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弦,你怎么了?”白昱辰惊呼出声,司若弦的样子,很难受,而他,却无能为力。
“若弦。。。”夜城歌也紧张地看着司若弦。
类无双走到司若弦面前,仔细打量。
她整个人被吊在一个十字木桩上,浑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血、是水;曾盘踞在她身上那些五颜六色的毒蛇已被白昱辰挥退,她,衣衫褴褛,已经溃烂的伤口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泛着黑幽的光,散发出有些难闻的气味;她头上的发丝凌乱地洒下,杂乱无章地贴在脸上,却掩饰不住她青紫的容颜;她额头上的凤羽花红得刺目,哪怕她的脸色难看至极,却不影响它的妖冶、迷人;她的眉头紧皱,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唇色青紫,怎么看,都是身中剧毒;再往下看,她的纤纤十指,不仅肿,伤口亦已溃烂,隐约可见白骨。
不论是眨眼看去,还是仔细看去,她身上都没有一处完好。
成这样,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类无双很佩服司若弦,再看看紧张的白昱辰和夜城歌,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在乎她,连她看了都觉得不忍。
“这是怎么回事?”类无双厉眸扫过应齐和应杰,应杰说“她该死!”
“应杰,比起她,你更该死。”白昱辰沉了眉目,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小公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应齐冷硬开口,明显地下了逐客令。
类无双冰冷如常“真是笑话,连哥哥都不曾限制我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你算什么东西?”
应齐沉眉“小公主,我们忍让你,并不代表我们怕你,只是因为你是君主最疼爱的妹妹,仅此而已。”
“哦?”上调的语气,充满了挑衅,类无双说“若你们不看哥哥的面子,是要将我杀了不成?”
应齐、应杰皆不言,类无双继续道“我什么本事,你们应该清楚,当然,如果你们忘记了,我不介意帮你们回忆一下。”
话音落下,缠于腰间的软鞭已握在类无双手中。
“小公主,我们不想跟你动手,你看上这个小家伙,我已经让你,你想怎样都没题,我也没再去找他麻烦,现在,我希望你也别来插手我的事情。”
“若是我非要管呢?”
“那我们也只好得罪了。”
顿时,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类无双与应杰、应齐对立而站,谁的气势都非一般的强悍,整个空间,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透着无尽诡异。
另一边,夜城歌正欲挥起玄天剑斩断锁在司若弦手腕与脚腕处的铁链,剑方挥起,应杰便身形一晃,银枪在手,生生阻止夜城歌的举动,剑、枪相碰,迸射出强大的火花,星光四溅。。
“夜城歌,想要救她?我还没同意呢。”应杰一脸狠戾。
夜城歌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手,紧紧握住玄天剑,似是随时都会向应杰招呼去。
应齐看向夜城歌,又不经意扫过类无双和白昱辰,他知道,类无双若真想救他们,那么,他和应杰胜算不大,毕竟,他们不能真的伤了类无双,他费尽心思才引来夜城歌,就这么让他们走,他又怎甘心?若只能二先一,那么,先选夜城歌又何妨?
“城歌,你若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为她疗伤,并送她离开。”至于今次离开之后,以后会如何,那他可不能保证了。
“当真?”
“不行。”
夜城歌与司若弦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的话,也是相反的意思,司若弦瞪夜城歌“你真要那么天真吗?他的话,岂能信?”
类无双闭上双眼,一一读过在场人的心,再睁眸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凑近应齐,只说了一句话。
应齐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城歌,又看看类无双,欲图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然而,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执着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能到手,竟是一场笑话吗?湿却能字。
“夜城歌是我哥哥的最爱,是他一生执着,不论你将他留在身边,还是杀了他,对你都没有好处。”这,便是类无双对应齐说的那句话。
应齐脸色变了又变,看着夜城歌的眼神,从震惊到不可置信,继而转为痛苦,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应齐一直都知道,君主类无恨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不论君无恨身边有多少人,都替代不了他心中那一个,应齐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从类无恨身边那些男、宠的长相和性子来看,多少都有一点相似。
在夜城釿没有被带回魔界前,最受、宠的是应杰,但他知道,应杰不是类无恨心中那个人,因为,他曾经见到过类无恨看应杰,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很温柔,很迷离。
自夜城釿被带回魔界后,类无恨对其万千宠、爱,连最受、宠的应杰也再也插不进去,那个时候,他以为,夜城釿便是类无恨心心念念的人,而今,类无双却告诉他,类无恨心里真正住着的人是夜城歌,这让他情何以堪?
应齐深深地看着夜城歌,直到此时,他才如梦初醒,难怪他会觉得,这些年来,呆在类无恨身边的男、宠,并不是所有人都与夜城釿相似,原来,夜城釿也不过是替身罢了,他们所有人,都或多或少与夜城歌有相似之处,而夜城釿犹甚,想必,这也是夜城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原因。
处于伤痛中的应齐倒是忽略了,类无恨执着于一个人,已经千百年,而夜城歌不过二十几岁罢了。
其实,他们都理解错了,魔界君主类无恨,真正心心念念的并非现在的夜城歌,而是神界太子-夜天。
千年前,神界司音上神与魔界君主类无恨、妖界之王君离琛在弱水之滨大战,司音上神大败两界君主,将他们锁于锁魂塔内,而她自己元神俱损,无力回天,太子夜天为救回司音上神,耗尽数十万年的修为,最终,双双在天地间消失,不久后,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消失在天地间,无处可寻。
挣扎良久,应齐只能做出一个选择。“你们走。”
应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应齐执着夜城歌这么多年,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将夜城歌引到魔界,方才都还想留下夜城歌,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类无双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应齐,你真的要放他们走?”应杰问着应齐“你费了多少心思,才有今天,当真要放弃?”
应齐冷哼,他与应杰相处这么多年,彼此看不顺眼,却也知道应杰的心思,他恨司若弦入骨,司若弦好不容易落到他们手中,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哪怕,有小公主施压。
当然,应齐也知道,应杰深爱类无恨,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不论他付出多少,又多少乖顺,始终也只是一个替身,应齐看着应杰,不禁想,若是让应杰知道,夜城歌才是类无恨心中至爱,而所有的男、宠,包括他应杰,都只是夜城歌的替身,应杰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定会恨不得杀了夜城歌吧?
“应杰,你我都没得选择。”只这么一句,已经说明了应齐的决心。
类无双轻轻勾唇,转身看着司若弦,凝力,挥手,一股强大的能量划过司若弦的身体,司若弦觉得一阵凉意,便凉意之后,便是什么疼痛都消失了,仿佛方才受着巨大疼痛的人,并不是她。
司若弦吃惊地看着类无双,她真的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能量?难怪,应齐和应杰会那么忌惮她。
“我是魔界公主,已经差不多有一千岁了,千年时间,有这样的本事,并没有什么奇怪。”类无双很明显是读到了司若弦的内心,很自觉地说出她心里的疑惑。
“千年?”司若弦再一次惊讶了,这丫头,明明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怎么就是一千岁了呢?
她司若弦十七岁,看起就是一个大人了,这丫头一千岁看起来还是个小不点,这很打击人有木有?
司若弦觉得这世界有些玄幻了。
“其实,这世界就是玄幻的。”类无双云淡风轻地回答,陈述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若非玄幻,又哪来的天地六界?
靠,这小丫头会读心术不成?司若弦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问出来,类无双却再次镇定地说“你猜对了,我真的会读心之术。”
司若弦“。。。。。。”
白昱辰的法术都被类无双封着,也帮不了什么忙,他看着司若弦手脚上的镣铐,示意类无双解开,类无双也很合作,软鞭一扬,玄铁打造的东西,就那么不堪一击地报废了。
“我能治你的外伤,但你体内的毒,我无能为力。”类无双实话实话,转而看向白昱辰“你要跟他们一起离开吗?”
白昱辰看看类无双,又看看司若弦,这倒是一个比较难的选择题,抛却类无双对他的鞭子招呼,对他也还不差,在见到司若弦之前,他总想逃离,眼下,看着司若弦无事了,他倒犹豫起来了,他想,他是有受虐倾向了,竟怕看到类无双漂亮的杏眼里写上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