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意还没开张,一个个都跑来质问我,还让不让人消停会。
“咳咳,”欧阳铭感受到了无烟处的硝烟味,连忙打岔道,“你也觉得他是被诬陷的对吧。果然是同志。”
“噗呲!”杜欣梅忍不住笑了,“是同志,你想做同志,还要拉上个人,不错啊。”
她是见不得欧阳铭见到美女两眼就发光的模样。什么人啊。
欧阳铭没领会杜欣梅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乐呵呵地赔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杜欣梅翻了个白眼,靠在椅背上,心里暗骂:傻球。
白杨更是不愿意搭理欧阳铭,她直视着陈甯,有些不爽:“你也相信新闻!”
陈甯指了指旁边的空位:“你,站着挺累的,旁边有位置,随便坐。需要什么随便点。”
她用眼神示意了下站在旁边的服务生,服务生连忙走到白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美女,哇,神仙姐姐啊。
“别扯开话题,我不信你对他没感情,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淡漠视之。”
面对陈甯的轻描淡写,她枕的怒不可揭。如此优秀的男人,她能说忘就忘?
如果她这么轻易放弃,那自己这份坚持那么多年的爱似乎就缺失了不少份量。就如一个限量版的包包,当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争相订购时,被你抢到了,你会觉得志得意满。如若他人都不在乎,那自己买来了也觉得不过尔尔。
所以,白杨更愿意相信陈甯在惺惺作态,这样才对得住自己的付出。
“你想我说什么?说我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因为他深陷泥沼,食不知味,寝不安眠,痛不欲生。那要是你想听,我可以录下来,让你随时听。”
白杨越听越气愤,听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美艳的脸倏然收紧,扬起手就要打陈甯。
陈甯抬起手,一把抓住她的细手腕:“我这种粗人,还是别脏了你的手。”
她轻轻一甩,拍了拍手。真是的,最近自己水逆了?老有人来找茬。
白杨鼻子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旁边的服务生愣地张大嘴巴,老板,霸气!
“不对啊,白杨不该是这样的啊,她可是高不可攀的雪莲花。高贵优雅的让人挪不开眼。”
欧阳铭啧啧感叹,可惜,就是没有人回应他。
贾晓苗来了几瓶鸡尾酒,其他的都喝了点果汁。正当他们左一句右一句时,陈甯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陈甯蹙了蹙眉。
“喂……”
“你现在到'帝王大厦'最顶楼这里,我知道你手链的事,也知道你亲身父母在哪。”
对方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沧桑与威严,就像夹在风里吹了过来。
对方俨然知道陈甯一定会到,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甯愣愣地看着“通话结束”几个字,脑海里浮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他吗?
她深深吸了口冰冷的果汁,由于太急,酸酸甜甜地汁水呛到了鼻子里,吕天泽抽了两张纸巾递了过去。
“小心些。”
陈甯将头扭过一边,轻轻擦拭了鼻子,揉成小团,然后随手一扔,纸团来了个优美的弧度,不偏不倚掉到另一桌下的纸篓里。
“谢谢。我有点事,先离开了。”
吕天泽抓住她的手,担心道:“去哪?我陪你去。”
陈甯冲他笑了笑,又对大家做了个“安啦”的动作,披上白色的大衣,走了出去。
北风依然不知疲惫地吹着,旁边店面门上挂着的铃铛,“叮铃铃”地响,由于灌着风,声音并不清脆,反而带着混浊的味道。
一缕柔顺的秀发被吹了下来,迎着风拂到了脸上,贴着额边掠过眼睛。
陈甯用手指将那一缕头发捋到耳后,仰头看了眼不远处灰蒙中的高楼。
帝王大厦有六十八层搂,位于本市的商业集中区。
电梯可以直达到六十七楼,再往上就得自己爬楼梯了。
陈甯穿的是低跟短靴,走起路还不算太累,只是进入那阴仄仄的楼梯时,能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着的干燥灰尘。
楼梯上布满了灰土,陈甯一个个脚印走上去,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
顶楼的小铁门是虚掩着的,陈甯轻轻用力推了一下,却发现这小门挺沉重,而且似乎是时间久了,边缘的地方有些暗沉的铁锈。
陈甯使劲推了推,门咯吱一声响,推开了,一股大风窜了过来,裹挟着灰尘,门也“乓”一大声,打在了墙壁上。
陈甯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眼睛,眼睛也眯成一条线。
她迎着风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左边横七竖八的铁管,水管上涂着蜡白的油漆,而另一边,是被风刮到角落的垃圾,不多,却很碍眼。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穿着灰色的中山装,站在栏杆边,两手背在身后,像一座雕像,迎风而立。除了衣角和发丝随风飘着,身体一动不动。
朔风砭骨,陈甯迎风走了过去,风沙迷了眼睛,她半眯着眼线立在他身边。
两人沉默了许久,中年男子才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姐,对不起。没有让你在平安顺遂中长大。还经历那么多磨难。”
陈甯侧头看向那个一脸刀疤的男子,脑海里放电影似的掠过许多画面。
“每年追杀我的男子是你的人?”
陈甯的话虽然是问句,但里面是绝对的肯定。那些人每次去追杀她,不像是要她的命,倒像是警醒她。而且那些人一次比较一次厉害,好像在提醒她,不要松懈,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的命一直悬着。
“小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聪慧。”
“你一直知道我的动向?那是不是我姐出事时也知道?”
陈甯说这话时,言语凌厉,眼里迸着火花,拳头也不自觉地抓紧。
“那会我失去了人生自由,并不知晓。”
中年男子语气里透着无奈与悲凉,似乎岁月与经历在他身上烙下了格外晃眼的痕迹。
“哦……”不知为啥,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说这话,她心口吊着的那口气终于吐出来,莫名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