我恨你!我恨你!”
身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苏羽儿像只困兽一样的挣扎。
皇甫璟看着她洁白的身体,上面布满了被人疼爱的痕迹。
是皇甫夙寒的!
他眼里涌起疯狂的嫉妒,唇吻上苏羽儿。
屈辱在苏羽儿心里升起,脑海里全是皇甫夙寒的脸。
他生气的,他偶尔笑的,他冷漠的,这一刻无比清晰。
皇甫夙寒,对不起。
全身紧绷,牙齿当即咬下。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人折辱!
下巴猛然被捏住,力气大的骨头都要碎了。
皇甫璟眼里尽是嘲讽,“你想死?”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给我?”
明知道答案他还要问。
苏羽儿笑了,“对,我就是死也不愿意给你。”
“好。”皇甫璟起身。
苏羽儿察觉什么,猛然坐起,“你要做什么?”
皇甫璟没回答,拿起手机背对着她打电话。
苏羽儿没有了束缚,赶紧扯开眼睛上的布,便看见皇甫璟拿着手机的模样。
几乎是立刻,苏羽儿知道皇甫璟要做什么。
“不要!”苏羽儿冲过去,去抓手机,被皇甫璟一把抱住,勒在腋下。
苏羽儿挣扎,“璟,不要!”
皇甫璟没回答,手臂像钢铁般,勒着她,她动不了,挣不开。
苏羽儿痛苦,“璟,我求你了,那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要伤害她,我求你了!”
皇甫璟咬肌紧绷,脸色阴沉的吓人。
突然,他开口,“喂……”
也就是这一声,手上传来一股痛,皇甫璟下意识松手。
咚!
巨响从墙壁上传来,皇甫璟全身一震。
下一秒他快速转身。
墙壁上,一条清晰的血痕蜿蜒,苏羽儿缓缓倒下。
“羽儿!”
——
盛大。
总裁办公室。
乒乓——轰隆——
电脑,键盘,文件,全部摔落在地。
南风低头站在那,动都不敢动。
别墅外,他一直安排了人,但那一天,所有人晕倒在地,监控被毁,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等他们把火熄灭,里面出现了一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人。
二爷前所未有的理智,站在那看着人把那个尸体抬出来,没有任何动静。
来人问他,该怎么办。
他看着那焦黑的尸体,心里一阵茫然。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么大的火,怎么可能有人生还。
但二爷那么爱苏羽儿,她现在变成这样,他看都不看吗?
不等他多想,平淡的声音便落进耳里。
“检查。”
一瞬间,他猛的看着站在前面的人。
二爷转身,平淡无奇的看着那躺在担架上的人,好久说:“结果出来,不用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
南风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二爷那不是平静,不是波澜不惊,而是太痛,他不相信。
不相信那是苏羽儿。
现在,检查结果出来,确定是苏羽儿。
二爷说不用告诉他,他还是说了。
因为,他不能让二爷这么自欺欺人,不能让他失去了苏羽儿就像失去了全世界。
咚!
烟灰缸砸在他头上,血瞬间冒出,落在他眼睛里。
南风却是眼都不眨一下,整个人像个石雕。
“滚!”
手猛然指向南风,凌厉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南风脸上。
南风咬牙,“二爷,您现在颓废也没用,苏小姐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做的是为她报仇!”
“给我滚!”一脚踢在南风肚腹,南风摔在后面的桌子上。
皇甫夙寒大步过去,一把提起他,打开门把他扔出去。
公司里的人早就察觉到总裁的不对,不敢说话,却一直注意着总裁室的动静。
现在看见南风被扔出来,吓的倒抽一口冷气。
“二爷!”南风捂住肚子,快速冲过去,门砰的一声砸上,他碰了一鼻子冷气。
“二爷!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必须面对现实!”
皇甫夙寒单手叉腰,手指插进头发向后一滑,捡起地上的手机。
“喂,昨天从早上到下午四点的车子全部排查,不要漏掉一辆!”
“我明白。”
“查尔德那的消息催紧,有动静了立刻告诉我。”
“好!”
“苏弦月的行踪,现在查,查到了马上告诉我。”
“明白!”
皇甫夙寒闭眼,好久,眼睛睁开,“把消息扩散,我现在在做任何事的消息都扩散。”
“你……”
“照我说的做!”
“好!”
电话挂断,手指捏紧手机,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好久,皇甫夙寒抬眸,眼里没有一点漆黑,尽是腥红,但同时,死水一样的可怕。
——
皇甫家。
“你说什么?”季伯摇晃了下,撑住桌子。
“少爷所在的别墅发生火宅,少爷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电话里的声音字字清晰,季伯饶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这一刻还是头晕眼花。
“季伯,您没事吧?”佣人见季伯脸色不对,赶紧走过来。
季伯摆手,对电话里的人说:“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季伯撑着桌子坐到沙发上,脸色在瞬间变得茫然。
刚刚那个消息他还无法接受。
无法。
“季伯?”佣人见他脸色很不对,像一下子经历了重大打击,手去碰季伯,“季伯?您不舒服吗?”
季伯摇头,声音一下子苍老了,“去忙你的,我没事,坐回。”
“真的没事?”佣人不放心。
“没事,去吧。”
佣人皱紧眉,依旧很担心,但季伯看着亲和好说话,实际很严厉。
佣人只得离开,只是在走的时候说:“季伯,有事您要说,不要撑着。”
季伯没回答,他看着手机,看着黑了的屏幕,眉头一点点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