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stsunrise0灵兽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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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家庄的事毕,陆落和白老叔回到了镇子上。
水长宁在家打坐。
“没有消息。”他通知陆落。
桑林珠仍是无消息传来。
陆落颔首,心中揣了几分不安,总感觉苗寨最近是多事之秋。
晚夕,天际晴朗,快到亥时正,陆落出来观测天象,寻到了石庭的宿相,发现他的位置并没有变。
陆落心头稍安。
倏然,她在黑暗中听到了一声叹气,沉重而压抑。
她微愣。
院落的南边,站着一个人影,在黢黑无月的夜里,高大似棵茁壮的树。
陆落心口遽紧。
她的天眼,隐约瞧见了那人眸子里炙热的怒焰。
再熟悉不过了,是颜浧。
陆落微抿了唇,下颌紧绷。
她准备后退一步,颜浧却往前走了几步。
他立在篱笆院外,沉声问她:“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屋里的水长宁听到了动静,愣了一下:算了算日子,颜浧应该是离开数日,心有不甘再折回来的。
水长宁不动,微微阖眼,耳根清净,什么也不去听。
陆落则闻言往前,走到了院落门口,道:“我出来!”
远处都是荒野,开春之后,陆续有人耕作,田埂泥泞不堪,不好走过去。
茫茫夜色,什么也看不清,陆落顺着记忆,往前走了几步,差不多到了水长宁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地方,停住脚步。
她折身,面对着他。
“不是走了吗,怎又回来?”陆落问。
颜浧倏然上前,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几乎要把她纤细的胳膊捏碎,呼吸粗重:“你那天看到了我!”
在县城那天。
颜浧知晓陆落的宿相,他是故意从陆落眼前路过。
“我看到了。”陆落如实道,微扬下巴,“那又如何?”
“不知我快要死了吗?”颜浧切齿,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带着蚀骨寒意。
他快要死了,传得满城风雨,若是关心,无论如何也要追上去看一眼,至少要确定他的死活。
陆落没有!
颜浧心口有一团怒焰,越烧越炙。
他们可以赌气,可以说狠话,但她不能变了心!
颜浧让下属继续前进,他一人一骑,从小路奔回了黎平镇。
陆落回到了镇子上,帮人看风水,或给另一个男人煮饭,过着毫无忧虑的生活。
他要死了,她过得却悠闲。
“四年前,我们说过了恩断义绝,你我同意,此约达成,此生再无瓜葛。”陆落一字一句,缓慢道,“你哪怕死了,也轮不到我陆五娘为你哭丧守寡!”
颜浧的手更用力,几乎要捏碎陆落的骨头,他的呼吸越发沉重,一声声的,似从肺叶里排挤出来。
“你变了心!”颜浧道。
“七年前你发生了意外,记得所有人,独独忘了我。是你先变了!”陆落低哮。
“你明知我是逼不得已。”
“对我而言,没什么差别。”陆落道,“走了就干脆点,像个娘们纠缠不清,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你为我白了头发,你觉得我能干脆点走?”颜浧声音更嘶,“让我欠下了你的,此生也还不清,一辈子不得心安,你却又变心了!”
陆落心口猛然沉了下去。
她挥手推他,却被他拦腰抱住,他用力箍住了她。
他将陆落搂在怀中。
陆落被他抓得生疼。
“也许,不是我变心了,而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个多余的人!”陆落倏然满怀恶意,狠毒说道,“颜浧,你上辈子曾是她的丈夫,你尽过丈夫之责吗?”
颜浧瞳仁收紧。
往事一桩桩浮上心头。
陆落的话,虽然是实情,却实实在在侮辱了他!
他的另一只手,托住了陆落的腰,手指猛然一紧,像鹰抓刺入陆落的腰里,几乎要刺破她的肌肤。
她闷疼,倒吸了口凉气。
她猜对了,上辈子他没睡过人家。
真滑稽!
陆落想想就觉得好笑,他自负深情,口口声声“落落”,殊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尴尬地位?
谁在乎过他?
若是陆落有了前世的记忆,一定会看不起他。
真正为他豁命的,是她陆五娘!她陆五娘才是真正爱他的,其他人谁把他当回事?
连睡都不肯给他睡,把他当什么?陆落这个瞬间,连前世那个女人都恨。
可惜,他似乎没明白过来。
陆落的心,抽搐的疼,她恨极了他叫她“落落”。
曾经他们多亲昵,他称呼她五娘、落儿,他是她爱过的人。
他糊里糊涂的,分不清状况,陆落恨得牙根都痒。
她真想甩他两巴掌,问问他现在脑子清楚没有!
缓缓的,颜浧松了手。
他轻笑,笑声却格外的阴森。
“你觉得可笑?”他问陆落,声音里带着薄凉与阴暗,“我敬重你的心意,尊重你,到头来是个败寇,所以很可悲可笑?”
陆落咬唇不语。
“你永远做不了真正的决断,你的每个决定,都把自己和旁人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我听了你的,我们下场都很惨,你如今拿那些事笑我?”颜浧冷笑,笑声凄皇而阴森,“那好,我不能让你笑两辈子,从今以后我来做决定,我要扳回一局!”
陆落后背有点冷。
她似乎闻到了嗜血的味道。
他要扳回一局
颜浧笑得很邪恶:“落落,你曾爱极了我,为了我连命都不要,弄得自己满头白发,我为何要难过?
我应该高兴,这是证据,你抹不去也否忍不了,你的心是我的!
你是我的战利品,你以为我会丢了你?不,我要把你摆在最高的地方炫耀,让所有人都看看,这是我在情场上的战功!”
陆落攥紧了拳头。
“我在京里等你。”他俯身,在陆落耳边吹了口气,“你变了心,没关系,我们再找回来。”
“你是不是有病?”陆落一时没忍住,情绪失控般怒斥,“你可听到到自己的话,是有多病态?”
颜浧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带着渗骨的冷意,胜过夜枭,在阴冷寂静的夜空,叫人不寒而栗。
“颜浧,你现在是不是也人格分裂,搞不清状况?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话尚未说完,颜浧就捧住了她的脑袋亲吻她。
他的舌强悍又温热,顶了进来。
陆落越发恨得厉害,所有的解释都被他堵了下去。
这货已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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