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熠说完就站直了身体,单手揽着颜心沫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医生。
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嚣张到不行的陈医生,脸色渐渐的灰败下来,额头上更是冒出了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心虚的低着头,但微微颤抖的手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乱。
怎么可能没做过缺德事呢?
要不是因为有先例,苏皖也不会找他啊。
确实,如今能够找出的证据是那管镇定剂,可实际上当时他口袋里还有另外一种药。
他本来就是准备先用镇定剂让颜何中昏迷,然后再把那种药让他慢慢吸入,来保证不留痕迹的。
可因为颜心沫出现的突然,那个宫廷也出手极快,完全没有给他毁尸灭迹的机会。
那个药就被他放在了窗帘的卡扣里。
如果现在回病房去找,不仅能找到那个药,药瓶上的指纹肯定也还在。
顾子熠看着他脸上的汗落在桌上,笑了:“陈医生,还告我们故意伤人么?”
“我,我要和解。”陈医生抬起头,狠狠的一咬牙:“但你们必须给我一大笔的和解费!”
“你!”颜心沫想要骂人。
顾子熠却揽着她的腰,将她轻轻往后一拽,并冲她摇了摇头。
“可以啊。”顾子熠指尖轻敲着颜心沫腰间的软肉,安抚着她,跟陈医生说:“给你和解费是应该的,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给倒是不怕给。
就怕他根本没有拿到这笔钱的机会。
“那我要五百,不,一千万!”陈医生眼神疯狂。
“可以。”顾子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这就回去拿支票本来,你在这等着。
不过你得先把案子撤了,免得传出去对顾氏集团不好。”
“不行,钱到手我才撤案!”陈医生以为自己又捏了一个把柄在手里,激动的脸都红了。
“随便。”顾子熠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拉着颜心沫走出了警局。
颜心沫这一路都憋着一口气,不愿意搭理顾子熠。
直到走到马路上,她才甩开顾子熠的手:“你真的要砸钱和解吗?”
“我钱多?”顾子熠轻笑了声:“就算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给秦升:“陈医生的罪证都搜集全了吗?尽快交给警察吧。
对了,他敲诈我一千万这一条也给他写进去,最好让他余生都唱铁窗泪。”
颜心沫听完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还好你没犯蠢。”
顾子熠侧头看了她一眼,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才说:“我在你心里就这个形象?”
“不是啊。”
颜心沫摸着自己的鼻子,心虚的找着夸奖他的词:“那我不是担心你关心则乱,被他拿捏吗?”
“确实有可能。”顾子熠笑了下,揽着颜心沫的肩膀就往前走。
颜心沫呆愣愣的顺着他往前走了一会,脸刷就红了。
他的意思是,他会因为关心自己犯蠢,把大笔的钱砸出去吗?
两人走到路边,顾子熠刚拿出钥匙准备开车。
宫廷却从身后匆忙的走了过来,并喊住了他:“顾子熠。”
顾子熠根本懒得理他,头也没回。
宫廷却盯着顾子熠的侧脸看了好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是我低估你了。
你很懂得审时度势,更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
“哦。”顾子熠懒得跟他猜哑谜。
归根结底,这个男人之所以在自己面前蹦跶,完全是以情敌的身份自居。
可这个身份首先得颜心沫认同,他才是。
颜心沫都不认同,他不就是个跳梁小丑吗?
自信满满的顾子熠让颜心沫等在副驾驶旁边,自己过去开了车门,刚坐下就看到颜心沫跟宫廷有说有笑。
只是聊天也就算了。
宫廷还轻轻拍了两下颜心沫的胳膊,然后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这才挑衅的看了自己一眼离开了。
顾子熠心头火起,开了车门就要去追宫廷。
“你干嘛呀?”颜心沫一脸懵的拦住了顾子熠:“不回家?”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顾子熠阴着脸看向颜心沫:“什么事这么好笑?”
颜心沫愣了下:“我在道谢,他毕竟救了我。”
“道谢需要亲切的拍拍胳膊,需要用暗号跟你提到,回去打电话吗?”顾子熠脸都垮下来了。
“说什么呢?”颜心沫更茫然了:“他没拍我胳膊,也没说什么打电话呀,你在想什么?”
“我都看见了。”顾子熠指着自己的眼睛:“不然我是瞎的吗?”
“真没有。”颜心沫委屈坏了。
刚刚宫廷说话的时候,动作确实大了一些。
但是两个人之间明明就有距离,宫廷根本就没有碰到自己,怎么就突然有了所谓亲切,和什么电话的暗号呢?
顾子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顾子熠看了一眼坐进自己车里,却没有离开的宫廷,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副驾驶的门:“我不跟你在这里吵。
上车。”
颜心沫本想拒绝,但顾子熠却已经将她按在副驾驶上,并系好了安全带。
她瞪着突然不讲理的顾子熠,气的眼眶都红了,坐进车里就把脸扭到一边,不理顾子熠。
而顾子熠在车子开过宫廷那辆车的时候,清楚的看到对方得意地冲他挥了挥手,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挑衅的味道。
顾子熠气的攥紧了方向盘,提了车速快速回家。
颜心沫本来就委屈,被顾子熠冷了一路,就更委屈了,一回家就甩开顾子熠,直接上楼进了卧室,并反锁了房门。
“开门!”
顾子熠紧跟着追上来,就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这让他心里的怒火腾升,一脚就踹到了门上。
“少爷。”
佣人听到楼上的响动,拿了卧室的钥匙过来,把房门开了之后。
却先了顾子熠一步,立刻就挤了进去,并以防备的姿态,挡在看颜心沫的面前。
她是被老爷子嘱咐过,顾子熠暴躁起来六亲不认,并发誓要好好照顾颜心沫的人。
现在的少爷显然是暴怒中,她不可能让他们单独待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