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我以为德永只是因为无辜遭遇了警察的逮捕,以及实验失败的事情而受到了打击才会辞职的,所以就想着先给她放几天假,好让她先冷静一下。没想到她的手上居然保存着你的资料,真是太对不起您了!”
当及川部长听完了加来教授的来意之后,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对方低下头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而加来教授则难掩自己失望的表情,然后口不应心的解释道:
“啊……没什么,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东西,不过我最近突然想查看一下之前的研究资料,想着或许可以从里面找到一些新的研究思路。所以才冒昧的到您这里来,希望能够拜托您代为联系一下。对了,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德永小姐的居住地址呢?之前的电话……这几天好像一直都打不通啊!”
“诶?住址吗?这个……”
“啊……请您不要误会,其实我的学生浅利君以前和德永小姐交往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还曾经被邀请到他们的家里做过客呢!现在浅利君不在了,再加上最近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说实话,我有点担心那个姑娘的情况呢!”
“啊~~~,原来……您和德永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啊!”
“是呀,本来我还期待着等到临床实验成功了,浅利君和德永能够尽快订婚呢,谁知道……浅利君后来却发生了这样的不幸,唉……他这个孩子,有的时候就是太较真了,真是连累了德永小姐啊!”
“这也算是命运的绝情吧!那么……我就让人帮您查找一下德永小姐的地址吧!”
“诶!这个……不会让您太为难吗?”
“没关系的,难得还有您这样有情有义的老师,而且,我和德永好歹也共事一场,如果不是因为最近的麻烦事实在太多,我也应该主动去看看她的……”
……
加来秀树在及川部长的办公室里又坐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最近不幸的消息接二连三吧,两人之间的谈话不免有些沉重。没过多久,当及川的下属将德永诗织的住址交给了加来秀树之后,加来秀树随即向对方提出了告辞,然后就径直离开了住友制药的办公楼。
当加来秀树拿着地址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来查找起了德永诗织的住址。当他在地图软件中键入了德永诗织的地址之后,看着在手机屏幕上所显示的详细位置,加来秀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当汽车逐渐的离开了住友制药的大楼之后,加来秀树又一次尝试着给德永诗织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本以为这一通电话还是会和之前一样石沉大海,可是没成想,电话只是稍微的等待了一会儿,随后就被接通了。
“摩西!摩西!”
“加来教授,几天不联系了,不知道我们上次提到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听到电话另一边德永诗织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候。加来秀树不由得连忙将车停在了路旁,随后他才有些谨慎的向对方问道。
“那些资料,就算你自己留着,也根本没什么用处,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那些没用的东西而给你钱吗?”
“没用的东西?真的是这样吗,加来教授,我可是记得浅利阳男当初曾经非常郑重的嘱咐过我,说是绝对不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您呢?哦,对了,我记得您还曾经要求国立情报研究所那边退回过他的一篇论文吧,他好像把那篇论文寄到了波士顿大学,对方可是开出了极为优厚的条件呢。”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是细胞科学的研究者,你根本用不上这些东西,赶紧把这些资料交给我,否则的话,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一家制药企业愿意收留你……”
“您可真是赶尽杀绝啊!难怪当初阳男被您逼得要申请国外大学的研究职位呢?”
“他是个叛徒,背叛了我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关照,要是没有我,你以为他凭什么能申请国外大学的职位,所以……赶紧把那些东西交给我。只要你听我的话,把手上的所有资料都交给我,并且对我们之前的事情守口如瓶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安排一份新的工作,国外的制药公司怎么样,他们之前曾将找到过我,想要跟我合作,如果我肯吩咐一句的话,你就可以得到一份薪水不菲的新工作了……”
“哈哈,难道您真的以为这么容易就把我给打发了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这些资料的价值一无所知吧!实话告诉你吧,浅利阳男他是一个天才,他的才华绝对超出你的想象,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生前的研究,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吗?难道……您就真的不想知道,该如何解决上野先生身上的免疫系统问题吗?”
……
听到德永诗织的这番叙述,加来秀树对她手上的那些资料更是势在必得了。这么多年来,加来秀树早就已经原离了艰苦的研究工作,他深知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无法解决star干细胞应用于临床时所面对的那些问题。这么多年来,加来秀树仅仅靠着当年在美国攻读博士期间所做出的成就,就足以让他成为人人敬仰的学者了,而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多的权力和资源慢慢的开始掌握在了他的手上,现在的他,与其说是一个科学家,倒不如说是一名掮客。一名游走在制药集团,政府部门,以及研究机构之间的掮客。无论是住友制药,还是文部科学省,又或者是帝都大学,三者都对star干细胞的项目给予了极大地期待。而现在,这种期待反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枷锁,压得加来秀树陷入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说吧,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才愿意把那些资料交给我,钱……还是其他的好处,只要我可以办到,我都可以满足你……”
当加来秀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紧握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攥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