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勋带着金燕飞上了三楼的书房,让大管家送上了茶水之后,书房的大门就关闭了。
“谢家主,这次我来,就开门见山了。”金燕飞说道。
“金组长请讲。”谢建勋面带微笑的说道。
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跟金燕飞攀上交情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据我所知,谢家的祖地在阳夏县,谢家的众多高手,也大多数都在阳夏县,将近百余年前,华国国难的时候,谢家深明大义,派遣众多高手挺身而出,为华国效力,每每想起这件事,在下对谢家的敬佩,都油然而生。”金燕飞说道:“也正是因为那次的事情,谢家损失了不少高手吧?”
损失了不少高手,但是也换来了今天谢家在华国北方不可动摇的地位。
虽然不是隐世家族,但是有上头的保护以及谢家自身的势力,连隐世家族,都不敢小瞧谢家。
不然的话,试仙大会又怎么可能带着谢家玩儿,包括后来李家拉拢谢家一起对付谢云霆。
势力地位相等的人,才能相处到一个圈子里。
谢家的高手数量比不过隐世家族,但是底蕴还在。
可是这一次对付谢云霆,谢家差点儿连底蕴都打没了。
所以金燕飞上门了。
“的确是如此,但是为国家效力,这是理所应当,这是大义所在。”谢建勋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很佩服谢家主的这一点,不然的话,今天我就不上门了。”金燕飞说道:“那接下来,我也就有话直说了,谢家主是否派遣了不少高手前往当阳山,去针对谢云霆?”
“这......”谢建勋沉吟了一声。
他知道,事情是瞒不过龙海的,谢家在京城,就在龙海的眼皮子低下,而且,这华国境内,关于修行者的事情,如果龙海想要查,怎么样都会查到的,所以依旧是那句话,在金燕飞面前,没有撒谎的必要。
谢家还达不到谢云霆的那种境界,说出来的话,连金燕飞都分辨不出真假,隐瞒一件事,连金燕飞都要费很大的工夫才能查出来。
“谢家主,我建议你还是实话实说。”金燕飞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也不怕透漏给你一件事,现在,龙海的不少高手,都已经赶往当阳山了,其中包括十几个开光期的高手,估计,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在山下的小镇上了。”
谢建勋听到这话,叹息一声,无奈的点点头:“是,谢家这边的确是派遣了一些高手过去,但是,谢家做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我五弟六弟前往当阳山参加试仙大会,结果一个死在了谢云霆的手中,一个死在了白安夏的手中,这对于我谢家来说,是深仇大恨,不能不报。”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建勋的气势开始变得凌厉了起来,虽然谢建勋的修为并不怎么高,但是他好歹是谢家的家主,而且是从京城高层退休在京城养老的,长期处于高位,自身的气势还是很足的。
但是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对于金燕飞来说,完全没有影响。
“试仙大会期间,在当阳山上发生了什么,谢家主可知道?”金燕飞问道。
“知道一部分。”谢建勋说道。
“李家联合谢家,还有赵家等隐世家族,派遣众多高手,在山下围杀谢云霆。”金燕飞说道:“因为谢家跟谢云霆之间有仇,所以谢家也参与了,今天早上我得到了消息,很遗憾,你们失败了。”
谢建勋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金燕飞:“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的行动失败了。”金燕飞说道:“今天天刚刚亮的时候,龙海的人就已经到了小镇上,剩下的,就只有隐世家族修行者的尸体了,至于谢云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在等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昨天晚上可查的一百三十七个参加这件事的修行者高手,全都死在了小镇上。”
“咣”的一声,谢建勋的身形直接佝偻了下去,后辈狠狠的靠在了椅背上,目光逐渐的变得开始浑浊。
谢家可是出了三个开光期的高手,还有五个大宗师级别的修行者,一夜之间,全没了?
李家赵家这些隐世者家族有没有事他不知道,但是谢家,这回真是元气大伤了。
阳夏县,再也没有能够拿的出手的高手了。
或许别的家族还有开光期之上的老长辈在,但是谢家的这样的老长辈,当年是为华国战死在沙场上了。
谢家没有那么雄厚的底蕴了。
这一批派遣出去的修行者,是谢家的柱石,现在,柱石倒塌了。
谢家,当真是毁在了谢云霆的手上。
“看在谢家以往的贡献上,我今天特意亲自来,其实是想要劝说谢家主的。”金燕飞叹息一声说道:“谢家在华国的待遇不会改变,至于谢家的高手,再等上两三代人,总会慢慢的恢复元气的,但是我也希望谢家主能够冷静下来,听我一句劝,不要再与谢云霆为敌了,不然的话,将来,我也保不住谢家。”
谢建勋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嗡嗡的,金燕飞的话他听进去了,但是现在已经是无力思考的状态了。
谢家,真的要走下坡路了,以往还不明显,但是过上一段时间,这个消息在圈子里被传的人尽皆知,谢家的名望,地位,势必会受到莫大的冲击。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这个家主,在十八年前做了一个那样的抉择。
到现在为止,谢建勋依旧没有意识到,那是李家给他下的一个套,是李承天在蒙骗他。
所以,他也不知道当初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只知道,李承天的话,一语成谶。
“谢家人的尸体,我会让人单独保护好,送回阳夏县,到时候,还请谢家主安排一下,也好让自家人,入土为安。”金燕飞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是现在他能为谢家做的最后的事了。
该劝说的也劝了,能做的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