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静默此时此刻的燕京城,就像是沉入了深沉不见底的海水中了一样,平静的到了吓人的地步即便是那些普通民众,都能够嗅到空气中那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更新好快。
这沉默来得是如此的诡异,出现的是这样的突然,甚至叫许多人感觉,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一般,风波虽然不兴,但马上就会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高楼上,云烟相连,就像人站在了天边一样,或者说就像人是自天边来的一样。
整块高强度玻璃造就的落地窗,除了投映出云烟外,还将人的面容纤毫毕现的投影在了那一整块透亮的玻璃上。望着自己如同置身云山雾海中的身影,对于寻常的住客而言,这本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但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中投影的那个年轻人,眼眸中却满是不快。
仿佛落地窗的那个投影叫他厌恶到了极点,哪怕只要多看一眼,就会叫他心中多一分不快,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会叫他多一份仇恨,甚至于望着那张落地窗中的投影,他的手心都被自己给掐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往外溢出着殷红的鲜血,但他却像是未曾察觉。
甚至连这种疼痛,似乎都叫他觉得还远不能消解心中的愤怒,似乎只有将落地窗中那张看上去略显清瘦的面颊上,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不叫人觉得心中生厌的面颊,划出千百道狰狞如蛛网般的伤痕,才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与愤怒。
“不管怎么看,这张脸都是这样的讨厌”望着落地窗中的投影,许久之后,年轻人嘴角挤出一丝狞笑,平视着窗中自己的投影,犹如望着个陌生人般,冷笑道:“每次看到这张脸,都会让我以为是令人生厌的你站在了我面前既然现在,他们这么不中用,到了现在都还找不到你,既然现在我就是你,我就叫他们多受些折磨,多受些苦”
说着话,他伸手从烟灰缸中抓了一把,用来熄灭烟头的细白砂砾,让那些粗粝的沙子摩擦着他手心被自己抠破的,流着殷红鲜血的伤口。伤口掺入沙子,每一摩擦,就像是在承受着刮骨的痛楚,这刺骨的痛楚,直叫他眉头紧皱,面容狰狞。
但就是望着落地窗中那张被疼痛刺激得略显狰狞的面容,年轻人却突然笑了起来。
“相信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如若不然的话,我脸上挨了的这成千上百刀,还有每时每刻所承受的痛楚,岂不是都白受了”良久之后,年轻人缓缓抬起手,用那些沾染了殷红鲜血,变得鲜红的沙子,轻轻摩挲着那张清秀的面庞,嘴角狞笑之色愈发深重
窗外风卷云涌,天地间苍茫一片,仿佛就连那轮艳阳都不想再多看此间发生的一切,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因为这个正在自虐的年轻人而感到恶心。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年轻人终于停止了脸上那病态的笑容,脸上的神情完全被深沉到了骨子里的阴骘所取代,而后缓步走到了电话机前,伸手轻轻按下了几个按键。
一道由光纤组成的数字讯号,在电话被拿起的那一瞬间,瞬息之间,便传递到了天地世间各处,而那些守在华厦大酒店下,看起来神秘兮兮的众人,在得到这个数字讯号号,一个个均是如获至宝,面上露出狂喜之色,犹如如获至宝,而眼眸中更是杀机毕露
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信息时代,讯息传递的速度早已到了分秒可及的地步,只是短短瞬息的时间,由这个房间内年轻人传递出的讯息,已经落到了世间各处有心人的案头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林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接到张三疯电话,匆匆从刘家赶来的沈凌风,望着手中捏着的那页薄薄纸片,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不信,我也不信,咱们这些人,谁会相信这些话”张三疯苦笑摇头,脸上的神情愁苦到了极致,甚至连他的指尖都在轻微的颤栗,许久之后,沉声道:“看起来,还要你跑一趟了,尽快把刘老爷子他们接过来,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不走漏风声,你觉得还有可能么,这个消息一出来,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在盯着咱们这些人了,我们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被放到了聚光灯下一样,还怎么去低调行事”沈凌风闻言脸上满是化不开的苦闷,手指略略用力,把那张纸片撕破后,怒声道:“不行,我要去见他看看在那里待着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他如果是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酒店内那人的真假还有意义么你也不是不知道眼下的局势,这种微妙的平衡已经保持了太久了,早就到了平衡快要被打破的地步。而他透出来的这个讯息,不过是点燃了导火线罢了对于那些鸟人和炼气士而言,他们根本不会管发出这讯息的,是真的林白,还是假的林白,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会把这人当成是真正的林白”
“而且就我们所知,有关河图洛书和不死药的传言,已经覆盖奇门江湖,无数人蠢蠢欲动,甚至已经有天人和炼气士想要对付嘉尔她们,以此来要挟林白现在从那个林白嘴里传递出的讯息,更是能叫他们撕掉那层伪善的面具,他们何乐而不为,又怎会理会真假”
张三疯轻轻叹了口气,那双干枯无神的双眼缓缓阖上沉思了片刻后,伸手拍了拍沈凌风的肩膀,轻笑道:“老伙计,别想那么多了,还跟以前一样,并肩子上吧”
“也只好这样了,反正我也实在是不想忍了,那就好好的干上一场吧”沈凌风闻言沉默片刻,嘴角露出一抹快意笑容,双拳一捏,豪气干云道:“反正也不过是这条命,如果他们有人想要的话,只要他们不怕死,那就尽管来拿好了”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却是突然又叮铃铃响了起来,张三疯伸手将电话拿起,放在耳边倾听片刻后,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缓缓将电话挂断后,转头望着沈凌风道:“夏小青她们已经回来了,马上就要到燕京机场,情况恐怕有变,我们要尽快过去接应”
沈凌风闻言目光一凛,没有任何言语,伸手抄起靠在一侧的竹棍递给张三疯,而后两人便步履匆匆的向着屋外疾步走去,步子跨得极大,仿佛恨不能一步跨到燕京机场。
往昔热闹繁华,人流匆匆的燕京机场,今日却是说不出的阴森冷清,尤其是机场停机坪处,更是犹如被一团森森鬼雾包裹起来了一样,叫人望之便觉得有股寒意从骨子里往外渗
而与此同时,天幕上,一架孤零零的飞机,正在缓缓的靠近机场。在这阴冷的雾气下,那架体型原本庞大无比的飞机,此时看上去却是单薄如纸,似乎随时都可能一头坠落在地。
而这架飞机,正是当初林白在从迪拜王子手中打赌赢回来的那架,而此时此刻坐在飞机上的,正是从雪峰间匆匆赶回燕京的夏小青、宁欢颜、廖漫云和萧薇四人
“飞机下面的气息不对劲”好容易等到飞机停稳之后,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林白,心情颇有些激荡的萧薇正想要往机舱外面走,但还没等她脚迈出,宁欢颜却是突然伸手拦下,微眯着双眼,向着空荡荡的停机坪处扫视了几眼后,目光森喊道。
听到宁欢颜这话,几女心中不禁骤然一紧,而后隔着机舱门向着停机坪望去,只见诚如宁欢颜所言,偌大一块停机坪,却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而且顺着机场的四周,更是笼罩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水雾,在森森的灯光下,看上去诡异莫名
燕京这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望着古怪无比的停机坪,几女心中满是疑问,但却不敢踏出机舱门半步,只是紧张无比的扫视着机场周遭,想要找出异常之处。
但不管她们如何逡巡,机场却像是一个沉寂的死海般,甚至于机窗外连一丝风都没有,平静的到了诡异的地步,愈是这样的平静,便愈是叫人心生恐惧。
而就在此时,一抹幽黄的光亮缓缓撕破淡淡的水雾,向着停机坪处赶了过来。在这空旷的停机坪上,那辆驶来的轿车,就像是海水中的一条游鱼般,似乎随时要被渔人捕获。
“是三疯师兄和沈局长他们来了。”望着那渐行渐近的车辆,几女先是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但等到看清楚车牌号后,一颗紧张的心这才缓缓收回了肚子。
与此同时,在停机坪最为阴暗的角落,正站着一名仿佛身体都要和黑暗融合成一体的男人,但和几乎要融于黑暗的身躯不同,这男人的双眸,却是明亮到了极致,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两条电弧,藏着一种妖异的力量
就在车辆终于快要靠近到飞机下的那一刻,这男人的双手突然开始变动起来,那是一些古怪无比的手势,跟随着他的手势,他的双眼越来越明亮,就像在积聚着某种诡异的力量
车子越行越近,而望着那疾驰而来的车子,几女心中突然莫名又开始紧张起来,不知为何,冥冥中仿佛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们,有什么恐怖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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