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绫曾说过,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骆正诚。
在容蓟开口问她之前,她也反问过自己,她后悔吗?是不是当初没有认识容蓟,没有爱上他,如今的所有伤痛悲戚,那些反复折磨自己的锥心之痛,就都不会发生。
也许吧,但是,她心里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人这一生,会犯很多错误,会失去很多东西。
但既然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她就会毫不退缩地走下去。
更遑论,谁也不能保证,若时光倒流,另外一条路,就真的是正确的。
所以,珍惜当下,接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你先回去吧,别陪着我了,这里我比你熟悉。”她迈上廊桥,转过身,对还傻站在原地的他摇了摇手。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明天恐怕不行。”
早知道她会拒绝,或许已经习惯了,他澹然一笑:“那好吧,我……”
“后天吧,后天我有时间,你要是来得早,我们就一起吃午饭。”说完,快步走下廊桥,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他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唇角缓缓勾出一抹欢喜的笑意。
她会留下,会一直陪着他。
老天对自己如此仁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春天不洗脚,处处蚊子咬,夜来把掌声,不知死多少。”
热闹熙攘的一品居内,时不时传来一阵哄笑。
曾经红极一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别的戏剧,虽然偶尔还会演出一两场,但不像之前那么频繁了。
虽然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被替换了,但之后安排的戏剧也很有意思,比起化蝶的悲剧,如今的演出更轻松更讨喜。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苏墨钰坐在二楼某个角落,摇着扇子,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第394章 希望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虽然好,但实在是太悲情了。
人生本就如此艰难了,干嘛还要看这种苦情的戏剧,既然一品居是以娱乐开怀为主,那自然要让人开心的来,开心的走,整日搞得愁云惨淡,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举办丧事。
现在多少,每天都乐呵呵的,对面有一桌的客人,乐的都滚到桌子下面去了,他们旁边的客人,也笑得眼泪横流,一个劲地狂拍桌子。
比起前段时间,现在的一品居,才能真正称得上是享乐之地。
多亏她绞尽脑汁排的这些表演,一品居现在的客人,又比从前多了一倍,真是每天都数钱数到手抽筋。
此刻,大堂中央的舞台上,一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将手里的雨伞递给面前娇滴滴的姑娘,温柔道:“下雨了,这把伞给你,千万别着凉了。”
姑娘感激地接过,“多谢公子,你把伞给了小女,你怎么办呢?”
公子哥潇洒一笑:“没事,我乘马车。”
台下一阵哄然,有人笑有人骂,都快吵一锅粥了。
苏墨钰捂着脑袋,正打算离开,让这群人慢慢吵去,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公子?”
她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你们是?”
女子欢喜地揭下头上的幕离:“小公子,真的是你!”
她身旁的男子,也随即取下头上的斗笠:“真的是公子。”
女子捣了他一下:“什么公子,要改口叫小姐了。”
“是是是,小姐。”
苏墨钰大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两人:“雪樱,若白!”
“没想到我们真能在这里碰上小公子。”雪樱开心道。
一旁的若白提醒:“阿樱,不是要改口叫小姐吗?”
雪樱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巴:“哎呀,习惯了,也是改不过来。”
苏墨钰微笑道,“改不过来就不改了,我还是听你叫我小公子亲切。”竹青那孩子,不也一直叫自己少爷么,反正只是称呼而已,怎么顺口怎么来。
“那就继续叫你小公子。”雪樱也是不拘小节的人,称呼什么的,只要顺耳好听就行了。
苏墨钰上下打量她,发现她脸上和手上的疤痕,比以前浅多了,更重要的事,她竟然可以走路了,实在惊讶,“雪樱,若白把你照顾的真好,你能重新站起来,真是太好了。”
雪樱唇抿一笑:“其实,这也不全是若白的功劳,是我们运气好。”
“运气?”
“是啊,我们……”
若白拉了她一下,“阿樱,我们不是答应那位那位族长,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吗、”
雪樱剐他一眼,生气道:“小公子又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