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满脸的惊讶和恐慌，随即强自恢复镇定。
“皇儿，你无事？”他有些青灰的脸上挤出一丝的笑来。
她微微挑眉，“难不成父皇希望儿臣有事？”
说完，忽然咧开嘴角，朝他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父皇，不想笑就别笑了。实在是……难看。”
姜皇帝愣住，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儿子。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儿子对自己一向尊敬且听话。刚刚那话，大概是他临死前的幻听吧？
看着他的脸色，慕晚歌忍不住摇了摇头，“儿臣看父皇也没有几日可活了，既如此，不如赶紧把传位诏书给写了吧。”
闻言，姜皇帝这才确信。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出自他那个一向孝顺听话的儿子之口。
看着四处无人的寝宫，姜皇帝艰难的坐起身，“你这是要谋反？”
慕晚歌摇了摇头，“父皇这说的是哪里话，儿臣可是要做一代明君的，又怎么会谋反呢。”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姜皇帝伸手指着她，就要开口叫人。
“父皇觉得，儿臣能光明正大的进您这寝宫，外面的人还会听命于您吗？”她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见姜皇帝不信的神色，她弯了弯眸，“皇宫中的御林军，还有父皇您的禁卫军。父皇是不是觉得，掌控他们的真的是您？”
姜皇帝猛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看着手中的玉玺，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温柔，“父皇，您不是最看重儿臣吗？既如此，立儿臣为新帝就如此的难吗？”
姜皇帝看着她手中的玉玺，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床头。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说着，青灰色的脸上带着一丝激动。
“儿臣想要做什么，父皇岂不是明知故问。”她说着，缓缓凑近他，“事到如今，父皇您觉得您还有别的选择吗？”
姜皇帝虽然将死，但是脑子还是在的。目前的情况，对他而言的确十分不乐观。
头脑转动了一下，他开口道，“皇儿，其实传位诏书父皇早就拟好了，继承皇位的就是你。你不必如此的。”
闻言，慕晚歌点了点头，“父皇是说京城小寺庙佛像后面的传位诏书吗？”
她笑着说完，就见姜皇帝仿佛看见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瞪大了浑浊的眸子。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来到书桌旁，将笔墨备好，“父皇的事情，又有哪件是能够瞒过儿臣的？”
这下，姜皇帝是彻底的惊住了。
他这是，一举一动都活在他的监视中吗？
不可能！他有暗卫！不可能活在别人的监视中！
想到暗卫，他蓦地一惊。
为何暗卫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不是早就应该出现的才对吗？
见他四处望着，慕晚歌如何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当下含笑着开口，“不得不说，身为一个皇帝，父皇您当的还真是失败呢。”
见他愣住，慕晚歌弯起眸，笑的格外温柔，“您的那些暗卫，早就被您的得意好儿子姜黎给暗中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