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记走出去。
韩子期心里装满了算计。
白主簿也急匆匆往府里走去。
刚一进府,就看见挺着肚子的唐姨娘在院子里转悠,三个多月的肚子刚刚显怀而已。
“外面冷,不要冻着。”
“不碍事的,妾身的娘亲说怀孕的时候就得多多走动,走动一下身子骨才能有力气,到时候生孩子才好生。”
“嗯,你继续走。”白主簿说完就往后院走去。
看着离去的白主簿,唐衣脸上的笑渐渐消逝。
跟着走了两步,发现白主簿去了二太太房间,撇撇嘴,一脸不爽。
也不走动了,带着小丫鬟回到房间。
“姨娘喝点儿糖水。”小丫鬟也是个笨的,看见唐衣生气,根本不晓得应该说点儿什么来宽慰。
憋了好大一会儿,磕磕巴巴把手里的碗往唐衣跟前推去。
“你去看看老爷和二太太说了些什么?”唐衣将糖水碗推得远远的,任谁整天的喝糖水也会厌烦的。
“这,这不好吧。”小丫鬟胆子小,听见唐衣的话,胆子都吓掉了一半。
“这个不好,那什么好,不去就把你卖到勾栏院去。”
“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勾栏院是什么地方,小丫鬟清楚的很,放下手里的活儿,转身往外头跑去。
唐衣打了一个呵欠,伸手摸了摸肚子。
抬眼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孩。
唐衣嘴角勾起一抹笑:“小公子怎么跑这里来了,赶紧去找白嬷嬷去,这儿可不是你能玩的地方。”
小孩儿盯着唐衣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就往外头跑去。
唐衣也没在意。
起身往床榻上走去,怀孕的女人都比较嗜睡,唐衣自然也不例外。
二太太那里。
不过两个月没出门,当日风姿绰约的二太太就瘦成皮包骨头。
若是多上二两肉还能将将称得上骨感美。
现在的二太太瘦的有些过分,翠儿手里端着汤药,放在小桌上。
“太太,您喝点儿药,喝了药就好了。”
“好什么好,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小公子啊,小公子还小,如果没有您给保驾护航,那不得遭罪了。”
听见白嬷嬷的话,二太太不说话了。
眼睛怔怔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白主簿走了进来。
看见瘦的跟逃荒难民一般的二太太,眉头蹙起。
“老爷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管着的几个铺子生意如何了?”
“还好,冬日里出来走动的人本就少,生意稍稍冷淡一些也能理解。”
“县里有一个新开的叫宁记的铺子,你知道吗?”
“妾不知。”二太太摇摇头。
她还怎么知道,身体已经成了这个样子,皮肤也差的很,出门吹风就会病倒。
也不知道能有几日好活了。
“……”白主簿心里有气发不出来。
对着一张蜡黄的脸,还能说什么。
“你身体不好就好好养身体,改日我把母亲接过来,你把家里的账本交给母亲。”
“好的。”二太太点点头,眼里微弱的光彻底熄灭。
白主簿离开之后,直接晕倒在床上。
“这,这可怎么办呐。”翠儿太年轻,十几岁的丫头还没有精力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幸好白嬷嬷还在这里,交代翠儿:“你去把大夫请过来,还有顺便把小公子接过来,为母则强,只有看见小公子,太太的求生欲才能……”
“哦哦。”翠儿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路上看见缩头缩尾的小丫头也没管,这个时候哪还有时间管这个。
小丫鬟跑到唐衣那边,把白主簿对二太太说的话重复一遍。
唐衣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到是不怕多一个管教的婆婆,毕竟,怀孕的女人在老人眼里就是一块宝。
她惦记的是二太太:“你确定二太太晕了过去?”
“可不是,翠儿直接去请大夫了。”
“继续打听,看看太太还有多长时间活头儿。”
“哦。”小丫鬟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还得出去打探啊!
白府的事情暂且不说。
韩子期回到后衙对着妻子说道:“我欲纳宁记的掌柜当小妾,你有什么看法。”
“妾当然会支持相公了,只是,这也得从长计议。”
“哦。”韩子期知道自家夫人是个聪明的,不会因为拈酸吃醋而坏了他的事情。
甚至有时候还能出谋划策。
连续三次在宁宴手里的吃了闷亏,这会儿就开始在夫人跟前取经了。
“宁记的掌柜怎么想的,相公心里有数吗?”县尊夫人也不扭捏,直接就开口问道。
韩子期咳嗽一声:“那寡妇软硬不吃……”
说道这里对上夫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韩子期只能把事情交代了。
“相公的意思是让咱家郅儿跟着那宁娘子的儿子在杨太傅那里读书。”
“可不是,谁知道那妇人直接拒绝了。”韩子期点头。
想到沟子湾那些传言脸色还有些不好看。
一个女人竟然在院子里那么多没有关系的男人……
真的纳进府里,怕是又要升起流言蜚语了。
但是,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搞不到手心里有不舒服的很。
“相公竟然在一个女人手里吃瘪,这倒是少见的很,这般看来,宁娘子倒是有些不好对付了。”
“可不是。”韩子期点头。
县令夫人瞧了韩子期一眼,目光里带着嗔怒。
韩子期瞬间老实了。这才反应过来,旁侧的人不是县丞,而是自家夫人。
一不小心竟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真是……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相公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先礼后兵。”
“……”韩子期没有弄懂。
“这女人呀,一旦失身给谁就会死心塌地,你知道将那女人睡了,那宁娘子若是继续反抗,光是村民的吐沫就能把她淹死。”
“怎么睡?”韩子期有些怂,对于有些事情的想象力比较有限。
他打听过,这位宁娘子的力气大的很,跟一般人可不一样。真的强上,谁强谁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