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祁默默地留了电话之后,最先离开。
他看着司天祁的背影出神。
他真的很像连纵,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连纵死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司天祁这个年纪,看见他,连羲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真是和他印象之中的父亲一模一样啊!
他就是连纵的复刻,完美地遗传到了父亲的所有优点,连纵生在连家,所以他是战神,而他却生在了堪雅的肚子里,成了臭名昭著的杀手。
若是他能生在连家……该是有多好啊!
等司天祁离开了,连羲皖看了眼自己父亲的墓,黑八进来,问道:“boss,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连羲皖想着刚才司天祁留下来的消息,心情无比沉重。
“若是真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凭借我们的力量是无法抗衡的,还要借助一下龙城的势力。”
……
连羲皖回了江宅,进了龙城的书房,和龙城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彻夜长谈,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十分沉重。
他们现在的敌人,已经差不多明确了,可敌人背后有多少势力,他们不知道。
敌人对他们的了解有多少,他们同样也不知道。
那个人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江梦娴而已,而是龙城。
曾经的龙城毫无缺点,他们拿他没办法,那个人只能让他去死,现在,龙城有了家,有了牵绊,他就有了弱点。
江宅里增加了好几倍的人力保护江梦娴和连羲晚。
江梦娴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段时间也十分谨慎,出入都不嫌弃麻烦,身边跟着许多保镖,龙烈更是哪儿也不去,在家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
正巧七月天,幼儿园放暑假了,糨糊也回家了,暑假也没有出去接戏,等九月还要和连羲皖去参加爸比去哪里,要先学习沉淀一下。
糨糊从小就是严格培养的,就算暑假在家的课程也许多,专业的教师每天都来,江梦娴给糨糊准备了专门的教室和专业的团队。
糨糊聪明极了,爸爸妈妈和外公的优点都继承到了,还特别会游泳,这么小一只已经能在潜水到游泳池的池底捡钥匙了。
江梦娴最近几乎没有社交了,就等着自己的庆功宴,工作能在家里隔空指挥就隔空指挥,尽量不出门,关键时刻,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大局添乱,天天陪着糨糊上课,尽力地给糨糊辅导。
连羲皖则是到处跑,也不知道他哪儿去了,反正经常半夜忽然就回来了,钻进江梦娴被窝里,一顿啪啪啪,第二天人影就没了。
江梦娴觉得,他和龙城一定在策划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是不给她知道,怕给她压力,她也就不问了。
天热,宅子里新挖了游泳池,还做了个小沙滩,江梦娴在水里游了会就起来了,一边擦防晒霜,一边看着糨糊像条小鱼一样在水里游来游去,还有专门的陪游阿姨跟着,防止出意外。
一大堆狗子也想下水,可是泳池就这么大一点,一大波下去,就跟下饺子似的,糨糊都没地方游了,只能限号了。
周一白色的游,其余色号限游,周二黄色的游,周三黑白色的游,周四到周日,全是黑狗。
后来发现这样不行,家里的大橘猫也跃跃欲试,作为最受宠的菊花最不守规矩,不管自己今天限不限号,它想去就去。
今天是黑白色的哈士奇的娱乐时间,江发财如出笼饿狼般第一个下水,狗爪子灵活刨水,围着糨糊游来游去,菊花也跳下水,像一坨长毛的橘色泡泡肉。
裁决想下水,可是又怂,只能对着水嗷嗷叫。
糨糊游累了,上了岸,在岸边吃西瓜,江梦娴把裁决抱起来丢下了水,玩得还挺开心的。
连羲晚也在水里游了会儿,龙烈在岸边接她。
孕妇多做有氧运动总是好的,特别是游泳。
连羲晚一上来,龙烈就给她批了件毛巾,她端着饮料喝了一口,望着龙烈身后的方向,忽然眉开眼笑:“爸爸,爸爸!小丸子带着爸爸来了。”
第1014章爸爸!
爸爸?
端着橙汁喝的江梦娴回头,便看见了连羲皖和司天祁来了。
同父异母的他们,相似度十分高,眉眼几乎如出一辙,如今的司天祁,似乎隐藏了气质之中的阴鹜,模样十分儒雅英挺,和连羲皖有说有笑的进来了,模样和江梦娴看见过的连纵的照片就更像了。
等等,司天祁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还是连羲皖带回来的!!??
他一出现,现场瞬间剑拔弩张,龙烈看见他,双眼赤红,差点就冲上去了,可连羲晚却十分高兴,像孩子一样高兴地就飞了上去,高兴地叫着着:“爸爸!”
司天祁:“……”
连羲晚高兴地拉住了他,天真地笑着:“爸爸!”
连羲皖忙解释道:“大丸子,你看错了,这是弟弟,弟弟和爸爸长得很像,但是爸爸已经走了好多年了。”
连羲晚似乎很喜欢司天祁,忙改口:“弟弟!”
司天祁的神情有点皲裂,尴尬又僵硬地笑了笑,可还是点了点头。
他看见了站在泳池边的江梦娴,穿着连体的泳衣,虽然用了一张毛巾裹着,可大长腿还是露了出来,在阳光之下,她肤白如雪,冰肌玉骨,大腿上甚至还挂着晶莹诱人的水珠。
他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朝她走去了,可步子还没动,就这么看了一眼,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你走错了,这边。”
说罢,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一只手便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强行把他往另一个方向带。
连羲皖拽着司天祁走了,还十分亲热地构建搭配手挽手,江梦娴觉得神奇了。
这俩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
而且连羲皖还把司天祁给带回来了?
不,这定然不是连羲皖的意思,这江宅虽然姓江,可主事的还是龙城,连羲皖虽然喜欢在龙城背后搞搞小动作,可见到龙城,就像老鼠见着猫一样,虽然这老鼠脸皮很厚,可他还是听龙城。
所以,这是龙城的意思?
龙城不是要把司天祁剁成肉沫做肉沫茄子吗?
她赶紧穿了件衣服跟着他们进了屋,想听听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龙城本来不想让江梦娴掺和这些事情,可他不能把江梦娴永远都当做了温室里的小花一样养着,这些事情,她早晚都要经历,便也让江梦娴进去了。
到了龙城的书房里,江梦娴看见的人还挺多,除了龙城和唐尼外,还有秦扇和凌云,以及司天祁,龙戒也被叫了回来。
气氛严肃,江梦娴穿着一双拖鞋,湿漉漉地在一边听他们讲话。
龙城看见司天祁,比看见连羲皖的时候嘴脸还阴沉,他只是对连羲皖比自己这个老岳父才小五岁的事情不满而已,虽然嘴上说要剁成肉沫茄子,可真让他剁,他肯定也不会。
可对于司天祁,他可真是下得去手!
可现在,他掌握着重大情报,在连羲皖的斡旋之下,他只能和司天祁暂时放下成见进行合作,毕竟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女儿和孙女。
在这场特殊的会晤之上,司天祁有问有答。
他简单地说了那个人的身份和他所知道的势力。
“他很少在帝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国外,而且国内的人,有时候只是个替身而已。”
替身?
连羲皖顿悟,他曾经和那个人见过,会晤过一次,他当时完全没觉得这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世家族长的平均水平吧,或许,他当时见到的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他如同龙城一样,在国外也有庞大的势力,而且无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势力。
司天祁又说到了那个人在沃尔门家族之中的内线,以及他可能参当年龙城车祸的事情。
听完,龙城和唐尼都沉默了一下,他们之前也知道了这个事情,没想到啊……
唐尼道:“出事的那段时间,沃尔门家族和集团内部都发生了一场内乱,我和西提哥哥都自顾不暇,没收到连大哥的消息,或许收到了,但是消息堆积如山,实在处理不过来。”
他每天处理庞大的消息,大多数都是助理和管家机器人过手之后再给他,或者是被管家自动忽略掉了吧。
龙城也回忆道:“我和他从小认识,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是金家掌权人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隐隐察觉出他对我的忌惮了,那种病感觉,很让我不寒而栗,我明明和他无冤无仇,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却对一个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露出那种阴冷的眼神,很诡异。”
“他是个十分直觉十分锐利的人,特别会看人,有的人只要看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否是自己今后的敌人,他会把敌人扼杀在摇篮里,帝都许多英才未成年便夭折,都有他在其中策划。”
“从我十岁开始,他就曾经多次对付我,可都被我躲过了。”
“我记得最险的那一次……”
说到这儿,龙城的话戛然而止。
最险的那一次,他和江小洛从龙家逃出来,有人在私奔的火车上杀他们,他们已经失去了龙家的庇护,只能靠自己,便躲在了卫生间里逃过一劫,顺利私奔到了南方……那真是一段痛苦而又美好的记忆啊!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那个人派来的。
现在想起,他还是一身冷汗,当年若不是金玺偷偷打了小报告,龙家人发现了他们,他和江小洛可能死在南方。
很显然,那个人一直在盯着他,甚至知道他要和江小洛私奔去南方,途中派人暗杀他们,可被机智的龙城躲过了。
那个人,就是金銮,金鹿和金允择的父亲,金氏如今的族长,他的原配夫人早年病逝,一直未娶,若是司天祁说得对,他在国外做了上门女婿,并且把岳父家的产业已经拿到手了。
国际之上,能和龙城比肩的人很少,但也还是有的,一个个地排查不难。
如今,他在国外的事业是他的重心,金家也只有少部分知道他在国外还有第二个经营的势力,所以金家这边,大部分都是金鹿、金允择和金玺在主持、经营。
可金銮,绝对不会放弃华国这块地方,他还是紧紧地盯着这里,他曾经忌惮龙城,意图毁了龙城,可多年之后,龙城忽然回来了。
他又忌惮连羲皖,毁了他的家庭,可连羲皖还是坚强地挺了过来,隐藏实力,慢慢地发展自己。
可如今,他们两人都有了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江梦娴和糨糊。
会晤谈到一半,秦扇接了个电话,神色大变,忽然站起身急匆匆地往外走了。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大家从未见过秦扇如此匆忙,连羲皖忙追上去问,秦扇急红眼了,道:“苗苗知道我把她爸爸喂鱼的事情了,一个人跑出去了!”
第1015章失踪!
连羲皖一听就知道坏了,当初姜苗苗那个爹三番两次地找姜苗苗和小黑的麻烦,被秦扇逮住的都有好几次,教训了一次又一次都没办法,最后秦扇只能痛下杀手了。
自从姜氏破产之后,一大家子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他们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富了起来,可没想到还没阔几天,就被打回原形了,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姜父多次找姜苗苗和她哥哥的麻烦,在他看来,子女就是私人财产,他辛苦地把孩子养大,他们就无偿回报他一辈子。
虽然姜苗苗和她哥哥还是暗地里接济了他爸爸的日常生活,靠着他们的接济,姜父一大家子也能衣食无忧,可人一旦阔绰过了,再回到过去的苦日子那是不可能的,姜父后来甚至还迷上了赌博,欠了许多高利贷,债主追债被打断了腿。
为了还高利贷,姜父把金绣给卖进了夜总会。
金绣如今才三十出头,也是青春年华,没有生过孩子,以前还演过电影,随着婆家娘家一起破产,也落魄了,可还是卖了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