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零点几秒的迟疑，可在战斗中却是致命的疏漏。
始终注意着老人面颊变化的李牧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
试探了这么久，终于出现机会！
见此李牧瞬间化假为真，手掌上的蓝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直直轰向老人鼻梁。
“成了！”
眼见老人的脸上没有出现变化，心中的悸动感也没有出现，李牧瞬间大喜。
这一击，很可能击杀对方！
远处观战的阴尸人见到李牧这一番操作直接找到了无面人的弱点，心中感叹。
“不愧是被神父选中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破解‘无相之面’的方式。”
‘无相之面’，是无面人的能力之一，临行时神父特意嘱咐过要小心这个能力，千万不能硬抗，并同时将破解之法告诉了两人。
老人的身躯极为强韧，无论多么强大的攻击都难以奏效。
唯一的弱点就是他那张如镜子般的脸。
可‘无相之面’又能很好的保护住这个弱点。
当面部即将要承受攻击时，无面人会瞬间将自己的脸变为另一人的模样。
打到自己脸上的攻击将全部反弹给被变化的人身上。
也就是说李牧之前的感应并没有错，如果那时他真的将指刺击向老人，那么承受这次技能伤害的只能是他自己。
结果应该就是，我自己爆了我自己的头这种。
“第一关已经过了。”
“那么让我看看你怎么破解第二关吧。”
见到小丑已经找到破解“无相之面”的方法，阴尸人心中越发期待起他接下来的表现。
“第二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眼见自己的技能即将就要命中，李牧心中升起喜意，这下就算不能直接击杀，也一定可以重创对方。
这老人的身体虽然坚硬，但之前的种种迹象全都表现着脸是他的弱点，不然不必搞出这么多诡异的事情，直接硬抗就行。
可对方偏偏变成自己的样子，让他投鼠忌器不敢下手。
这就分明是等于告诉了李牧自己的弱点在那。
李牧不是傻子，自然可以察觉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虚实结合的进攻路线，只为找出一瞬间破绽。
蓝光距离老人越来越近。
突然，一阵阴风以老人为中心瞬间刮起。
这风势极为强大，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尸臭，直接将李牧吹出一米多远。
精心策划的一击瞬间落空。
还没等到李牧惊叹，一股浓浓的黑暗如水银一般迅速从老人身体中涌现，向着周围侵蚀而来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黑暗仿佛携带着世间最沉重的罪孽，光是看到都有一股令人眩晕失神的感觉。
李牧一时不察，被这黑暗气息瞬间触碰到衣角。
只见整件衣服从被触碰的位置开始不断腐烂枯萎，并且顺着衣物蔓延攀爬。
李牧快速后退远离黑暗，同时退去身上外套。
不到两秒，整件外套仿佛度过了千年时光一样，化成了飞灰。
见此李牧心中震惊，连忙再次与老人拉开距离，直到五米左右，见那黑暗不在蔓延，他才在不远处停下，满脸戒备。
此时老人周围环境已经大变样，以他自身为中心，周围几米都被一股黑暗气息所笼罩。
四周的一切都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老化凋零，一股阴霉，腐败的味道逐渐弥漫开来。这黑暗仿佛分割了世界，将两片空间彻底划清界限。
“鬼蜮已开，你用办法对付呢？”
阴尸人看到这番场景，脸上写满期待。旁边的背棺者则是如老僧入定一般，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特么的。”
见到眼前这番场景，李牧心中暗骂。突然想起在上次游戏中遇到的那个横穿整座城市的灰色地带。
两者的感觉相差无几，只是扩散面积天差地别。
那片灰色地带可以贯穿整座城市不见尽头，而老人这个黑暗气息也只是能维持在周身几米左右。
但同样不可小觑。
那股似乎可以腐化衰老万物的黑气，绝对不可以轻易触碰到。
“只有近身攻击才能起效，可现在有这黑气存在，根本近不了身。”
“万一被这黑气缠上，恐怕瞬间就会老死。”
李牧心中不停思索对策。
可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似乎眼前的场景根本就没有办法破解。
只有近身才能进行有效攻击，可近身又会被那黑气所侵蚀。
这完完全全就是个无解的悖论。
突然，老人动了。
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快，就像是瞬间出现在李牧身前一样，同时出现的还有那可以腐化万物的黑暗气息。
“特么的，瞬移？”
李牧看的清楚，对方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简单移动，因为即便是速度再快，也会留下一些踪迹。
可老人完完全全就像是从那处空间直接跃到身前，这个能力李牧见到过，就是在血腥都市中辛娅的那个能力。
瞬移！
老人瞬间出现在身前，让李牧根本反应不过来。
黑暗阴冷的气息顷刻间将他所笼罩。
衣服，鞋子，裤子，开始不断发黑变黄，随后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时间的力量化成飞灰。
阴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顺着毛孔不断涌进身体，李牧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远处，始终观战的阴尸人叹了口气，被鬼怪的鬼蜮所笼罩，任何人都没办法生还。
“看来这次的任务是失败喽。”
阴尸人满脸遗憾，这个小丑的确很有潜力，但有潜力的玩家他见多了。
能活着，才叫有潜力。
死了，就是废物。
神父的命令只是让他们想办法把无面人引到小丑身边，并没有说明关键时刻让他们出手相救，两人自然不会多事。
黑暗笼罩中，感觉到身体正在被阴冷所侵蚀，李牧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反而有一种
满足感？
没错，就是满足感！
就连李牧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升起这种感觉。
本以为充满危险的黑气却没有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损伤，反而会升出这种奇特的感觉。
蓦然间，李牧意识微动，一丝丝红气顺着他手掌冒出。
“这黑气，怎么感觉跟老姐说过的气息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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