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整个云家无论是年轻者,还是老一辈者,都来到了练武场。
如此场面,云毅从小到大,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甚为热闹。
那些老一辈者,跟年轻一辈讲解自己的修炼经验,年轻人都听得很入神,没有任何人心不在焉。
显然,大家都知道云家现在的处境并不妙,都不想在劫难来临之前,成为云家的累赘。
二伯云中非也在人群之中,他研究着《玄冥金身决》很认真。
云毅到来,开门见山,直接向二伯问起冲击先天境的诀窍。
二伯闻言,看了他一眼,蓦然,脸色微变,道:“你这是……一百零八穴窍全开,已经达到炼体九重了么?”
“嗯!”云毅承认,并不隐瞒。
“当真是快啊,这一个月之间,你从炼体三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击到了炼体境界的巅峰,这速度,纵观整个乾州,也是前无古人。你境界提升得越高,身为本家人,二伯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我也要提醒你,每提升一重境界,都必须要稳固根基,若是根基不稳,飞得越高,将来也会摔得越惨。明白吗?”二伯严肃地提醒,他也知道云毅能冲击这么快,是因为有机遇,故而也不多问原因,只提醒重点。
“我明白的,《玄冰炁》当中有一套心法,专门能够稳固根基,我修炼至今,也未曾感觉到有任何不妥。”云毅答道。
二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玄冰炁》么?还真是一门了不起的功法。”说着,他换过话题,道:“你想冲击先天境?我个人建议你,最好停留三个月,等你适应炼体境巅峰之后,再做冲击。”
“可是,闵宋两家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了,不是吗?”云毅叹道。
二伯笑了起来:“你一个娃儿,天塌下来有大人顶着,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云家有族长,还有你大伯,还有我顶着。无论怎样,也不会让你去直面危险。你年纪还小,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冲击先天境这事,要慎重而行!半点马虎不得。”
“可是……我还是想尽自己一份力,毕竟云家会被闵宋两家盯上,我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云毅回答。
“错,闵宋两家要称霸,就会铲除一切他们认为碍脚的势力,就算没有你的原因,我们云家也迟早会被他们盯上。”二伯说着,拍了拍云毅的肩膀,道:“二伯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毕竟还小,有些责任还不需要你来扛,我们身为长辈,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去面对危险。你记住二伯的话,就算天塌下来,还有云家长辈顶住。”
云毅不甘,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二伯的,干脆应下来,道:“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先了解一下冲击先天境的技巧,希望二伯相告。”
见云毅如此执着,二伯也终于点头,道:“也罢,反正你已经炼体九重了,告诉你也无妨。想冲击先天境,你首要做的,就必须让自己的状态随时都能达到巅峰。”
说着,他在平地上,每一个方位,画了一个圈,共四个。
问道:“你把这四个圈想象成四个井,你觉得用什么方法才能最省力地将四井相连,互相汇通?”
云毅不假思索道:“挖隧道。”
显然挖隧道是最快的捷径!
二伯笑道:“挖隧道虽快,但通的只是一部分,隧道之大,能有多大?水若高升,区区隧道又能起多大作用?不过杯水车薪而已。”
“那就将这四个井之间的土壤彻底挖开!”云毅又道。
二伯仍是笑道:“彻底开挖,固然通畅,但如此行径却是等同蛮牛,用如此蛮力,既耗时又耗力,是为不智,乃是最苯的办法。”
云毅汗颜,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了。
二伯忽地将那个“井”的范围扩大了一倍,笑问道:“你试想想,如果将井扩大一倍,那么挖起来,是否会更快一点?”
“咦!”
经这一指点,云毅有如当头棒喝,恍然大悟。
只见平地上的“井”一旦增大之后,彼此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如果四个井同时变大,大到一定程度,就算不挖掘,四井也终会相通。
云毅一拍额头,道:“对啊,所谓的井其实就是等同自己体内的穴窍,穴窍初开,并不宽大,在这个时候想融合之,无疑举步维艰;可若将它逐步增大扩张,那么融合起来就简单了。”
二伯点头,容颜欣慰,说道:“孺子可教,你说的没错,我所说的井,就相当于人体穴窍。将穴窍扩大,这不但能加速融合,更能深度开发自身的潜力。一个小井和一个大井,哪一个水的储存量更多?不用猜,一定是大的对不对?同样的道理,你穴窍越大,能够在一瞬间运转的灵力也就越多。所以,窍门就在这里。”
这一番简单的比喻,有若醍醐灌顶,云毅心领神会,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谢谢二伯,我明白了。”云毅一懂得这道理,就立即告别二伯而去,重新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也要闭关,而且默默发誓,不达先天不出关!
……
同一时间,邀月楼。
自从江家离开后,邀月楼就只剩下闵宋两家以及其附属势力了。
闵岱严经过跟岳楼主一战,受伤也是不轻,这期间他也闭关一面疗伤一面修炼。
邀月楼里的无论大小事,皆由他儿子闵少奎主持。
此时的闵少奎换了一身装束,浑身金光闪闪,意气风发,这金袍是楼主金袍。整个邀月楼里,只有身份最高者才有资格穿。
可如今,他却穿上了。
闵家当权,闵岱严自封新一代楼主,他闵少奎便为少楼主。
此刻,闵少奎静静地等在邀月殿里,他在等待宋枭等人的消息。
宋枭和闵少岳等人出去伏击岳公子已经很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三个时辰前他派出了一队人去月光森林打探消息。
算算时间,那些人应该也要回来了。
静等半柱香左右之后,大殿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果有一人风尘仆仆从外面疾疾跑了进来,一进大殿,就伏地而跪,道:“禀告闵公子……”
“嗯?”闵少奎冷哼一声,目光严厉地瞪向那人,充满责问之意。
那人脸色一变,情知此时此刻的闵少奎的身份已非昔日可比,当即改口:“禀告少楼主!”
“讲!”闵少奎这才容色稍缓,挥手示意他说。
那人一脸严肃地回道:“回少楼主,经过我们这一队人的深入调查,才发现,宋枭公子和闵少岳、闵少亮公子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闵少奎冷声问道。
那人垂头道:“他们不幸,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