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打手作为从犯,也被判仗80,徒10年,每人罚没纹银20两。
因为他们在绑架的途中对沈晨霭造成了伤害,并且还有将人给抛入河内意图溺死的动作。县太爷认为这件案子的影响实在是太过恶劣,为了杀一杀歪风邪气,县太爷判处这些人在仗行之后,要带着枷锁被游街示众30天。
在公堂之上的罗定,除了县太爷问案的时候会答上几句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冷着脸看着皮大兴等人,待到判决之后,罗定私底下将府衙的总捕头刘毅,和负责杖刑的那几个官差请到了一起吃酒。
这一次请客罗定可是下了本钱的,不但叫的都是好酒好菜,还给桌上的每个人都预备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接到那些红包之后,刘毅倒是没什么,他毕竟是凤城的总捕头,有正式的品节和官位。要是搁到现在,以他的位置那也算是一个县的公安局长。都做到这个位置了,该有的定性那是一定会有的。
不过那些个行刑的官差们可就没有他那么镇定了,他们摸着手里厚厚的红包,心里面都是兴奋不已,有激灵的马上就猜出来罗定请他们过来的用意了,于是他捏着红包对着罗定说道:“罗老板,你既然如此大方,我们自己也就不会差什么的。只不过老爷在公堂之上说过的,要让那些个孙子们游街30天的。您要是真的有什么想法,请您融我们一段时间,等将老爷的吩咐都完成了之后,我们当时就让他们在也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罗定闻言抿了一口自己手上的茶水,轻轻的对着他们说道:“各位差爷误会了,我没想让那些人死。相反,我希望他们活着,尤其是那个皮大兴,他可一定要长命百岁,不然他怎么‘享受’以后流放的生活。至于那几个打手,在他们服刑的十年里也麻烦各位的多多照顾了,只是请一定记得,十年也可以变成二十年,二十年也能够变成永远。我真的不想再外面看到他们了。”
几位衙差闻言面面相觑,心说这位可真是够狠的,他是不要命,他花钱让这帮家伙活着受罪。进去蹲着的那几个这回是别想在出来了,大牢那里恐怕也早就已经被打点好了,正有人在里面等着招呼他们那。
皮大兴那边就更狠了,不要以为流放3000里是让犯人们离开这里到别处去安营扎寨的。他们是会被带到到3000里外官府的矿山或者是盐场去干苦力的。终身不得赦,就是得干上一辈子,这已经和官奴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准确的说就是官奴都比大乾的流犯们要强上一些的,因为他们算是官家的私有财产,受官家的保护,所以只要肯干活总归还是能有口饭吃的。
流犯们就不一样了,这些人全部都是犯过重罪的,他们是要过去赎罪的,除此之外他们就没有任何的附加价值了。所以到了矿山或者是盐场那边,是根本就不会有人把他们当成人来对待的。皮大兴这一回是想死也难,想活就更不容易了。
那几位官差想着罗定的手段,全部都打了一个寒战,心说这几个作死的选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罗定的心头肉。这回算是彻底把人给惹毛了,后果就只能够自己受着了。
第44章
县太爷不愧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判决下达的当天,皮大兴那一群人就被按在地上打起了板子。
拿了红包的衙役们下手是很有分寸的,即让他们疼,又不要他们的命。等到板子打完了之后,所有的人都是被拖回大牢里面去的。
大牢里的官差也有不少都是提前被罗定打过招呼的,看着那帮人半死不活的,怕把人弄死的他们倒是还没有太过为难,不过等那群打手养到可以走路之后,衙差们便按着县老爷的判决,给那些人带着手铐脚镣,开始游街示众。
与普通的游街不同,衙役们有心要让罗定看一看他们的工作成果,于是从后面用鞭子抽着皮大兴他们满城的转悠,每一条街道胡同都要走到,一定要让全城的老百姓都得看到,这才不枉费大人要将他们示众的判决。
皮大兴他们被游街的那一天,凤城的内外真是少有的热闹,不好热闹的在自己家的门口看看也就算了,有好事儿的人一直都跟在衙差们的后面,对着前面上着夹拷的那群人指指点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臭鸡蛋烂菜叶子就开始不断的飞向皮大兴那帮人,有的家长还特别领着自己家淘气的孩子过来看,指着那些满身污秽的罪人对着孩子说道:“你要是在不学好,长大了就跟这些人一样,带着夹板脚镣让人游街。老子可告诉你,你小子但凡要是真有这么一天,那就不用大人给你判罪了,你老子我肯定亲自下手清理门户,省的你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还有个看着皮大兴眼熟的,拉着他身边的人问道:“哎,那个领头带夹板的人,看着怎么那么像你们家在武威那边的亲戚?”
被他拉着的那个人闻言就急眼了说道:“你小子没事不要胡说八道,谁跟他是亲戚我们家祖上八代都是清清白白人家,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东西。”
街边路人的话语不断的传入皮大兴的耳朵了,刺激着他的神经,从变卖家业到他被抓游街,前后也不过是十几天而已,可是现在的他头发花白目光迟钝,看着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游街的队伍越走越长,没过多久便路过了罗定家的大门口,沈晨霭拄着拐棍站在自家的大门口,看着那些人带着夹板脚镣,穿着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挨着鞭子,一个一个的从自己的家门口走过去。
月桂那孩子一如既往的淘气,她带着一帮小屁孩占领了自家的高墙,在上面预备好了各种形状的石子,趴在墙上等着游街的队伍过来。
那孩子眼睛尖的很,游街的队伍一过来,她一眼就认出了抬脚踢自己的那个家伙,于是招呼她的伙伴们一起动手,石块就如同雨点一样的砸像了那帮人。
皮大兴那帮人瞬间就被砸的头破血流,哀嚎着踉跄着脚步往前跑,但是身上带着的那些刑具让他们根本就走不快,只能等在那里被人用石头砸。
面对着这种突发的状况,领他们出来的那些衙役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有不少的衙役怕被石子给误伤到,都还离的远远的。但是他们不时的还会过来,给不肯走的人抽上几鞭子,赶着他们继续走路。
等到游街的那些打手们差不多都走到罗定家的墙延下了,月桂便停下了丢石子的动作,她招呼那些小伙伴一起站起身子,众人这时才看清楚,他们的大衣前襟上一直都是兜着的,很显然里面是装着东西的。
月桂站在自家的墙上,瞅准时机之后一声领下,所有的小屁孩们将他们前襟里兜着的东西一起冲着下面抛洒了出去。
他们抛出去的东西是细沙子与草木灰的混合物,这种东西一旦飘进人的眼睛或者是伤口里就很难被清除,除非是用淡盐水大量的冲洗,不然就别想将它们给弄出来。
用盐水冲洗伤口,那种感觉想一想就很爽快。所以这种东西一直都是街头二流子们打架的必备用品,威力与生石灰相同,价格却要便宜多了,是基本不用花钱的。
家里的大人们谁也没有想到一群小孩子既然还能知道这种东西,对着漫天飞舞的生活化武器,和遍地开花的嚎叫声,他们剩下的就只能是目瞪口呆了。
这场热闹的游街示众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可是沈晨霭却已经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兴致了。他将已经淘到没边的月桂从大墙上面喊了下来,面对着邻居们看他的诡异眼神头疼不已。
沈晨霭知道邻居们为什么这么看他,月桂这孩子现在再他们这条街上也算是出名了,大人们对她的一致评价是,长眼睛就没见过这么陶这么野的姑娘。
为什么会这样那?明明这孩子刚到他们家的时候是个性格十分腼腆的小姑娘呀?这才养了几天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是他和罗定的教养出了什么问题吗?
就算在怎么糟心,沈晨霭还是舍不得打骂孩子,他揉了揉月桂的小脑袋,带着她进屋吃柿子去了。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晨霭将自己的担心与罗定说了,说完的时候还苦着脸道:“我们家三代单传,从来就没有养过女儿。月桂这性子要是男孩子还好一些,是女孩我怕她将来会吃亏呀。”
罗定闻言想了想说道:“的确,现在孩子的岁数都小,男孩女孩的差别不大。等到将来十多岁之后,在出去女孩子就要吃亏了。”
沈晨霭闻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谁知道罗定的下一句确是对着月桂说道:“要不然就开始教丫头习武吧,拳脚上有些功夫,将来出去的时候才不会人欺负。”
沈晨霭闻言登着眼睛看着罗定,他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接话了,明明自己就不是这个意思的,为什么最后事情却会变成这样那?
看着得知自己可以学武之后喜笑颜开的小月桂,沈晨霭深感自己的胃痛,他隐约的提醒了罗定一下,说是女孩子该学的不应该是琴棋书画,女红德功什么的才对的吗?
谁知罗定听完了之后表示沈晨霭说的那些自己全部都不会,他要是想教自己也不拦着,不过武还是要学习的,他们家的孩子出门之后可以吃苦,但是却绝对不能吃亏。
沈晨霭麻木的看着叽叽喳喳凑到罗定身边打听怎么打人才能疼的月桂,终于决定放弃打造了一个小淑女了。果然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不靠谱的长辈。
从那天开始,小月桂就开始按着罗定的要求每天在院子里面扎马步,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风雨不误。
沈晨霭每次看到院子里那个倔强的小身影,心里面就是各种的滋味。
不过最近他开始没有时间去管月桂习不习武了,因为他发现小山那个小不点,已经有些要往他姐姐那里贴近的苗头了。
那个刚刚学会走路,还在冲着众人哇哇学语的小不点,最近对他姐姐很感兴趣,他总是会找出空隙来到他姐姐的身边,开始学习他姐姐的各种姿势。
每到这种时候,沈晨霭都会走过去将那个小不点给抱走,回到屋里之后就开始在他的耳边背诵三字经、千字文等各种的儿童启蒙读物。
会这么做倒不是他想要强迫孩子们的学习兴趣,小山将来要是想要习武,沈晨霭是绝对不会阻拦的,只不过月桂那样的野性子,他们家有一个就已经很够用了,不用再出第二个考验他的神经了。
就在沈晨霭在家里面研究孩子的性格与教育的时候,集贤斋的小老板又抱着东西过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