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根源是在欧阳敖身上,可是欧阳玺却舍不得把他爸爸丢给季修……
欧阳玺往医院开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齐潇潇没有来,结果会如何?
又在想,如果季修真的没了良心,齐潇潇去了能有用么?
还在想,自己把欧阳雨换回来之后,他就真的那么心甘情愿的跟着季修那个疯子一起死?
不……
他心下只觉得万分苦涩,他可不想死,他……还有心心念着想见的人,一别三年,除了她偶尔发来了节日邮件,便什么都没有。
午夜梦回间,他时常在想,或许……她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了,什么四年之约都只是一种推脱而已。每每想到这种可能,心都痛到喘不过气,可偏偏被逼到了如此地步,他却还不敢到若家问个究竟。
那时候,小白的“死”就像一记重锤毫无预兆的捶在了他心口,砸的他整个心脏都成了肉糜,彻底麻木。
紧跟着便是小若凌……
四年……就四年吧,宁愿这样傻等,也不想贸然去掀开那层薄纱,接触真相。
欧阳玺到了医院,白天麟躺在病床上,久久也没醒,头上缝了好几针,失血过多,这都是意料之中,而意料之外的便是白以深了,她拄着跟拐杖在病房里来回走着……
“小白?”
白以深闻声转头,见欧阳玺走了进来,“你来啦。”
“你这腿怎么了?”
他不记得她的腿今天受了什么伤啊!
白以深干干的笑了笑,解释道,“这是老毛病,之前出车祸留下来的。”
“到现在都没有好全?”
白以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近……跑动太频繁了……”
欧阳玺皱眉,见白以深神情略微有些扭捏,心知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此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倒是帮着解释了一通,说是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白以深尴尬不已,忙跟着解释,“也不知道怎么的,腿就是一软,然后就摔了……”
欧阳玺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微微上前,拉过她的手,把她轻轻抱进怀里,“没事了,小白……都没事了。”
白以深鼻子一酸,才刚刚干了些的眼睛瞬间又湿润了,她下意识揪紧了欧阳玺的衣服,眼泪慢慢渗透进他的衣襟,欧阳玺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以深不记得以前和欧阳玺到底是何种关系,但是此刻,她能感觉的到在欧阳玺的身上,有和白天麟一样的感觉,很熟,很依赖,很信任。
两人在白天麟的床边吃的午饭,自然都吃的不多。
医生和护士来了好几次,查看白天麟的情况,虽然没有危机生命,但也并不是太乐观,或许是折腾了一整个晚上,该宣泄的情绪,白以深也都宣泄了,这会儿反倒冷静了下来。
而且欧阳玺也在这陪着,两人各搬了个椅子,并排坐在窗边,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正好洒在他们身上。
白以深问了欧阳玺不少以前的事情,在欧阳家之前的,欧阳玺并不知道,但进了欧阳家的……欧阳玺说起来那是侃侃而谈,尤其着重把自己的光辉形象竖大。
“我那么喜欢你么?”
白以深眨巴着眼睛狐疑道。
“那当然了,白天麟去国外留学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是谁照顾你?难不成是我家的那老头子?”
白以深轻轻地笑笑,“那欧阳少爷真是个大好人。”
欧阳少爷……真是好久违的称呼了。
对于白以深的“大好人”三个字的赠予,欧阳玺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下了,撇开以前总捉弄小白,总让小白给他做这吃做那吃不算,他真的是个大好人!至少……他没有因为小白而和白天麟争个你死我破……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聊了大半个下午,白以深听着欧阳玺说了很多,他说的事情对她而言都很新鲜,浸透到骨子里,也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熟悉。
这样的话题放在任何一个午后,都正常不比,可是放在今天……却像是刻意逃避些什么。
这种逃避,是介于欧阳玺和白以深之间的。
而逃避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这句话又是无比现实且智慧的,随着令狐远的到来,逃避的问题也拉了出来。
“他还没醒?”
白以深点头,“恩,令狐局长,您还是改天再来看他吧。”
“以深,我来不是找他的。”
白以深拳头一紧。
欧阳玺的眸子沉下……
“虽然他是你哥哥,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
“……我知道。”白以深对欧阳玺道,“你看着天麟,我跟局长走一趟。”
说罢,她便拄着拐杖和令狐远一起出了病房,一路上,白以深基本还算平静,至少这种平静还是有些出乎令狐远意料的,她甚至十分沉着的向他询问了季修接下来会面对的种种……
光是狂澜老大这一条,恐怕就足以判上个无期,可事在人为,即便是狂澜老大,犯了罪也一样要证据,而那些致命的证据,令狐远并没有弄到手,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录在案的也没有严重到会要了季修的性命,只是……刑期不会短。
“我有时候经常在想,天麟心里的算计到底有多少?有多少人是被他算计进去……”
“什么意思?”
第四百九十一章 只是通知你,没问你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