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本王能灭了你哥哥,而今,本王同样可以灭了你。”夜城歌冷冷地扫过无心,言语间尽是狂傲。“交出无心散的解药,本王可以考虑减轻你的痛处。”
司若弦好心情地吹了一声口哨“八王爷,想不到你这么怕本王妃改嫁,奄奄一息了都能瞬间活蹦乱跳。”
“闭嘴!”夜城歌冷冷看向司若弦。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你应该感谢我!”司若弦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挑衅“若不是我,你估计就玩完了。”
“你不来,本王会被他突袭到差点丧命?”若非时机不对,他真想狠狠掐死她。
这笔账,他先记下了!
司若弦笑“那只能说明你注意力不集中,关我什么事?”
说不清为何,看到夜城歌生气的模样,她的心情就很好,在她看来,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可比以前有趣多了。
当初,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她的身手,不知道她是他喜欢的女人,两人都带着一副面具,斗嘴的时候不少,费心思的事情也不少,但总也不是那么爽快。
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她表现她的另一面,他亦撕碎了面具,该怎么着,怎么着,至少,对她是那样。
“你巴不得本王死?”这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只要一想到她那句话,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这里还有很多外人。。。”司若弦故作娇羞,却很明显地提醒了夜城歌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事。
夜城歌冷冷地哼了一声,回眸,已是肃杀一片,手微动,玄天剑毫不留情地深入无心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随着司若弦一声“小心。。。”的惊呼,夜城歌只觉手腕上被什么东西咬了,钻心地疼,握着玄天剑的手微抖。
无心趁机逃脱,飞跃到对面的树上,脖子上已见了红,丝丝血液,他却没有感觉般,迎风而立,衣袂飘飘,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
“夜城歌,我说过,你的命,我取定了。”
“肖冷,解开我的穴。”司若弦的目光一直在夜城歌身上,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
方才,她清楚地看到一只细若竹筷的青蛇自无心胸前窜出,直接咬上夜城歌的手腕,然后,消失不见。
竹叶青!不用想,她也可以断定,正因为知道被它咬伤后会如何,所以才会担忧,会急切地让肖冷放开她。
肖冷很冷漠地拒绝“不可能!”
“你要么放开我,要么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司若弦冷冷危胁。
不论肖冷是为了什么,她可以断定,肖冷不会看着她死。
若是方才夜城歌被无心勒住脖子的时候,司若弦还可以忍耐的话,看到夜城歌被毒蛇竹叶青咬伤,她说什么也淡定不了了。
杜铭与风雨雷电都已倒下,连爬起来都不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着急,除却她,完好的几人中,有谁不想要夜城歌的命呢?
她不是没有本事,若肖冷不给她解穴,那她会自已冲开穴道,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秘密,即便是杀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血洗阎清宫。
肖冷看着司若弦,她很美,小脸因生气而泛起红晕,看起来,更是夺人心魄,然而,她眼底却闪着浓浓的担忧与心疼。
说不清为何,他竟有些嫉妒夜城歌,可以拥有如此美好的妻子。
他并不想给司若弦解穴,但反应过来时,司若弦已经奔到了夜城歌身边。
“夜城歌,你怎么样?”司若弦直接抬起夜城歌被咬伤的手腕,已经肿了起来,她想,此时此刻,他的整条臂膀都麻痹了吧?
“死不了。”夜城歌苍白着脸色逞强,天知道他有多难受,如此倔强地撑着,无非就是不想让司若弦担心罢了。
他却忽略了,司若弦已经担心了。
还未及反应,手腕上便传来一阵冰凉,垂眸去看,司若弦正在为她吸出毒血。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夜城歌一把将司若弦推开,怒道“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若弦冷冷一笑,问“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吗?你认为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有其他选择?”
“不行。”夜城歌虽没看清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但可以猜测出几分,整条手臂又疼又麻,他虽已封住心脉,不让毒蔓延,但还是有些难受。
明知是剧毒,他又怎会让司若弦那样去做,哪怕他总是想要掐死她,但真的有危险,他是舍不得她受半点伤的。
司若弦却固执,执起夜城歌的手,开始吸毒血。
“我死了不要紧,想办法从无心那里拿到食心散的解药,你姐姐的时间不多了。”夜城歌想要再次推开司若弦,却被司若弦凌厉一扫,他顿时停了动作。
忽然,夜城歌似想起什么,又道“阎清宫内只怕是天罗地网,阮麟寒与羽林军恐也是凶多吉少。”
“闭嘴!”司若弦冷声喝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念着的竟是她姐姐的解药,还有阮麟寒的安危,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的情况更危急吗?
“想死?先把休书给了本王妃。”不待夜城歌回答,司若弦再次开口。
这是激将法,果然是有效的,至少,夜城歌眉目沉了。
司若弦懒得理会他,专注地为夜城歌吸毒血,吸一口,吐一口。
距他们不远的地方,夜城东贪婪地盯着玄天剑,对肖冷说“现在,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夜城歌杀了,夺下玄天剑。”
肖冷的目光一直在司若弦身上,冰冷而又复杂,对夜城东的话充耳不闻。
怕过心爷。“去杀了夜城歌,替本王将玄天剑拿来。”对于肖冷的无视,夜城东明显不悦,声音亦冷了几分。。
“我只答应你杀人,可没答应拿剑。”肖冷一贯地冰冷,言语间尽是不容置疑。
“不过是顺便而已。”夜城东也知肖冷脾性,不敢再以命令式的口吻。
“顺便?我似乎没答应你立刻杀了他。”肖冷冷哼,并不见行动。
“本王记得来时已经说过,夜城歌,必须葬身在这片密林之中。”夜城东一脸阴霾,他的目的很明确,要夜城歌死,玄天剑自也要。
当然,玄音琴他更不会放弃。
“不必我动手,无心也会要了他的命。”肖冷很有把握,既然目的一样,他没必要动手。
“那地罗殿是否该退掉本王的银子呢?”夜城东冷冷反问。
“你认为有可能?”肖冷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夜城东。
肖冷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杀手,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但他很有自己的原则,身为江湖中人,与朝廷牵扯本就不大,若非夜城东价格出得高,而他也想跟夜城歌交手,看看谁更厉害一些,他还真不会来。
他一向高傲,哪怕夜城东是个王爷,他仍从来不放在眼里。
司若弦一口又一口地为夜城歌吸毒血、吐毒血,直到血液变为正常的红色,才停下。
但这只是另一件事的开始。
夜城歌并不赞同司若弦的作法,可是,他又那般享受,要知道,平日里,司若弦不跟他对着干,就已是万幸,又如何能指望她像其他女子那样温柔?
他垂着眉,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她低着头,垂着眼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她的模样很认真,绝美的脸上尽是凝重,可见她的担忧。
她吸一口毒血,吐一口,他以为,她的唇色定会变得乌青,岂料,是那么娇艳欲滴,红得泛水,犹如两颗待人采撷的樱桃,煞是迷人。
司若弦知夜城歌在看着自己,肖冷也在看着自己,杜铭与风雨雷电,无心与夜城东、四侍卫都在看着他们,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不做细想,她直接抓起玄天剑在手心一划,鲜血顿涌,但她似是感觉不到疼痛,抓起夜城歌的手也一剑划了下去。
然后,她将自己的掌心与夜城歌的手心相对,运用内力催动血液流动。
夜城歌整条手臂都麻了,手心的疼痛自也感觉不到,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司若弦,如墨的眸子里一片潋滟。
“感觉怎么样?”司若弦想知道夜城歌的感觉如何,毕竟,换血这事出不得差错,可是,她唤了夜城歌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眸色一暗,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挥去“发什么愣?”
“你想谋杀亲夫?”夜城歌突然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司若弦默,片刻,扬起一抹笑意,话却是咬牙切齿“我记得曾经说过,想杀你,不必谋,直接动手就成。”
“既然你想我死,又何必救我?”夜城歌直接将“本王”这两字换成了我,这感觉,很奇怪。
司若弦挑眉盯着夜城歌,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探上夜城歌额头。
下一刻,摇头,叹息“没发烧呀?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夜城歌直接拍开司若弦的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司、若、弦。。。”
司若弦笑“王爷,这么大一个人站着,你看不到?”
夜城歌怒,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只是,还未待他说出下一句话,危机便再次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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