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城拿着电话,眉头不置可否的一挑,能气到磨牙了?看来是仇大苦深。
两个人之间有个孩子是好事,可是有时候这个好事也会让人崩溃,比如卫东那把媳妇儿当心尖子疼着的家伙,中间夹着一个小电灯泡,是够让人头疼的,所以说两个人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挂断电话,他目光远远的落在远处的山林那忙碌的身影,眉眼间一片柔软。
水上的浮标动了动,他等鱼竿被扯动,一把抄起鱼竿,手臂一扬,一尾鳜鱼猛地破水而出。
将鱼擒住丢到网兜里,擦干净手上的水渍,电话就响了。
“喂,卫先生,咱们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么?”徐墨衍人在林子里忙,心却挂着坐在鱼塘边吹冷风的男人。
这看着大块头的家伙,其实是个老病号,一不小心就感冒了,却偏偏还要跑去钓鱼,天知道他那鱼塘子里刚刚下了鱼苗。
“有了。”
“嘿!你不是把我的鱼苗给钓了准备吃了吧?”徐墨衍乐了。
男人却答非所问,“又爬树了?小心点。”
正在树杈上挂着的徐墨衍脚下一滑,差点扑下去,“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雷达啊?”这离得这么远,他都知道他在爬树。
“我没钱你知道的。”卫青城轻笑。
徐墨衍哈哈大笑,“知道你穷,我养你啊,反正也养了这么多年了。”
“那这辈子都养着吧。”
徐墨衍也不嫌弃,“好啊,养老婆这俩钱我还是有,不过我有言在先,飞机大炮什么酒免了,咱们家充其量也就够得上一小资,土豪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
第230章
叮嘱了感冒还没好的男人早点回家,别再塘子边待太久,徐墨衍收拾收拾,也下了山回家。
卫青城背着媳妇儿抽了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媳妇儿的三令五申阳奉阴违,他提早回家洗澡刷牙。
徐墨衍回家的时候,他正好还在浴室里毁尸灭迹。
看着脱在床上的外套,他顺手提起来,唯备给挂起来,结果一提起来就闻到了烟味,他抱着衣服去敲浴室的门,“卫先生,你抽烟了?”
“没有,旁边坐了一个老烟枪。”卫青城随口就来,答的一点也不心虚。这时候一心虚唯被抓包。
听着他这停顿都没有回答,徐墨衍也没才多想,“你怎么不坐远一点?”
“我尽量离得远了,公共区域就那么大。”
鱼搪因为住宿区的规划,剩下的两个公共区位置,除了堤坝那边位置宽,挨着园子这边的位置不算特别,很多客人如果爱好垂钓一般都直接定塘子边的木屋,公共区域除了园子里的客人开放,也对外开放,这样一来,就略显拥挤了。卫青诚虽然爱好,不过除了偶尔会去钓一次,其他时候他也没那个兴致去跟着一群人挤。
“那你好好洗洗,我去给你蒸两只雪梨。”虽然现在温度不高,但是巳径立春了,这段时间得好好注意。
“嗯,给爸也蒸点,他早上还被妈数落烟瘾大。”
“知道了。”把屋里收拾了一下,看床上巳经楞好的衣服,他重新给他换了舒适的打底棉t恤和开衫羊毛衫,“外面要下雨了,你别出门了,在屋里看会儿书吧。”
这段时间,这人鼻子和呼吸道都不大舒服,不大愿意待在屋里看书,明知道外面待着也只是一时舒服,过了会更不舒服他也不愿意待在暖气房里。
“嗯。”
天还没黑下来,天上就飘起了小雨,没一会儿,飘风小雨哗哗的砸得屋顶咔咔作响,雨势惭大之后,一直到天黑都没才停下来。
天寒而冷的,虽然园子里接了市里政府涉外的一个大型合作会议事宜,卫青城也压着不准他黑灯瞎火的冒雨出门,官成他们一干负弄人全部都在,他去也只是露露面,根本用不着陪同。
未雨寒凉,徐墨衍也没打算出门。
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就窝在沙发上看一则纪录片。
屋里的暖气开得不高,两人裹着一张毯子,依偎在一起边看着电视节目边说着话。
“这狮手这样死了会不会放这烈日晒成狮干啊……”
“没机会。”
卫青城侍在沙发扶手边,屈着六条腿靠在沙发背上,一手随意的格在扶手上,一手格在屈起的膝盖上,将窝在他杯里的人圈住。
“嘿,卫先生,你怎么没一点天马行空的幻想细胞?”
“我是军人不是艺术家。”这是男人无奈的回答。
徐墨衍皱皱鼻手,“你可在我面前当了十几年好修养的伸士先生,现在老实了?”
“我一向都老实……”
徐妈妈从厨房出来,看着这边屋里的灯还亮着,知道两个人没睡,她直接撑着伞往这边过来,客厅落址窗的窗帘没才拉上,屋罩灯光大亮,她远远的就看列沙发上亲密依偎着说说笑笑的丙个人,她脚下下意识的一顿。
这两个孩手从一开始就从来不会在人前才任何亲密的举动,甚至是牵手都没有,仅才的也只是一个温和默契的笑容,尽管周围所才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就连在家里,除了家里其他人不方便进出的卧室,他们也很少才那种不雅的腻歪。
他们的思想保守,他们这一辈人,别说是两个男人,就是正常的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不会方任何亲密的举动,要是当着人做出那些举动,是会被别人笑的。
那时候她本来就对儿手找了一个男人而气得暴跳如雷,那一次无意中发现儿子身上的暖昧印记,她差点没给气撅过去。为此她狠狠的斥责了儿子一顿,让他收敛一点,不要让外人看到闹笑话。
那一次之后,她就很少再看见过那些痕迹,两个人在人前规规矩矩的,人后的相处也是避着外人的。
这样的规矩在这么多年过去之后,带给她的不是踏实安心而是担忧不安。
现在,这两个孩子的事算是成了定局,不出什么意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看着这两个人的相处,她心里满是控制不住的担心。
人前也就算了,可是她几次刻意暗中观察,都没看到这两个人才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
所以她才会这么着急,让儿子去见见卫家的人,早点把这事儿物底落实,她悬着的心也能放下去。
可是对于这件事,儿号的态度却是一施再施,卫青城的态度也是可才可无,除了一句‘全依墨衍的意思’再没才其他的表示,两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聚少离多,在一起的时间比分开的时间短得多,她甚至一度杯疑两个人之间出现了问题。
不知道卫青诚说了什么,惹得儿子笑得合不拢嘴,亲昵的蹭上去在他的脸上连亲了两下,亲完之后,两个人在沙发上笑闹成一团,就像一般的小年轻夫妻一样。
徐妈妈看着,脸上闪过笑意,趁着两人还没闹到让人看着难为情的程度,她赶紧过去敲门,“三儿,小卫,睡了吗?”
徐墨衍听到敲门声,赶紧推开己经亲到他颈部大动脉的男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动动麻利娴熟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跑过去开门,“妈,您怎么还没睡?”
徐妈妈看着这刚刚还在跟人闹着的儿子转眼间就正正经经的站在她面前,再一看屋里沙发上也毫无永迹的卫青城,她这下是敢肯定自己是操闲心了,这俩熊孩子明明好得很,这表面功夫倒是做得好!
“妈。”卫青城站起身踱步过来。
徐妈妈笑了笑,把手里的碗塞给儿子,“梨子蒸好了。”
徐墨衍猛她一拍脑门,“哎呀,我给忘了。”他棒着碗一会儿感觉烫得不行,连忙在两手之间换来换去,“您和爸都吃点,我听你们都有点咳嗽。”
卫青城默默的接过烫手的碗,温和的对徐妈妈笑道,“外面天凉,您多加一件衣服,小心受凉。”
徐妈妈点点头,“我知道,行了,早点休息吧,我回去看你爸去了。”
“您慢点。”
“知道了,关门吧。”徐妈妈快步穿过院子,进了前院儿。
看母亲进了门去,徐墨衍才拉着卫青城关了门进屋,“赶紧趁热吃。”
他关好门,顺手把客厅的窗帘都拉上,以前,他没这习惯,睡觉敞着窗户窗帘是常事儿,后来跟这人在一起之后,不得不养成这注重隐私的习惯。
不习惯不行啊,这男人常常搞突袭,几次都差点被人给撞个正着,他是大方,可是这太方也是看情况而定的,他俩在屋里的隐私,他可没习惯大方到让人观赏的地步。
“啊,也不知道妈刚刚看到没有……”他拉客厅里最大的那扇落地窗窗帘的时候,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个位置正好是对着厨房出来的位置。
“嗯?”
“没什么,吃你的,吃了睡了。”他惦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困倦的呵
欠。
“累了?”卫青城问他。
打了呵欠之后,困倦瞬间就袭上来了,他懒懒的走过击,直接让卫青城宽厚的肩背上一扑,“下午没睡觉……”早上一早,天还没亮就被这男人闹醒了,之后也没能继续睡。
卫青城也不推开他,宠溺的任他扑在自己背上,驮着他吃梨,吃了之后起身去把碗洗了,回来把扑在沙发上耍赖皮的媳妇儿抱进了浴室,亲自给他洗漱换好睡衣,然后抱上床塞在被窝里,徐墨衍美美的在柔软的被窝里蹭了蹭,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睡了。
卫青城放轻动作去浴室洗漱,换好衣服上床,那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自动往他怀里一滚,搂着他,那条大长腿霸气的住他腰间一跨,终于踏实睡过去了。
卫青城早已经习惯了媳妇儿这独一无二的睡相,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关了灯楼着这只八爪章鱼悄然进入梦乡。
第231章
拖了两年徐墨衍终于点头答应去见卫家人,连卫青城都直呼不容易。
前些年固然有他的原因,小家伙不愿意去也是事实,身份挑明之后,他是相当抵触,能拖一定拖。
他们临出发之前,徐墨衍终于给父母坦承了关于卫青城的身份。
“你——你说什么?!”
徐墨衍摊摊手,“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去见他家人的原因之一。”他吸吸鼻子,“我只要一想到,我把人家的上将儿手给拐了,我就忍不住心虚啊。”
以前在他还以为那人就是一普通的商人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怯场,后来知道他居然是位在职上将时,那感觉,震撼俩字都只够形容他心情的冰山一角,
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想过,他在有生之年,还能干出这么一件惊天壮举来。
他居然把一个货真价实的上将给拐到手了!
上将啊——
这名词儿离他简直遥远得就像外太空的稀奇一样,稀罕得就跟火星人一样不真实,可是这个稀罕物却跟他相亲相爱了十多年,以后还会继续纠缠下去。
夫妻俩面面相觑,脸上抽搐的肌肉一个劲儿的哆嗦,震惊、惊诧、愕然、难以置信……各种各样的挤猎搅合在一起,导致俩人的脸部表情巳轻完全扭曲了。
“这……些这怎么可能——”徐爸爸抓着轮椅的扶手,激动得几乎窜起来,“三儿!你是不是弄错了啊?!这怎么可能啊这?!小卫他这么年轻!怎么能是……是……”那俩字儿,徐爸爸说都说不出来。
“是、是啊……“ 徐妈妈也哆嗦。
徐墨衍撇撇嘴,“我到是想弄错啊,可是人家不给我机会啊。”他到真希望是弄错了,跟个上将‘搞’在一起,他真的心虚啊啊啊!
好端端的合法两口子,这身份一爆出来,他瞬间成了黑市夫人,没天理的!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啊……他怎么会是上、上将啊?!”
“我也希望他不是。”徐墨衍耸耸肩,“可是现实跟咱们都开了一个玩,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
“这不可能!”徐爸爸依然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