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他来,应该也是出于两边家长的授意吧。想让我和他更进一步,尽早确定,好在他很尊重我,我也向他说明过,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张一亮听的心里头像是硌了块小石子,非常的不舒服。他当然知道,周伟毅对于李芷琪来说,的确是最合适的对象,毕竟人家外形到家庭,跟李芷琪都正好般配,而且又是世交,互相都了解得很,肯定也是知道对方可靠才有这样的打算的。
而相比之下,自己算的了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无赖穷光蛋而已,一天到晚只会热李芷琪生气,远远不如周伟毅的体贴。好不容易想到去为奶茶店做策划,还是靠着林哥大方,给了他40个点的股份,自己还觉得已经不错了,但是都不知道够不够人家买一件衣服的钱。
张一亮无声地苦笑了:虽然他不喜欢周伟毅,可是也不能不承认,跟周伟毅在一起肯定比跟他在一起幸福得多。
只是注定又要让爸妈失望了,那么好的琪琪,注定不是属于他的。他老早就该知道。
“暂时没有,以后肯定会有的。你们毕竟挺合适的,男才女貌嘛,不管是才还是财,他都有。我要是个女的,我也想找个这样的。”张一亮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像是玩笑而不是那么的酸。“现在这么早就跟我说,是不是让我提前努力好封个大红包?”
李芷琪顿了顿,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可能是觉得你刚刚问我他是不是住在这,有点不想让你误会我跟他同居或者怎么样……”
“那就没有必要了。”张一亮很大度地说着,“其实成年人大家各有各的自由,谁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用得着什么都跟别人解释?再说那么多人,你也解释不过来啊,还不如开个新闻发布会省事。”
“张一亮。”李芷琪打断了他,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任何的感情,只是说着一句:“我做人做事,几乎是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也不觉得我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但是你是不一样的,起码我觉得你是个朋友。所以我才会跟你说。”
张一亮想笑,简单的朋友两个字,把两个人的关系划得壁垒分明。他张一亮再怎么努力,也跨不过那两个字,反而只能是承认,朋友两个字,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他何德何能,一个小屌丝,能够跟曾经高高在上的老板,李芷琪这样美丽、各方面几乎完美的女人成为朋友,已经不错了。
“行,我懂你的意思,也很感谢你拿我当朋友。真的,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个人,只能算个人渣吧。所以你跟我做朋友,而且曾经那样的帮助我,尤其是对我的父母,我真的很感激。”
“张一亮,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否则我是不可能跟你做朋友的。我跟你做朋友,去帮你,也许只是因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也帮助过我。”
张一亮其实想不出来自己曾经帮过她一些什么,捉老鼠?那也是太小的事情了吧,如果说这个就是最困难的,那李芷琪独立支撑公司到现在,发生成恒生的半壁江山,是怎么能扛得住走下来的?所以想想也不可能。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人家也许只是为了安慰他。张一亮凌乱的心思,也没有办法去细想。
两个人随便又聊了几句,太晚了各自都要休息,于是挂断了电话。
躺回到床上去,张一亮觉得满身心的疲倦,可是又睡不着。李芷琪这一个电话,算是融化了两个人之间的冰墙,可是却横亘起另一道他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也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是那么的可笑。他是为了李芷琪采取努力,可是结果就是,无论他怎么样努力,也没有办法走到她身边。
他是通过林哥的奶茶店取得了对他来说不小的成功,可是跟博宇比起来,算什么?跟喊着金汤匙出生、一看就知道是富二代的周伟毅比起来算什么?
“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些人天生就在罗马,最要命的是还有人开着私人喷气式飞机在罗马等她。人家根本不需要去罗马,想去哪里随时去哪里好吗?”张一亮拿手捶着额头,苦笑着自言自语。
张一亮再度陷入了迷茫,这迷茫跟之前的迷茫还不一样。以前他是找不到努力的反响,现在确实找到了也努力过了以后,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现实的对比,让他无地自容。
唯一庆幸的是,张一亮知道自己不能放弃,李芷琪并不需要他去努力,反正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的家庭还是周伟毅甚至于其他更多的人,都可以给她提供最好的、所有她想要的。但是他也不仅仅是为了李芷琪去努力,他还要去负担更多的人,父母,还要以后的生活。
“老子还是得继续努力,当不了富二代,那我就当个富一代。”张一亮对着此刻还在他肚子里的儿子说道,“小王八蛋,你爹努力拼命累死累活,都便宜你了。”
“再说了,哪怕努力一辈子也赚不到多少钱,起码也不能爸妈生病拿不出钱,想追女孩子没钱请吃饭吧。”张一亮自己握着拳头加油,“该努力的时候还是要努力。”
打完这一通鸡血以后,张一亮也来了精神,他拿手机准备继续搜索,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灵感,再创造一个一杯茶那样的奇迹。
结果一点开,手机的热点头条全部铺天盖地都是“歌手赛落幕,徐璐成最大赢家”、“黑马夺冠,徐璐歌手赛封后”、“徐璐签约,组合正式出道”等等。
张一亮的心不由自主地一跳,徐璐这两个字,还是抓住了他的眼球。这个徐璐是,那个徐璐吗?他赶紧点开新闻,看到的是一张曾经熟悉的脸,只不过跟以前不同的是,再也不是以前那样画着各式妖艳的妆,坐在舞台中间唱着歌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