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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王市长青睐的幼儿园不同凡响,孩子们表现卓越自然是一个焦点;冷冰寒这么一个三岁的孩子,被称之为天才神童,样样轶事也吸引人的眼球。但更多的关注还是在冷冰寒领取工资一事上,究竟是物有所值,还是腐败,变相收取贿赂,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抱怀疑态度,虽然报道中再三说冷冰寒的教学方法连幼儿园的老师都自叹不如,而在大家眼里,再是天才,也毕竟只有三岁,就像一只蚂蚁,再强壮再厉害也只是蚂蚁,不可能拿来和大象相提并论。

政府部门对此也是各执一词,有的认为本地出了冷冰寒这样的天才神童,并且将自己的工资全数捐赠贫困山区,从侧面反应本地工作开展得好,是成绩,应该大力宣扬;有的认为应该立即派出纪检干部对礼州幼儿园和冷云翳进行调查,能导演出这么一出三岁孩子领国家工资的荒唐闹剧,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反正,整个西昌市都为此而沸腾了,当然,其中是否参杂有什么官场斗争之类的,有没有幕后黑手推波助澜,就不得而知了。

正文 第二十章 视察

最后还是王培元市长说道:“是白是黑,去实地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照旧是区、镇两级机构的主要负责人均到礼州边界迎接王市长一行,两支队伍一阵寒暄后,汇合到一起,队伍就更庞大了,前面警车开道,一路无阻直接抵达礼州幼儿园。

来之前王市长就专门叮嘱过,所有的人不得影响幼儿园的正常教学,因此大家都只是在陈园长的带领下,参观着这个并不大的幼儿园,或在教室外透过门窗看着孩子们上课,纵有议论,也是压低着声音的。

孩子们毕竟是孩子们,幼儿园内突然来了这么大一群人,大家都很好奇,上着课眼睛也不时偷偷看着外边,不过在得到老师的警示之后,也就很快恢复了正常,好奇是好奇,不过也就是一群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要为此而被受罚,不能参加户外活动,那才亏死了。他们在心头想着。

上午的参观确实很让人震撼,尤其是第一次来过的,发现这才没两个月,整个幼儿园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这种变化不是指幼儿园里面又重新修缮了什么,也不是添加了什么设施,而是孩子们的那种精神,那些从稚嫩的眼睛中透射出来的眼神,让整个幼儿园突然间生动了不少。

中午,区、镇两级政府在当地最大的餐馆——郭家餐馆宴请王市长一行,当然,也包括媒体的记者们,加上政府的工作人员,摆了整整十桌。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的,迎来送往是政府各机构的一项重点工作,如果做不好,怠慢了哪一位,说不定哪里卡你一下,找点麻烦,就算折腾不死你,也能恶心死你。

因为下午还有工作,酒并没有多喝,不过王培元市长却专程和冷云翳、吴邦庆喝了一杯,并亲密地拍着肩膀称赞他们是好同志。这个举措无疑是一个信号,让大家明白,王市长这次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明里是来视察的,暗里就是来挺他们二位的。

自从报道出来以后,冷云翳、吴邦庆的日子就有些不好过了,虽然报道是正面的,不过非议的人实在太多,加之前段时间由于受到王市长的表彰,他们风光一时,眼红的人不少,现在这个关头更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官场中就是这样的,只要不是一个派系的,相互倾轧、拆台是常事,就是领导,也不太想看到属下过于团结,不利于自己掌控和平衡。

冷云翳自觉没有做什么,心头坦荡荡,但也架不住那些心怀叵测人的流言蜚语,实在是苦不堪言。吴邦庆作为一语定乾坤的决策人,更是有无数人等着看笑话,巴不得他早点被处分掉,压力也不小。

一时间暗流涌动,其他人要么是推波助澜,要么是观望风向,很少有坚定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以至于他们的工作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要说心头不难受,不委屈,是不可能的。现在受到了王培元市长的力挺,那是既激动又觉得扬眉吐气,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连手中酒杯里的酒都晃了不少到手上。

此刻,不论他们是否愿意,在外人眼中,都已经打上了金灿灿的王系标签,是王培元市长的人了。

今天陪王培元市长来的官员,大多是他的亲信,但也没有想到王培元会如此明火执仗的支持冷云翳和吴邦庆,要是真有个万一,那可是会直接损害到王市长的形象,动摇来之不易建立起来的地位。

一般来说,官场中,除非是关键部门的关键人物,才能让领导如此上心,不惜冒着有可能颜面无光的风险来保护和支持,但冷云翳和吴邦庆,一个常务副区长,再挂一个市委委员的帽子,另一个不过只是镇长而已。

不过,既然王市长已经决定了,那肯定有他的深谋远虑,自己这些人只能坚定不移的支持。

吃完饭又略作休息后,浩浩荡荡一行人又回到了幼儿园,此时已经差不多下午2点半了,下午的安排是核实冷冰寒的户外活动教育是否有价值,以核定幼儿园和当地政府给予发放工资的决议是否正确。

其实很多人都都觉得,有了王市长明确的姿态后,对冷冰寒的评定工作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不容乐观,又有谁敢明目张胆和一市之长唱反调呢?不过既然王市长兴致盎然,大家也只能陪着他走走过场,想必幼儿园方面肯定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再是形式,总不会太过于惨不忍睹吧,就是旁人不多说什么,王市长的面子也过不去呀。

不过很快他们就推翻了原来的各种臆想,冷冰寒和幼儿园孩子们的表现实实在在震撼了他们。其实谢明华在报道中都写过了,不过许多人都不愿意去相信,几乎都认为那是为了歌功颂德的产物,是虚的。现在实实在在看到了,才深切觉得,似乎报纸原本认为言过其实的内容,实际上远远不及现实的二分之一。

冷冰寒的那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咬着嘴唇认真的神情、稚嫩如玉的脸上神光闪动、以及和孩子们之间的默契,还有孩子们发自内心的欢悦、队列时的秩序、游玩时的童真,无不感染和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位大人,似乎也唤醒了他们心头深埋的那一份童真的记忆,让他们突然间有一种想要去和孩子们一块儿玩耍的冲动。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如此的天才神童吗?

平日里一个小时或许觉得很漫长,但如今,直到冷冰寒收拢所有的孩子,宣布解散时,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一个小时居然这么快就飞逝而过了。

这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是震撼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一直都晓得冷冰寒帮助幼儿园每天一小时的户外活动,但冷云翳这还实实在在第一次看到,即使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冷冰寒的各种惊人之举,并常常有些脸红地忝然接受别人称赞自己教育有方,其实他也晓得这些和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但他还是被震撼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出色,但绝然想不到会如此出色,就如同十五的圆月,银光皎洁得让所有的萤火虫都黯然失色。

冷云翳很是激动,也感到很自豪,报道出来后,他压力很大,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头难免还是有些怪怨冷冰寒的,毕竟事情是冷冰寒引起的,但现在,他心头完全云开雾散了,有这样的儿子,夫复何求?纵使不当官了回家种田又如何?

冷冰寒本来就长得耐看,粉嘟嘟的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很讨人喜欢,在加之刚才的出色表现,更是在所有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弱,早就化解了大家原有的猜忌和疑惑,让大家都情不自禁喜欢上了他。

王培元站起身,走到冷云翳的面前,满脸笑容地说:“云翳同志呀,你有一个好儿子啊!”

冷云翳内心抑制不住欣喜,嘴上却说道:“市长过奖了,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精灵古怪的,可夸不得,要不就更不得了。”

“哈哈!”王培元大声笑道:“精灵古怪才好,小孩子嘛,有灵性,以后定有出息。”说罢又有些痛心疾首道:“我们现在很多地方的教育有问题,照本宣科,机械化的模式是培养不出精英的!今天,小冷冰寒,一个三岁的孩子,给我们上了深刻的一课啊!”

教育局局长孙正萍连忙局促道:“市长,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

王培元手一摆,打断了孙正萍的发言,道:“这也不是你的过错,不过正萍啊,在其位谋其政,为了祖国的花朵和未来,我们还是要好生琢磨一下,如何将工作开展得更好,不能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们的重托啊。我看这个幼儿园的园长,叫……”说到这里,一时忘了陈园长的名字,一旁的秘书郑磊悄悄提醒:陈家惠园长。

“对,陈家惠园长,我看就很不错嘛,”得到提醒的王培元继续义正言辞道:“陈园长独具慧眼,教学方法不拘一格,敢于创新,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论胜败,这种精神是可嘉,勇气更是可嘉的,这不,大家都看到了,成效很卓著嘛!”

陈园长在一旁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初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想出了这样一个顺水推舟的点子,报道出来了,她所受到的非议最多,压力也最大,不过现在能得到市长如此的肯定是称赞,似乎一切都值得了。

旁人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了,得到市长如此的赞赏,她的身价立马就身价百倍,还会屈居一个幼儿园园长吗?

果不其然,王市长的话刚刚说完,教育局长孙正萍立即表态:“对于陈家惠如此优秀的同志,我们也准备给她加加担子,回去我们马上就召开相关会议,一定尽快拿出决议,以礼州幼儿园为契机,让我市的教育工作更上一层楼。”

陈园长幸福得差点晕倒,在官场中,术语加加担子,就是要重用提拔的意思,有了教育局长的亲自表态,这还差的了吗?看来真是苦尽甘来了,辛苦了一辈子,50岁了才迎来事业的高峰。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感激冷冰寒这个幸运星,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决策。

“改革开放都好几年了,我们的有的同志思想还僵硬得很,故步自封,排斥新事物、新思想,不仅如此,还要对其进行打击报复,不仅自己不求进步,还不准别人进步,眼红别人进步,这样的害群之马,我是深恶痛绝的。”王培元拍着桌子,大声责问道:“对于保有这样想法的人,再不解放思想,洗心革面,跟不上党和国家发展的步伐,我是坚决会将其摈弃出我们的队伍的!”

在王培元严厉的目光下,大家都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大家都明白,这是王市长在敲打大家,王市长对大家非议礼州幼儿园,非议冷冰寒,非议冷云翳和吴邦庆的事情十分不满。这些都是王市长树立的典型,要想动他们,不就是和王市长过意不去吗?王培元并不想在这里追究什么,借此机会摆一下姿态而已,王市长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要还有人不知趣,给王市长上眼药,那自然王市长也会和这些人客气。

作为领导,不仅要懂得做事,更要懂得借势,在这么多记者和官员面前摆这个姿态,说不定比埋头苦干三个月来的更有效果。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干亲

这时,冷冰寒在陈园长的带领下,有些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要不是他老爸也在,也晓得王市长这次下来就是为了给冷云翳他们撑腰的,他还真不愿意和这些官场人士打交道。当然,如果再过十年他或许会很热衷这样的机会,毕竟大了要想做些什么,没有捋顺官场的关系,也是很困难的。

看到冷冰寒来到了面前,王培元他们停止了交谈,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冷冰寒的身上。刚才冷冰寒的表现实在令他们太震惊了,大家都对冷冰寒充满了好奇。

就这一下,冷冰寒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让大家无不感觉自己似乎爱心泛滥,想要将冷冰寒拥入怀中,去疼爱他,关心他,呵护他……

王培元轻轻抚摸了一下冷冰寒的头,轻言细语问:“你是叫小寒吗?”

冷冰寒差点晕倒,这是什么问题呀,还真把我当小孩子啊,不过还是只能表现出小孩子的神态和样子。恩了一声,重重地点点头,回答道:“我的学名是冷冰寒,大家都喜欢叫我小寒。”

王培元似乎被冷冰寒故作大人状的回答逗乐了,笑着说:“小寒真乖,能告诉叔叔,你怎么这么聪明,会那么多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一旁的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得听着,对这个问题好奇的,不仅仅是王培元和记者。

王培元的秘书郑磊见市长似乎比较喜欢这个孩子,连忙从旁边拿过一个凳子,放在冷冰寒身后。

冷冰寒看了一眼见机的郑磊,微微对他点了一下头,以表示感谢,慢慢坐下之后才对王培元说:“这些东西不难呀,多观察多思考,不就会了吗?难道你们大人不会吗?”说罢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王培元,似乎有些疑惑想不明白。

“扑哧!”大家都乐了,不过笑过之后,似乎又觉得冷冰寒说得很有道理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明白事理,掌握事实规律是一种学问,恰当地处理事情,总结出来的规律就是文章。

不过这话如果是一个成年人来说,估计大家觉得很正常,也很一般,但从一个三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那就不得不让人惊讶感叹了。

王培元也轻叹道:“小寒啊,你真的才三岁吗?”不是问句,只是表示不敢相信和心里的惊叹。

冷冰寒哪里不晓得,不过还是得装成孩子般,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我记得是三岁零四个月又七天了,究竟准不准,还得问我妈妈,嗯,不过妈妈不在,问爸爸也一样。不过我爸爸经常都很没,妈妈说他在外头精明能干,对家里却是糊里糊涂,说不定也记不清楚。”

“哈哈!”大家又被逗乐了,似乎这有这个时候,冷冰寒才让他们觉得确实是一个孩子,是一个聪明伶俐、可爱乖巧的孩子。但事实上,冷冰寒不仅以这种方式让大人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还顺带吹嘘了一下自己老爸忘我忘家的工作的事实和功绩。

所谓童言无忌,童言最真,就这么一句,可能就胜过冷云翳一年的努力。

“这个臭小子!”冷云翳也被逗乐了,嘴上虽然骂着,心头却比吃了蜜还甜。

“呵呵,云翳同志呀,小寒可告你状了。”王培元笑着说:“我可要批评你了,工作再辛劳,再重要,也不能忽略了家人啊!”

这哪里是批评,明明就是表扬嘛,要有这样的批评,我巴不得每天来一车。区委书记向涛心中腹诽道,不过哪里敢抱怨出来,只得顺着王培元的话说:“就是的,冷副区长什么都好,就是工作起来太拼命了,我们看着都心疼啊!王市长,你可要好好说说他,可不能再这么不顾身体,不顾家庭的。”

区长杨文也道:“多亏领导给我们派来云翳同志这样的好干部,工作踏实认真,敢想敢干,在群众那里很有威望啊,有了云翳同志的帮助,我和向涛书记的工作都轻松了不少。”

既然王市长都称赞冷云翳,不论他们心头实际怎么想,他们也不能吝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一旁的其他政府人员看在眼里,心头都不由发笑,平日工作中争来多去,什么时候这区上的一二把手能有如此相同的观点?还不都是见风转舵的主。

王培元看着眼前这个三岁多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沉稳自若,不惊慌、不胆怯、不拘谨,思维敏捷又放得开,稚嫩脸上有的是掌控全局的光芒,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长得只有用金童来形容的天才?不由得,他有些出神了。

四下里一片沉寂,市长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打扰了市长的思绪,法律上虽然不会定罪,但天晓得市长心头会不会给你判个死刑?

王培元皱着眉头,半晌后才略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看了看冷冰寒,又看了看冷云翳,沉吟了一下,对冷云翳有些吞吞吐吐说道:“云翳啊,小寒这孩子我实在喜欢,能不能让我做他干爹啊!”

“啊!”此言一出,不仅是冷云翳惊呆了,就是其他众人,也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任谁也没有想到,王培元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可是市长啊,全西昌的第二把手,掌管一个城市的领军人物,说不上权倾朝野,但在西昌这个地方,也是说一不二,跺跺脚就能引发地震的大人物。要是有了这样的关系,先不说冷云翳的仕途上有了一个坚实的靠山,就是冷冰寒,立马鲤鱼跳龙门,有了市长义子的光环,在市长的一亩三分田里,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呀。

羡慕啊,眼红啊,可谁叫自己没有这样俊逸乖巧的儿子呢?不过,象冷冰寒这样的孩子,又有谁不想收为义子呢?怪只怪自已官职没有那么大,而王市长又捷足先得了。

其他人心头怎样的滋味都有,经过多年磨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但眼神中却掠出复杂的色彩。

王培元有一个女儿,今年刚上高中。

他也出身农村,或多或少带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虽然和老婆感情很好,女儿也很听话,仕途也算顺利,45岁就做上市长的位子,但没有儿子却一直是他心头的缺憾。多年来,他一直将这个心结深深埋藏在心底,直到今天看见了冷冰寒,那种情绪陡然间冲破了层层阻碍,爆发出来,让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这才冒昧向冷云翳提出这个请求。

冷云翳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看王培元市长恳切的眼神和其他人掩饰不住的羡慕和眼红,心砰砰跳得就像就像风箱一般,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呀!

虽然冷云翳不喜欢溜须拍马,结党钻营,但并不脑残。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要没有强有力的支持,想要实实在在做点事情,先不说领导是否会批准,就是下属也不一定会指挥得动。没有强有力的靠山,谁会买你的帐?

冷云翳在官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吃够了这样的苦,现在天上掉下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怎么可以不把握住呢?何况这又不违反党章原则,更不是卖孩子,小寒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不更有保障吗?于公于私,这都不是一个需要选择的题目。

于是,他连忙应道:“市长厚爱,那是小寒的福份,多一个干爹疼爱他,我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就怕小寒顽劣,有失市长的厚望。”

“哈哈”,心愿达成,王培元心情大好。刚才冒昧提出,说实话,他心头也没底,当时选择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就是考虑到冷云翳不可能驳他的面子。若有个万一,那当着那么多人,丢人可丢到太平洋去了。保不齐他人还没有回到西昌,这件糗事就已经被传的满城皆知了。

现在听到冷云翳的应承,王培元不由松了一口气,心头乐滋滋的,用手捋了捋头发,开怀笑道:“小寒那么乖,怎么会顽劣呢?有这样的儿子,云翳啊,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旁的秘书郑磊打趣道:“市长,小寒现在也是您的儿子了,您可别也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平日里秘书哪里敢说这些不知轻重的话呀,不过现在王培元心情好,不仅不觉得他自作主张,还有些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一拍脑袋笑道:“怎么可能啊,现在我就觉得自己在糖罐子里了。”

其他人也纷纷在一旁恭喜市长收到这么可爱伶俐的义子,当然,恭喜完市长后也不忘恭喜一下冷云翳,有了这层干系,任谁也不敢小看冷云翳这个常务副区长了,就连区委书记向涛和区长杨文,也不得不强颜欢笑,谁让别人傍上了王市长这颗大树呢?在心头骂娘可以,但面子上不做到位,让王市长不爽了,那自己还有的好吗?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属下太强势了,来头太大了,还让他们怎样去当领导?

只有一旁的冷冰寒心头暗自不爽,唉,主角可是我唉,怎么都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擅自决定给我多了一个干爹?阴间地府的白无常都只敢称呼我兄弟,要让他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市长要做我的干爹,他的长辈,不晓得会不会来拜访你?

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头想想而已,事情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自己还能说不吗?虽然自己作为重生人士,并不把市长太放在心上,能够为老爸提供一些这样明显不给老爸面子,让市长下不来台的事情,还不给自己和家人结上一个仇人?自己老爸的仕途,也就可以说画上句号了。

况且,有个市长干爹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说要狐假虎威做一个纨绔子弟,但以后想要做些事情,总可以有不少便利吧?不论现在结不结下这个干亲,老爸都被视同王系人马了,和王市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荣辱与共,认下这个干爹能够为老爸提供一些助力,又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王培元这个市长还算是长得相貌堂堂,好像感觉也是非常喜欢我的,对我应该不会错吧……

大家在那里忙着套交情之际,冷冰寒大脑一转,已经转过若干念头,最终还是长叹一声,决定顺其自然,接受这个现实。

王培元的妻子付春玲,40出头,老爷子在省上担任要职,也是王培元的重要后援之一。由于生活富足无忧,白白净净的,不怎么显老,穿着打扮也很有韵味。刚开始听王培元说要收个义子,觉得很突然,毕竟事先没有和自己商议过,略有微词。不过真的看见了冷冰寒之后,也同样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巴不得是自己亲生的才好呢,对冷冰寒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连女儿王莹莹都有些吃味了。

当然,王莹莹也是很欢迎冷冰寒的,谁叫冷冰寒长得又可爱乖巧,又懂得如何讨好人呢?三下五除二,就让王莹莹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玩,临走时依依不舍的把自己心爱的娃娃都送给了冷冰寒。

冷云翳和黎媛芬看到王市长一家都非常喜欢喝疼爱冷冰寒,也更放下心了。

三天以后,在西昌市政府招待所,王培元及其夫人付春玲正式举行认义子的仪式,市委黄华书记也到场祝贺。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各路神仙各有神通,哪里会错过这样一个亲近市长的机会,市委、市政府和各机构能够上得了台面的纷纷而来,甚至连西昌最偏远的县份,各级领导都驱车上百里,不辞辛劳赶来。

一时间西昌市政府招待所门前是人头涌动,车来车往,各种小号车云集于此,估计全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科级以上干部都集中于此。让路过的行人还以为这里在召开什么重要的政府会议。

对于这种情况,王培元并不排斥,毕竟他刚上任没几个月,也需要这样的形式来巩固和显示自己的地位。而且这天也是星期天休息日,不会影响到政府各级机构的正常运作。

当然,代表祝愿和喜气的红包和礼物肯定是要收的,不过只能意思意思,王培元专门吩咐过秘书,超过10元价值的红包和礼物,不能收取,如若界定不清楚的,事后必须退还,为此,还专门邀请市纪委书记刘大昌帮忙把关,能帮得上忙,刘大昌自然也乐意,乐呵呵得去执行自己的“职责”去了。

王培元上头有人,在官场上也还年轻,仕途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可没那么短见,不会在金钱上毁了自己的前途。

由于人员实在太多,当初准备的皓月厅远远装不下,没办法,只能将副处级以下的人员都统统安排到隔壁的牡丹厅,就这样,皓月厅内包括王培元的家人和冷冰寒的家人也足足坐了十二桌。

由于生活刚跟随丈夫调到西昌担任财政局审计科的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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