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政厅化验科前不远处。
“其实,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完全确定死者身份,刚才赤井先生的同事送来了赤井先生的手机,高木正在用上面的指纹和焦尸的指纹作指纹比对,等结果出来了,就可以确定那具尸体是不是赤井先生的了。”
佐藤推着轮椅,迅速地解释着,看着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女孩,心里又是一阵不忍心。
“焦尸身上怎么还有指纹?”
绯里奈轻声问道,佐藤也听不出她的情绪。
“尸体所在轿车爆炸的时候,尸体正保持单手插袋的动作,刚好留下了部分指纹。”
“单手插袋……”
绯里奈细细地重复着这句话,心里的不甘与绝望彻底占据上风。
这是他招牌性动作啊……
佐藤叹了口气。
当年松田阵平离开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反应吧?
比起她,绯里奈已经很镇定了,可是佐藤总感觉,她的平静却比那些哭哭啼啼的人还要更加悲痛。
“佐藤小姐。”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沉默,绯里奈抬起头,看向那个朝她们走来的西方美人。
佐藤点头,算是朝朱蒂打了招呼。
“朱蒂老师您稍安勿躁,化验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她安慰着。
绯里奈抬头,平淡地看着朱蒂。
朱蒂的眼圈红红的,似乎是刚哭过,神色十分萎靡。
“我知道了,谢谢。”她勉强笑了一下,又低头看向了绯里奈,道:“好久不见,黑泽桑。”
“嗯。”
绯里奈重新将目光落在化验室的门上。
两人不再说话,朱蒂神游天外,继续在门口焦躁的走来走去,绯里奈的目光平和,坐在轮椅上,像是一尊技艺精湛的木雕工艺品。
“朱蒂老师,”绯里奈似乎不太喜欢朱蒂繁杂的脚步声,开口打断了朱蒂的踱步,说道:“坐下聊聊吧。”
“聊聊?”朱蒂的精神一顿。
绯里奈点头,安静地坐着,目光却完全没有才化验室门上离开。
“关于赤井,”她说道,“朱蒂老师和赤井的事情。”
“你和秀?”朱蒂疑惑地问到。
“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绯里奈还重复加了一句。
朱蒂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样吗?秀从来没有说过呢。”
“大概在四年前,东京认识的。”绯里奈隐隐下着暗示,“那个时候,赤井好像还是叫做诸星大。”
诸星大是赤井秀一在组织当卧底的时候用的化名。
这一点朱蒂早已知道。
“这么早啊……”朱蒂刚接完话,绯里奈的手机突然响起,绯里奈的目光终于才化验室那边离开,朝朱蒂点头示意后来到了角落。
“你什么意思,金菲士?”
对方劈头盖脸就问了一句。
绯里奈皱眉。
“爱尔兰,别来无恙。”
她平静地回应着对方的愤怒。
“你在那个时候在医院干什么!”爱尔兰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语气一点都不友善。
绯里奈想起她在医院哄骗大妈扔娃娃的壮举,优美的眼线翘起。
“怎么了,打扰你看脑科了吗?”
“你打乱了我们的计划。”爱尔兰没有理会绯里奈的鄙视,道:“你知道我们追了那个搬家公司多久吗!”
“这可不怪我。”绯里奈淡然,“我只是把一些质量不过关的玩具送到它们该到的地方而已,你急什么?”
“毛绒玩具该去温泉度假村泡温泉吗!你明明是计算好的!”
爱尔兰不依不饶地质问着。
“是吗。”
绯里奈仰起头。
“我只是犒劳一下那家公司,你一定要追到那里和我没有关系。”
“而且,这个计划你只是实施者,并不是策划者,别抢了功劳,贪心不足蛇吞象。”
“既然执行了计划就做好一切意外出现的准备是做事的基本原则,你是组织新人吗?”
…
“金菲士,两个月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好歹。”
爱尔兰深吸一口气,将满腹怒气咽入腹中。
这件事无人占理,可是在绯里奈嘴里却全是爱尔兰的错,整个组织也就她有这个能耐了。
“你可想清楚了,你干扰我们救出基尔我随时都可以以这个理由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