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父亲一次次告发上诉,都石沉大海,最后还引来了杀身之祸,不得不四处逃命,装疯卖傻,过着落魄不堪的日子。
这一切不都拜他父亲所赐。
陈甯很中肯的回答并没有让方雨鸿满意。这身份抬出来,就换来一声不咸不淡的“不错”。
这女的有病吧。
如果不是这女子有颜有料加持,如果不是碍于在这种公众场合,他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瞎掰,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再者,今能参加这个舞会的,都有家世背景权利等佛光护着,他可不能没头没脑的乱来,但这让人销魂的尤物就这么放弃了,他情何以堪。
这左右不是,脑袋里也不再纠结,这不管是做官经商,谁没有个见不得人的手段与黑历史,他父亲那里可都有个秘密档案,秘密档案里的材料证据,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私底下要死要活交给父亲的,这就等同握着一把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啊。
谁敢不乖乖屈服于他父亲的强压下。
这么寻思着,方雨鸿不动声色地把两手垂放在暗处,旋转一下右手中指的宝蓝色钻戒,优雅地举起手,中指微微动了一下,一杯酒便出现在陈甯面前。
“相识便是有缘,喝了这杯酒,咱们就算半个朋友,以后有需要帮助时支哥哥一声,不说赴汤蹈火,只要在这地界上的,那都不算问题。”
柔和的灯光忽暗忽明,照在这张不符合年龄的脸上,就像一个在太阳下没有影子的阴鬼。轻快的音乐时起时伏,却盖不住阴鬼嗷嗷的叫声。
陈甯伸出纤长的手指,接住那杯微微荡漾的酒,冰冷的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到那火热的大手,对他露出直击心灵的一笑,笑得让男子有一瞬间的发怵。
正当陈甯把酒放到唇边时,欧阳铭一个健步来到跟前,夺过那杯酒,泼到方雨鸿鬼魅的脸上,前后动作不超过五秒。
“姓方的,都十几年了,一身臭味还没洗干净?”
欧阳铭厉声吼道,声音浑厚有力具有很强的穿透力,舞池上扭动身躯的人都顿住了,齐刷刷往这边瞅。
“欧阳铭,你疯了!”
方雨鸿眼珠凸起,牙龈咬的“咯咯”响,整个白皙的笑脸也扭曲起来。他恶狠狠地用右手手掌拂去脸上顺流而下的酒水,趾高气昂地抬着下巴。
没办法,欧阳铭比他高一个头呢,真憋屈。
“你泡妞时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我老妹是你能肖想的。还敢用下三滥的手法,你那肮脏污秽的灵魂游了几个大洋,也没换掉。”
欧阳铭抓着方雨鸿的手腕,咬牙切齿。
“你他妈是老鸦笑猪黑吧,谁不知道你睡过的妞不计其数,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况且,你哪来的妹妹,别跟我说是你远房亲戚,想英雄救美也别找这么烂的借口。”
“可不就是我老妹吗,我未婚妻杜欣梅的的义妹不就是我妹妹。”
这个借口响亮不错的,那大胖妞之前就打好招呼了,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妹妹,如果保护好了,说不定一高兴就退了婚约。
而且,刚才莫凌也发信息给他了,叫他往死里玩这方雨鸿,至于方家会报复他欧阳家,他莫凌担着。
陈甯扶着额头,天哪,这孩子出来捣什么乱啊,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
原本今晚来她就是为了接近方雨鸿的,赵健那个披着羊皮的狼肯定不会在这里下手,所以她才把目标锁定这个姓方的。
真以为她会喝这酒?呵呵……
看来这计划得就此搁浅了。
这时欧阳铭又戏谑道:“听说,你这戒指可是个高科技呢,向左旋转是摇头丸,向右旋转是无色无味的浓缩药剂,加一点点到酒水里就会喝醉。如果是往下按呢,就是迷幻剂。你时时刻刻戴着它,是想随时下手吗。这么饥渴,是牲畜?不怕肾衰竭吗。啊哈哈哈……”
欧阳铭说话声音刻意起高,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人们垂头俯耳窃窃私语。
特别是赵健身边的梅珊,皮肤青一阵白一阵,勾着赵健的手紧紧握着。赵健侧头看着她,大手轻轻搭在梅珊的手背上,以示安抚。
此时的方雨鸿,就像一个被激怒的猛兽,脖颈间青筋毕露,双眸猩红。
“别啊,你那双狐狸眼瞪着我干嘛。是不是寻思着想让你父亲找我们欧阳家麻烦。还是想请其他人暗中作梗?”
陈甯一听,心中不经送给他一个大拇指。
这话里有两层意思,第一呢,说给在座的人听,如果法院真拿出什么证据敲打欧阳家,那都是公报私仇。第二呢,如果有人私下打欧阳家的主意,那得掂量掂量,会不会间接得罪方家。因为欧阳家会把这笔账算到方家身上。
看来,这个花花公子并不是空有一幅好皮囊,脑瓜子也不是常人所及的。
轻描淡写就一箭双雕。
“胡说八道,欧阳铭,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以后……”
“以后什么……方雨鸿,你是对我办的舞会不满呢,还是对我杜家本身就有意见!”
杜欣梅的母亲,穿着一身高贵典雅的紫色礼服,优雅大方地走过来,面容威严不容侵犯。
她可是富太太界出了名的铁娘子。
“没有没有,都是误会,阿姨,我家有事,先走一步。”
方雨鸿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沒入黑暗中,眼里闪过狠戾。
待他离开了,杜母一改面容,亲切地拉着陈甯的手:“甯甯呀,都是阿姨识人不清,让你受委屈了。咦,你母亲什么时候回国,怪想念她的。”
“没事,阿姨。快了吧,前段时间大哥出了点事,休养好了就回国。”
母亲与杜母是多年的好友,杜母当着众人这么问,也是用心良苦,不希望她被人看扁了。但她并不希望家人回国,她害怕把他们牵扯进这漩涡里。
“陈锐出什么事了?”杜母焦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