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锋的先头部队安扎在金牛岭下。大大小小的帐蓬像似一座座蒙古包一样散落在树林草木间,有的临水而建、有的就坡而搭、有的借地生根。所有帐蓬中要数左锋的中军在帐最大最豪华、最气派。
左锋是常遇春将军手下最得力一名先锋官,这次派大军征讨张士城,由左锋担任先头部队统帅不仅是常遇春提名,而且也得到了朱皇帝的钦点,可是由于当时太急于求成,部队超近路选择金牛岭方向快速突进,可没想到的是,当部队穿越一块原始森林时遇到瘴气,导致部分兵士头痛、头晕、呕心,胸闷,还有一部分兵士以及营官腹泻、发热,而且还有传染性,对此,部队不得不停止突进,就地安营扎寨。
第二天一大早,左锋在两名卫士的陪同下,进行例行巡营。
“来喝下,慢点!不要着急,喝下就好了!”
“杨郎官千万要注意,熏蒸时间不宜太长,以开窍出汗为宜,否则会适得其反,重则会缺氧危及生命呢!
成稗草忙前忙后地在为患病的兵士们治病熬药,累得她大汗淋漓,越是出汗,稗草身上的香味越浓。桂之则在旁边负责监管那些偷懒的兵士。
左锋远远地站着,当他看到眼前这位姑娘在忙前忙后地无条件地在照顾自己的兵士,心生感激,不免主动往前走了几步,当他快要走到稗草收治病员的帐蓬旁边时,他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异香,这香味跟上次在帐蓬里闻到了一样,这香味似乎比上次更浓烈一些。
左锋停止了脚步,他远远地看着正在忙碌的稗草。
“成郎中,谢谢你啊,我们光闻着这药的香味我们头脑就清醒了,你看我好多了,呵呵!”一名兵士围着稗草说。
“你们呀,也没什么病就是你们路过这里的时候突遇到了瘴气导致的头晕,头痛、胸闷、四肢无力的,他们呢则是水土不服导致的腹泻、发热,但这些病症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比较危险,你们耽搁了最佳救治时间,所以有些兵比较严重,有的可能有性命之忧,不过,我会尽全力救治。”稗草在耐心地给兵士们讲解病情,并监督他们喝药。
“成郎中,你这中药怎么这么香啊,而且我一闻到这香味我头就不晕了,胸也不闷气了,感觉非常舒服!”一名年轻的兵士在跟稗草说。
“难道她真的是像张术士所说的是‘妖’,否则,她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香味呢?”左锋本来想走上前去慰问一下的,可当他闻到稗草身上有如此异香之时,又打消了想法。
“杨郎官,药材不够了,得赶紧准备些药材”桂芝对杨怀中说。
“真的是好奇怪啊,昨天我头痛的厉害,可一闻到那女郎中身上的那香味,我头就不痛了,也不昏了,你看我现在好得很,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真的没有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啊,那女郎中会不会是神仙派来的啊,啊,哈哈哈!”
“你说的没错,我昨天还拉肚子,拉得我快要死了,昨天晚上就喝了那女郎中的两一碗汤药,明显好了。这不,她关照我今天早上再去她的帐蓬里喝一碗汤药,到晚上再喝一次,就会好了,不像那个张术士,动不动就装神弄鬼,还让我们吃泥巴,喝灰水,那样怎么可能治病呢,你说是不!”
“谁说不是呢,这次幸亏杨郎官请来了这位女郎中,要不然我们又得被张术士请去喝香灰水了!”
两名兵士的谈话左锋听得真真切切,是的,以前军中只要有个什么大病小灾的都是那术士张开清说了算,他不是装神弄鬼,就是让生病的官兵喝香灰,或者喝几口由他念上几句咒语的泥巴水。像眼前这位女郎中亲自熬制汤药给官兵们治病的活儿他从来没有做过。
左锋边看边想,但他心中的疑团始终得不到释然。不过自左锋那天在大帐里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心里面就有点念念不忘,总想看看她的身影,闻闻她的体香。今天就怎么不知不觉地来到她的帐蓬前。
眼看着一批批兵士被稗草的草药给治好。术士张开清有点坐不住了,有点妒忌了,如果这次让这位女郎中的汤药给治好这些生病的官兵,那之前的一些动作不是骗人的吗?那往后谁还会信自己呢?从今以后自己会不会被请下“神坛”成为一位俗人呢?
张开清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那一套已被眼前的这位女郎中,“香体女人”完全给瓦解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给打趴下了,我得设法把她给压下去,必须得压下去,否则我从今以后在军中无法立足,不但无法立足,恐怕搞不好连性命都难保,之前做的那些事,有多少是真的有效,难自己心里面一点数也没有吗?
想到这,张开清起身朝中军大账走去。张开清边走边想:“只要有左将军的支持,这小丫头就翻不起大浪,至于那杨怀中嘛,哼、哼,几乎可以忽略。”
张开清正在急着赶路时,他偶尔发现左将军一身披挂,手执佩剑地站在一个帐蓬边朝正在熬制汤药的女郎中成稗草观望,从他那眼神里可以看出左将军是在偷偷地欣赏这位女郎中熬药的样子。
“哟,张术士,你这是往哪去呢?”正当张开清准备偷偷观察左将军时,一下子被杨怀中给看到了,杨怀中手上正好拿了几包药材。
“哦,我、我,我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治得怎么样了,是否还需要药材!”张术士被杨中一嗓子给惊住了,一下子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好临时编几句糊弄杨怀中几句。
“张术士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些兵士也不过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有的就已经恢复了,有的精神面貌明显好了许多,看来这成氏方剂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呵呵!”没想到左锋径直朝张术士走了过来。
“是的,是的,看上去果然效果明显,不知能否持久,不知是否会伤及这些兵士的身体,俗话说急疴用猛药,成郎中用药之猛,目前这症状恐怕只是表象,更加凶险的情况也许还在后面。不过,我也不好妄加评论,说不定正如将军您所说,成氏方剂药到病除呢!”张术士一面诋毁成氏方剂,一面也不敢妄加指责,万一要是效果好呢。
“你说的没错,急疴用猛药,我们这些生病的官兵,开始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拖了几天,如果得到及时治疗的话也不至于用猛药吧,呵呵!”左锋明显是在批评自己的治疗措施不及时才导致成郎中采用猛药的。要不然,怎么会采取猛药治疗呢。
“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成郎中他们,据说她们几个昨天晚上忙了一夜都没有休息,我不是让你全力配合的嘛,怎么今儿一早没看见你的影子啊?”张术士听左锋这么一说,紧张了,是的,他不但没有配合而且还在寻思如何使绊子,现在倒好,左将军一语戳破,搞得自己一下不知如何应对,急得他满脸彤红。
“不好了,不好了,成郎中不好了,刚才喝完药的一位兵士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脸色煞白,赶紧去看看吧!”一位兵士慌里慌张地跑到稗草面前说。
“啊,别急,快领我去看看!”说完稗草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喊上桂芝走了。
左锋和张开清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急疴用猛药,利病伤命,慎之又慎!”张术士表面上看去心生体恤,心底下却在偷着乐,他在偷着乐的同时,他那一大一小的眼睛里却又释放出一道狡黠的、令人毛骨怵然的光芒,不知他接下来又能使出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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