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异常,凝香刚领了俸禄一脸高兴正准备回云萝殿。只听得一阵叱喝声,似乎发生了什么。她随声看去只见许梦莲正训斥一名侍卫,听二人对话似乎只因侍卫不知她身份,未及时行礼。
许梦莲正命人杖责侍卫,凝香见侍卫一脸怒色,额上青筋显露,紧握的拳蠢蠢欲动似乎要反抗。
她急急上前向许梦莲请安,许梦莲打量着她,“你是何人?”
“奴婢凝香,是雪良娣宫中之人。这侍卫刚入宫不懂规矩,还请奉仪娘娘见谅,且饶了他这次。”这许梦莲一听是雪若悠宫里的人,心里越发气愤,一个小小宫女既然也敢求情,还真是不把自己放眼里了。她怒道:“哼,小小宫婢还真是仗着你家主子得宠,既然敢阻拦本奉仪,来人给我一并责罚。”
凝香急急道:“许奉仪恕罪,奴婢又怎敢阻拦,只是奴婢也是为奉仪娘娘好。”
许梦莲听罢有些诧异,“为本奉仪好,你倒是说说看。”凝香恭敬道:“太子与雪良娣今日在附近赏花,娘娘要惩罚一个侍卫自然是不打紧的,但若惊动了太子殿下,只怕太子不悦。何况向来听传奉仪娘娘德心仁厚,这侍卫刚入宫不懂规矩,又何必与他计较呢。娘娘若今日饶了他,他也必定对娘娘的仁厚感恩于心。”
许梦莲听来觉她所言有理,何况自己虽被封了个奉仪,但毕竟也是因那日选妃皇后看自己温婉贤淑便册封的。只是这进宫已有一段时日,如今别说太子恩宠了,就连太子面也未能见。自己在这宫中自然是没什么地位的,今日之事还是作罢的好,若真传了出去只怕对自己也无好处。她想到这,看向跪地之人,“看在你刚入宫不懂规矩的份上,今日之事就暂且不追究,退下吧。”凝香与侍卫谢恩后便退下了。
走出一段后凝香这才平复了心中的慌乱,侍卫依然冷厉的面容,“你刚所说只是权宜之计吧,其实太子与良娣娘娘并未在附近赏花。”
凝香看向他,“嗯,不是如此的话今日恐怕受罚的就不止是你了。”
侍卫冷声道:“几个宫女罢了又怎能奈何得了我。”
凝香看向她,“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即便只是几个宫女,而你得罪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但在这宫中你若真动了手,无论什么理由必定是死罪,只怕到时无论是何人都救不了你。”
侍卫:“炎风多谢姑娘相救,姑娘日后若有所求炎风必定尽力相助。”
凝香微笑着,“谢就不必了,只要你日后不再那么冲动就好。对了,你是哪个宫里的。”
“我是宣王身边的人。”
凝香虽未见过宣王,但也听宫里传宣王相貌不凡,飘逸脱俗,只是向来冷峻,宫中之人从未有人见他笑过。她看着眼前一脸冷厉的炎风,“看来你在宣王身边待得时间应该很久了,还真有几分的冷言之色。”
炎风略一沉呤,并不太明白她的话,“炎风不明白姑娘所说何意,炎风今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便离开了。
雪若悠半躺在蓝花楹下吃着水果,见凝香走来,懒洋洋道:“凝香过来一起晒太阳吧,今日实在无聊陪我聊会。”
凝香微笑着,“娘娘,这宫中人多眼杂,凝香又怎好与娘娘同坐聊天。凝香就在这院中,娘娘若想说什么凝香陪您便是。”
雪若悠想着也是,近日也不知怎么,尽忘了这宫中的规矩。想起受刑后下不了床,虽不能走动但也日日有人相陪,可如今好了却无聊了,她叹息道:“我竟有些怀念下不了床的日子了。”
凝香微笑道:“娘娘又说胡话了,谁会怀念那样的日子呢,娘娘莫不是想念太子殿下了。”
雪若悠有些诧异,“你这丫头又乱说。”只是经她这么一说,倒是觉已经好些时日未见到太子,兴许是他还在生气吧。只是自己竟也有些怀念那段夜夜有他相伴的日子。
雪若悠神思飘忽,片刻后缓缓道:“凝香,你可想过以后有何打算?”
凝香微笑着,“奴婢进宫多年,别的倒没想过,只想存些银子,等二十五岁时便能出宫了。”
雪若悠想着凝香今年也才十八岁,等到二十五岁也还有七年,而这七年的青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宝贵。一入宫门深似海,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在自己最美的青春年华里却失去了自由,不能谈一场轰轰烈烈或缠绵悱恻的恋情。只能将自己的青春隐没在这深宫之中,每天在尔虞我诈中小心度日。能出宫的算是幸运了吧,而还有很多出不了宫,一辈子都在这深宫中不能得宠郁郁而终的。想来实在是可悲可叹,只是自己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若当日答应了楚云痕离宫,或许他们真的就能幸福吧。但也只是或许,谁又知道呢,在这个时代里似乎每个人都很难掌控自己的命运。想到这她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眼神迷茫。
正想得出神,只听秦子忻清脆悦耳的声音,“若悠姐姐”。雪若悠缓过神看去,只见子忻蹦蹦跳跳的从殿外跑进来,秦子慕缓缓跟在后面。
秦子忻:“若悠姐姐,今天天气不错,你和哥哥陪子忻一起去放风筝吧。”
雪若悠注意到秦子慕一副淡漠的表情,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她看向秦子忻,“好啊子忻,不过你子慕哥哥好像不喜欢放风筝,我们自己去好不好。”话音刚落秦子慕便紧接道:“谁说本王不喜欢放风筝的,快走吧,今天我们出宫去。”子忻一听可以出宫,开心地又蹦又跳,“呵呵,子慕哥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