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文宇朝苏辰看去一眼,“你行你来,明个儿吧,今日下了重手,这会儿晕过去了。”
苏辰点头,随即他将誉抄的手扎递给文宇,“莹儿从青将军那儿得到的,你看看,可否能研制出药人的解药来。”
文宇怔住,面上一喜,立即接过手扎翻开一看,看到上面的字迹才刚干掉的,他目光意味不明的朝苏辰看去一眼,倒也没有多问,迅速的翻了几页,接着点头,“这是他的药方,虽然我不是蛊毒的行家,但只待我测试几次,必定不成问题。”
文宇很快将手扎收起,然后给乔宝莹下针,乔宝莹忍住痛,苏辰见状,心疼的看着她,忍不住问道:“这还得下几针?”
“再过三日,待背上的伤口结了痂即可。”
苏辰一听更加心疼,这不是她要多受几日苦了。
乔宝莹倒不觉得什么,想想后背被火烧伤之时,那种痛才是痛,眼下下针的痛处就像蚂蚁咬了一口似的,忍一忍就过了。
收起药箱,文宇将外敷的药放在桌上时,朝苏辰看去一眼,面色微暗,说道:“洗了澡后再敷上。”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苏辰扶着乔宝莹坐起身来,然后去提了热水进来给她泡着,苏辰亲自帮她洗,乔宝莹脸都红了,苏辰很少亲自服侍过她,以前除非两人在浴桶里嬉闹,但那时他是有别的目的。
穿好薄衣躺在床上,苏辰便开始帮她抹药,抹药的手指只是不经意的滑过她的外胸口,乔宝莹原本还一本正经的,心随之颤了颤,不由得朝苏辰看去,却见某人似乎很正经,只是她伤的不是背么?手怎么摸到臀部上来了。
“苏辰。”
“嗯。”
“要不你陪我一起睡床上来。”
乔宝莹试探的邀请,苏辰手中动作一停,唇角却是止不住的往上扬,接着点头,帮她穿好衣裳,盖了被子,便说先去洗了澡后再上来。
只是苏辰才来到廊下就遇上了完颜文宇在竹林里练剑,这大傍晚的练什么剑,苏辰朝那边看去一眼,也不理会,却是打了水进去洗了。
刚洗好出来,小童忽然跑来叫人,“苏大人,要不今天晚上审一审白将军?”
苏辰有些犹豫,他虽然很想去审白将军,但刚才小媳妇邀他一起上床睡觉,而且正等着他呢。
“要不明个儿。”
小童却突然说道:“苏大人,其实病人本该隔离起来,毕竟可能沾染上了药人的毒,如果接触,可能会染上。”
“谁说的?是不是越王?”
苏辰面色很不好看,他朝竹林里看去,先前练剑的人不见了,但亭子里却响起了琴音,而且那曲子是听都没有听过的,只是半夜弹什么琴。
小童很有些为难,“大人,我师父叫你过去一趟。”
“所以你到底是来叫我审白将军的?还是你师父找我?”
小童垂着脑袋,不知道如何答了,但师父说的对,莹姐的病情并不很理想。
苏辰没有转身入屋,却是朝那边弹琴的白衣身影走去了。到了亭中坐下,朝对面之人看了一眼,他却是眉清眸冷的,像不是他叫他来似的。
乔宝莹躺在床上好半晌也没有等来苏辰,想着他多半是有事了,正好上了药后有些犯困,于是就这样爬着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乔宝莹醒来,发现屋里没人,而身边床的位置也是凉的,所以苏辰并没有回来睡么?她有些失落,倒是有些怀念起苏辰的怀抱来。
那边弹琴的弹了一夜,而坐着听琴音的也听了一夜,到了天亮各自回房,苏辰却是被小童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小童最后还是将乔宝莹的病情如实告知,才发现并不是他想像中的容易。
第二日,苏辰天大亮了才往小媳妇的房间走,只是到了廊下的时候,就见小童匆匆过来,说道:“昨夜白将军死了,他自己服了毒。”
苏辰一听,面色就暗了,唯一的线索,怎么说死就死了?而且在青山的地界,里头还住着两个懂药的神医,再说他们抓到白将军的时候就没有搜身的么?怎么可能碰触得到毒药,除非这里有白将军的暗线,但青山向来与世无争,隐卫的提拔也是从青山村里找来的,怎么会有外人潜入的。
苏辰没有进小媳妇的房,便跟着小童朝那边走去,到了白将军关押的暗室里,只见白将军口吐白沫就这样倒在了地上,如果昨夜里他就来审的话,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了。
苏辰面色凝重,他蹲身下来细看,只见尸体上除了一些审训时的皮外伤之外便没有致命的,除了口里的白沫,果然是毒死的。
苏辰起身,目光凌厉的朝审训的隐卫看去,他们却一脸的坦然,他沉声问道:“毒药从何而来?”
然而接话的人却是从外头进来的文宇,“他的舌尖下有毒药一直藏着,也是我们疏忽,昨日我审得严了一点,他受不住,终于咬破了舌尖下的毒药来了个了断。”
苏辰面色凝重的看向文宇,“正好我今日要审他,他便死了?莹儿费尽千辛万苦将此人弄出来,如今死了,不知越王可有查出什么?”
越王摇头,“可以说查出来了,也可以说没有查出来,因为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我说李家本就是百多年前毒死南越皇的那位祖宗之后,你可否相信?这铸器场本就是魏帝所为,他的野心很大,苏辰,不是你先前想的那样的。”
苏辰却是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是你猜的?还是白将军说的?”
“我有证据。”
文宇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拿出来看看。”
“在越国,一些世家的族谱和记载手扎。”
“倒是厉害,得到了世家的族谱,不知越王是怎么得到的?”
文宇却是但笑不语。
苏辰是不信的,为何正好在他要审的时候,白将军便中毒死了,如非越王审出了不一样的结果,所以他不告诉他,是想要利用他么?
“苏辰,我虽然跟你一直不对付,但有一点我很佩服你,你很聪明,也当之无愧的官场之人,你有手段,相信你也能看明白这就是一场骗局,一场争夺江山的骗局。”
“先用药毒死最有威胁的南越皇,再打乱中原,挑唆几国内乱,然后再掀杆起义,一统中原,他们费尽心思,利用几代人的手段,一步一步将江山纳入自己的怀中。”
苏辰却并不认同,这一切都是越王在说罢了,原本还怀疑魏帝所做所为的苏辰反而质疑起自己来,他一直以来没有证据的事不会乱说,可是这一次他却落入了越王的圈套里,包括这一次青山铸器场之行。
“你不必再多说,我会清查此事的。”
苏辰转身便走,文宇倒也没有留他,只是面色却暗了暗。
就这样苏辰在小媳妇身边陪了她五六日,她的伤基本好了,下地行走,只要不动手不施展功夫,小心一点,再过半个月就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