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的醋坛子立刻打翻了。
用方言,眼神狠厉的对金富贵说:“你是什么人?还不赶紧放手?”
金富贵看着瑶柱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下意识的用身体护住了芝花。
这让瑶柱更加生气,将篮子一下子摔在地上,准备要和金富贵干一仗。
“干嘛呀,瑶柱哥,他可是我哥哥的客人。”芝花看到了瑶柱的架势,知道这个家伙的醋坛子又打翻了,赶忙来劝阻他。
“什么?镇长的客人?”瑶柱一脸疑惑的看着芝花。
“是啊,今天刚来。他听不懂我们的方言,你可别误会啊。”芝花解释着。
“难怪,我问他的话,他所问非所答。”瑶柱流露出了笑脸。
金富贵还在一旁,傻站着看着他们。
芝花回过头,又给金富贵做解释:“他也是我的哥哥,就是来家里给我送东西的。”
金富贵也对着瑶柱笑了笑。
“你哥哥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家?给你带的好吃的。”瑶柱捡起了篮子,递给芝花。
芝花笑着说了声谢,招呼两人都先从厨房出去等着。
自己一个人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
金富贵和瑶柱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两个人因为语言不通,只能相视一笑,气氛很是尴尬。
好在芝花干活麻利,没过一会儿就张罗了一桌子菜。
“瑶柱哥,你也在这吃吧。”芝花摆好了碗筷。
瑶柱点点头,他来这就是想和芝花多点时间相处。
在瑶柱心里,芝花可是自己将来的妻子。
“你哥回来吃饭吗?”瑶柱问。
这时候,金富贵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芝花笑着对金富贵说了一遍,也对着瑶柱说了一遍。
“哥哥,等会才能回来。”芝花笑着。
三个人就在尴尬的气氛中吃完了饭。
吃完饭后,镇长才匆匆的回到了家里。
“哥,你吃饭了?”芝花看到了镇长回来,赶忙迎过去问。
可镇长的脸色凝重,双眉紧皱。
“没吃。芝花,哥有事儿和你说。”镇长一脸严肃的说。
“怎么了?”芝花看到哥哥的脸色凝重,开始紧张起来。
“咱爹可能快不行了。”镇长低着头说。
芝花听完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芝花突然痛哭起来,瑶柱在一旁安慰着,金富贵这个外乡人,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语言,顿时整个人都懵了,瞪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愣愣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芝花只顾着哭,已经没有时间跟金富贵说话了,镇长的脸色阴沉,一直叹着气。
金富贵问了好几遍之后,镇长这才叹了口气,幽幽的对金富贵道:
“我爹病了,今晚恐怕是过不去了。”
“大兄弟,今晚委屈你了,你一个人在家吧,我和芝花得去给俺爹守灵。”
说着镇长和芝花就准备出门走人,这时,瑶柱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对芝花安慰道:
“我陪你一起去。”
金富贵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瑶柱的表情,基本上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把外套套上,也跟着几个人出去了。
一直走到院子门口,镇长对金富贵道:“你不用去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们没有变法带你转了,明天一大早你就离开吧。”
“你误会了。”
金富贵对镇长道:“我是想跟你们一起去。”
“你去干啥?”
镇长虽然是这个镇子比较有文化的一个人,但是自己的父亲都要去世了,哪里还有时间管理外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带着金富贵过去的。
但是金富贵却笑了笑说:“我是个医生,我去看看。”
“你是个医生?”
“你真的是医生?”
金富贵此话一出,顿时芝花和镇长两个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芝花的眼睛一亮,竟然过来拉住了金富贵的手,激动地说:“你真的是医生吗?是那种在医院工作的医生?”
“我的确是医生。你先别激动。”
芝花是个大姑娘,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抓住了金富贵得手,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左边瑶柱的脸色都要变了,避免了误会,金富贵把手给抽回来了。
“我虽然不在医院工作,但是我给很多人治愈过。”金富贵道。
瑶柱听了金富贵的话之后,对芝花和镇长说道:
“不是医院的医生,那就是赤脚医生了,这种人不行的。”
瑶柱是用方言说的,金富贵听不懂但是芝花和镇长两个人可以听懂啊,刚才听到金富贵是个医生两个人还很开心的,但是现在听到了瑶柱的话之后,顿时有点担心了,眉头也皱了起来。
“哥,让他去吧。”
芝花回头看了一眼镇长,恳求道:“让他试试吧,咱爹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了?”
“如果真的能治好呢?”
人都要死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镇长咬咬牙,对金富贵点点头:“行,你去看看吧。”
“镇长。”
瑶柱在一旁低吼一声,显然是不想让金富贵过去的。
但是镇长做了决定了,瑶柱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一双阴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金富贵。
众人穿过村子,绕过了小半片山之后,这才来到了一个土房子里面,房子是茅草的,很矮,门楣只有一米八高左右,金富贵进去的时候还要低着头,不然就就会撞到头。
走进去之后,里面依然不太大。
五六平米的小屋里面,一个小火炕占了一大半的空间。
火炕上面躺着一个老头,老头面色铁青,呼吸非常困难,感觉每一次呼吸就要没了下一口呼吸。
看这个样子随时都能够断气了。
想必这就是镇长和芝花的父亲了。
“爹,爹你不能走啊。”
一进屋,芝花就扑到了老头的火炕前,趴在火炕上面,痛哭流涕。
这个时候,镇长回头用方言对身后的一个梳着辫子的中年人,质问道:
“你给我爹吃了什么东西?”
这个梳着辫子的中年人是溪水镇的江湖郎中,并不是什么正规的医生,就是赤脚医生,因为镇子里没有什么医生,头疼脑热的这个中年人就能够、治好。
但是镇长的父亲一个月前染了风寒,吃了这个赤脚医生的药之后,不仅仅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
这才一个月的功夫,人就已经要不行了。
“我没,没吃什么啊,我就是让他吃一些草药,都是我平时给村里面人吃的那些草药啊,别人都没事儿。”
赤脚医生一脸委屈,小声嘟囔道:“如果不是我,你爹早就没了。”
镇长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赤脚医生,赤脚医生果然不开口了。
对他来说,他是不会承认是因为他的问题的,导致了镇长父亲的病情加重的,
以他自傲的想法,这根本就是镇长老爹的身体不好,如果不是他,人早就没气了。
“爹,爹你不能走啊。”
芝花抓着老爹的手,痛哭着,这时,她回头看着金富贵,询问道:“你能治吗?”
“让我看看。”
金富贵走过去,看了一眼老爹。
眼眶发黑,脸色发青,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这时,赤脚医生看到金富贵这个外人,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人是谁啊?”
“不知道哪儿来的,说自己是医生,但是又不再医院工作的。”瑶柱在一旁回答道。
赤脚医生顿时眉头一皱,指着金富贵道:
“不许碰我的病人。”
金富贵刚刚要用手摸老爹的胸口,就被赤脚医生给阻止了。
“恩?你是什么人?”
金富贵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赤脚医生面红耳赤的指着金富贵道:
“你一个随随便便的江湖郎中,怎么可以随便给人看病,这是我的病人,如果出个三长两短的你负责的起吗?”
刚才赤脚医生还说的是方言,这会儿说的就是普通话了。
金富贵可以听懂,而且这个赤脚医生说的还停溜的。
赤脚医生经常去外面的世界,去弄一些药材什么的,所以会说普通话。
此时赤脚医生面色铁青,言辞凿凿,一副金富贵碰了什么不应该碰的东西,而这个赤脚医生是这个东西的主人。
“我负责不起,难道你就能负责的起码?”
金富贵负手而立,淡淡的望着这个赤脚医生,质问道:
“你应该就是开药的人吧?”
“中药取之精华,熬制之后,只要喝中药的水就可以了,但是你让病人把药渣也给吃了吧?”
金富贵一番话说出来之后,赤脚医生先是愣了一下。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真的有真材实料?
哼,不可能。
他这么年轻,就算是学过中医,也是个半吊子的水平。
“哼,鲁莽小儿,你懂什么。”
赤脚医生冷哼一声,瞪着金富贵道:“我这是祖传下来的手艺,是你这个江湖郎中能懂的?”
“我是江湖郎中?”
金富贵笑了,无语的摇摇头,说道:“我都成了江湖郎中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
“算了,我也不跟计较了,请你马上出去。”
金富贵指着门,对赤脚医生道:“马上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