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儿立刻往车里缩,“大少,你自己……”
“隶汤!”突兀的声音传来,苏羽儿一下僵住,看向来人。
兰美欣穿着紫色拖曳礼服裙,头发挽成一个高高的髻,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看着一点都不像近五十岁的人。
苏羽儿抿紧唇,两秒后关上车门。
兰美欣对她的敌意清晰可见,没有因为她和皇甫璟的分开而消失,反而日渐浓厚。
她对这点很好理解。
因为皇甫璟的心思还在她这。
皇甫隶汤看着关上的车门,眉头皱了皱,看向兰美欣,“妈。”
兰美欣拿着一杯酒走过来,看一眼关上的门,眼里划过一抹阴狠,“今天来了很多客人,季伯招待不过来,你去帮忙。”
哪里是忙不过来,而是这些人要多结交。
官场上,生意场上都需要。
皇甫隶汤点头,转身敲车门。
兰美欣看见,脸色瞬间阴冷,“隶汤,你去,这里妈在。”
皇甫隶汤知道兰美欣不喜欢苏羽儿,担心她为难苏羽儿,但想到今天的场合,他没再犹豫。
“嗯,有什么事叫我。”
“恩,去吧。”
皇甫隶汤离开,直到人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收回视线,看向苏羽儿。
苏羽儿听见兰美欣和皇甫隶汤说的话,知道兰美欣在故意把皇甫隶汤支开。
这样正好,她不想和皇甫隶汤扯上关系,尤其是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
打开另一边车门下车,苏羽儿没看兰美欣,兀自朝前走。
对于兰美欣,她除了对陌生人的感觉外,剩下的是不屈。
“苏羽儿。”
阴冷的声音传来,伴随的是哒哒的高跟鞋声。
苏羽儿没转身,脊背却是随着脚步声靠近而挺直。
“你以为今天是你翻身的好机会?”兰美欣停在苏羽儿身旁。
苏羽儿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下意识抓紧裙摆。
兰美欣看见,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嗤,“别做梦了,有我兰美欣在的……”
“太太。”苏羽儿打断她。
兰美欣皱眉,极度不悦自己被打断。
苏羽儿悠悠侧头,嘴角微弯,眉眼轻扬,娇小的侧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绒绒的光,看着轻柔却异常坚定,“我只是来参加老爷子的生日宴,请你把我当一般客人就好。”
说完头微点,转身朝前走。
眼角余光是兰美欣变了的脸。
对于兰美欣这种人,她越弱她就强势,把她当蚂蚁一样踩在地上。
但其实除了身份地位外,她们都是平等的,她为什么要怕她?
想到这,苏羽儿回想以前在皇甫家的日子,只觉得自己傻。
真傻。
兰美欣看着越走越远直至消失的人,眼里的狠厉再无隐藏,全部浮现在脸上。
苏羽儿,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你以为这样我就收拾不了你?
握着高脚杯的手收紧,猩红的酒把她的手指彻底染红……
苏羽儿走进大厅,奢华的水晶吊灯照亮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这里面的人比外面的人还要多,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尤其是前方,被里里外外围城的一个包围圈,里面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苏羽儿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皇甫正雄。
今晚的寿星。
现在人正多,都在跟老爷子打招呼,她晚一点去。
想到这,苏羽儿看向四周,找季伯,想着把礼物给他,等没什么人的时候再去跟皇甫正雄打招呼。
“苏小姐。”正东张西望的时候,温和的声音传来。
苏羽儿一喜,转身,“季伯,我正找你呢。”
说着把手上提着的袋子递给他,“这是给老爷子的礼物。”
自从知道皇甫正雄的生日后她就在准备礼物。
倒不是什么值钱的,而是自己去陶瓷店亲手做的砚台。
季伯接过,看一眼袋子里的东西,点头,“老爷会很喜欢。”
苏羽儿眉眼弯弯,“嗯,喜欢就好。”
季伯看向她,“今天忙,有些地方招待不周,苏小姐别见怪。”
苏羽儿赶忙摇头,“怎么会?您去忙,不用管我。”
礼节做到,季伯也确实没忙,没再多说,“苏小姐随意,有什么事叫我。”
“好的。”
看着季伯离开,苏羽儿转身看向四周。
她要找皇甫夙寒,或者皇甫夙寒身边的人。
毕竟,今天她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皇甫夙寒。
可把整个大厅走遍,人也一一看过,就是没看见那个金子般的人。
皇甫夙寒没来吗?
还是来了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苏羽儿转身走出去,她准备去外面找找。
她不相信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皇甫夙寒会不来。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去便和一个走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哎呀!”女孩子清脆的一声叫,像黄鹂。
苏羽儿听着这声音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她后退两步稳住身子,抬头看向撞到的人。
因为她是往下走,女孩子是往上走,所以女孩子稳不住,整个人朝后倒。
苏羽儿看见立刻去拉,却没拉住,女孩子一屁股摔在地上。
旁边的人都看过来。
苏羽儿脸色大变,快速走过去扶女孩子,“对不起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这是皇甫老爷子的生日宴,可不能出乱子。
哪只,刚碰到女孩子的胳膊就被女孩子甩开,一张俏丽明艳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张扬,跋扈,这是女孩子给苏羽儿的第一感觉,但让她奇怪的是女孩子这张脸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什么看?傻了!”习菲玲不悦的挥开苏羽儿。
苏羽儿后退几步,一只手臂扶着她,才免了摔倒。
“谢……”
“没事吧?”
苏羽儿全身僵住,准备道谢而微侧的脸让她清楚的看见扶着她的裙子。
浅碧色收腰礼服裙,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条CL新出的手链,阵阵的清香扑鼻。
这条裙子半个小时前她见过,这个香味几个月前她闻过,甚至闻了几年。
抿唇,脸色变冷,苏羽儿站直,用力把手抽回。
“羽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