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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左右,林蕴初刚结束工作回到办公室,就发现放在桌上的手机在震动。
他拿起来查看,看到“萧清”二字时,烦躁的皱了皱眉头,克制了半天的脾气,才把电话接通。
“喂。”
他的声音还是冷的让人退缩。
只可惜,萧清对他的态度并不感冒。
况且通过这不到几天的相处,萧清已经发现林蕴初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倾倒。
成熟内敛,从容睿智,还有一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完美脸蛋。
萧清无比庆幸自己的未婚夫是他。
“在忙吗?”她的语气比较柔和,“吃饭了吗?”
林蕴初听着她看似平常的话语,心中更加烦躁,因为他对她没有半分想法。
若是有,那便是她碍了他的眼。
“有什么事?”他依旧冷如霜,“我一会儿要开会。”
萧清不傻,听得出来他的敷衍。
可她不是什么充满少女情怀的女孩,自也不会觉得伤心难过,她要的,是彻底征服这个男人。
“我今天见到了白小姐,”她稍稍一顿,“她和洛家少堂主在一起。”
一句话,林蕴初便知道萧清在怀疑自己和白星尔的关系。
“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他故意没有转移话题,反而主动聊了起来,“洛家的这位少堂主,花边新闻不少,他们两个人并不适合。”
萧清确实没有想到他是这个反应,默了几秒,才问:“你很关心白小姐?”
“我照顾了她那么多年,自然关心。”林蕴初并不遮掩,“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哦?”萧清挑眉,语气里有些不悦,“你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却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如此上心?”
林蕴初坐在沙发上,慵懒的看着窗外的片片白云,反问:“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萧清又是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分析他话中的含义。
“没事,挂了。”他低声道。
“等等。”萧清立刻打断他,“下周的天鲲年会,我邀请了白小姐,希望我们到时候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你也不用担心她的脚伤,我让一位泰国按摩大师参与治疗,不出几天就会完好如初。”
不待林蕴初回应,萧清说了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林蕴初听了两声忙音,随后将手机随意的放在了桌上。
他的周身逐渐透露出一股极寒的气息,彷佛把身后的绿植都给冻结住了,更把时间给冻结住。
白星尔一直被他保护着,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谁也不会主动找她的麻烦。
很显然,萧清找人查过他的私生活。
早就听闻萧家的这位大小姐,手段果决,魄力和胆识更是可堪与男人相较,却不想她的控制欲也这么强。
现在,她已经先下手为强,如果林蕴初再找人保护白星尔,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如此看来,他不仅仅要顾着林家那边,萧家这边,也万不可掉以轻心才是。
正想着,林蕴初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
他看了看电话号码,当即接通。
“四少爷。”里面传来高胜压低的声音。
“说。”
“天鲲的萧董事长给老爷打电话,说是希望可以和您以及老爷共进晚餐。但是老爷并不愿意,直接回绝了。我想,萧董事长极有可能会单独联系您,还望您尽早准备。”
林蕴初并不惊讶,淡淡的回应一声,就又挂断了电话。
萧禄既然和林尚荣表明想要自己作为他唯一的女婿,两个人之间必定会有些许摩擦,毕竟林尚荣属意的是林浩熙。
所以依照林尚荣的脾气,他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怎么卖萧禄面子。
至于高胜刚刚提醒的会面,林蕴初并不抗拒。相反,他还挺期待,因为他深知只有接触,才能扰乱人心。
可他没想到的是,萧禄会如此心急,竟然这就打进了电话。
林蕴不屑的笑起来,觉得这些为利益而永不停歇、永不知满足的人,其实只要有一个契机,便可以推倒。
“喂。”
“蕴初啊,是我。”萧禄声如洪钟。
“萧董事长好,有什么事?”
他笑着说:“还叫萧董事长?该改口叫岳父大人才是。”
“典礼完成前,该有的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林蕴初回绝。
萧禄稍稍一愣,却也没太计较这话,转而说:“晚上想和你单独吃个饭,有空吗?”
“听候您的通知。”
又一次挂断电话,林蕴初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手指轻轻划过水晶郁金香,眼中的阴鸷越演越烈。
而另一边,高胜在通报完消息之后,一打开房间的门,就看到姚蕊站在外面。
“大少奶奶?”高胜眼中一惊。
姚蕊并不知道他刚才是在和谁说话,之所以过来这一趟,不过是她现在要做的事情,需要他的帮助。
“高管家,有笔买卖,不知道可否能入得了您的眼?”姚蕊笑问,眼里全是算计。
……
林蕴初在前往和萧禄约定好的地点之前,特意先去了剧院。
虽然白星尔的脚不方便,可他还是想要见她。
二人坐在车子里,都是默默无言,好像只要对方在自己身边,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新买的。”林蕴初把一个袋子交给白星尔,“和那只兔子作伴。”
她笑着把袋子拆开,就看到了里面是一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玩偶小熊,憨态可掬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是不是和那只兔子是一对?”白星尔笑着问,“兔子穿的是小裙子。”
“嗯。”他握着她的手,“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白星尔“噗嗤”一声就笑了,笑盈盈的看着他,说:“原来你也有幼稚的一面啊?”
林蕴初笑而不语,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再次把人抱在怀里。
白星尔觉得无比心安,连中午因为萧清而产生的担忧和烦闷,也消散了许多。
她知道,只要在林蕴初的身边,她就不需要去猜测人心,更不需要扮演别人,只要做自己就够了。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这是个很难改变的定律。
白星尔抚顺着玩偶绒毛的动作渐渐停下,和他说:“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的过程也没什么可说的。结果就是萧小姐邀请我参加天鲲的年会,我答应去了。”
“知道。”他淡淡回应,有点儿不想她提起那个女人,“萧清不简单。你能回避就回避,回避不了,就正常应对。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你只要记住,她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明白吗?”
白星尔点头,回答:“我对你有信心。怕就怕我自己露出马脚,让萧小姐看出什么来,到时候我们之间的问题就更加复杂了。不过,年会那天,阿洛会陪我去,或许萧小姐会打消一些念头。”
“阿洛?”林蕴初一听这个称呼,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白星尔笑笑,狡猾的像只小狐狸,故意道:“我和阿洛以前真的认识呢。比认识你要早好几年!”
“是吗?”林蕴初的手不怀好意的钻进了她的上衣里,“不可能比我们早。再者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白星尔本来想故意气气他,可被他这么一碰,身子顿时就软了。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亲密的行为,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可她不能否认,自己想和他亲密。
因为那是最原始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林蕴初发觉她已经动情,满意一笑,手开始慢慢下移,带着挑逗,说:“我不喜欢阿洛这个称呼,你叫他别的。”
白星尔心跳加速,想要制止住那带着火苗作怪的手,可却是没有什么力气,小声道:“他是小时候的玩伴,大家都这么叫。”
“那你怎么叫我?还像以前叫四叔?”他问。
白星尔咬了咬唇,觉得身体就像是有火在烧一样,软软的唤了一声:“蕴初。”
“乖。”
随后,车里的气温开始急剧攀升。
……
要不是顾虑白星尔的脚还不方便,林蕴初可能就真的把持不住。
最后,他看着她在车里缓了半天才柔弱无力的下了车,心里也是把自己责怪了一番,可是……坚决不改。
在照旧收到她安全到达宿舍的短信后,他调转车头驶向了天鲲酒店。
他和萧禄几乎是同时到达。
可令林蕴初没有想到的是,萧禄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等到他作自我介绍的时候,林蕴初恍然大悟。
是在时笑新闻系系庆活动上遇见的那个新闻系班长,陈放。
“这是我最近物色的助理。”萧禄说,“现在年纪大了,总想着该给年轻人多一些机会。毕竟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你说是不是,蕴初?”
林蕴初点点头,可实际自是不会被这话糊弄过去。
萧禄和林尚荣是一类人,对权力有着几乎变态的狂爱和痴迷,让他放权,除非是让他死。
“萧董事长,不知今日找我是何事?”
萧禄看了一眼陈放,示意他先退下,而后才说:“蕴初,实不相瞒,我的身体最近出现了一些状况。而清清是一介女流,才刚满二十五,我怕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的日子可就难了。”
林蕴初面无表情的听着这番话,就等他铺垫完说重点。
而萧禄看着对面的人如此气定神闲,不由得觉得这或许是一步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