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再如何也是比不得娘娘的。”谢美人神情紧张,对于沈芙玉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好转一时间有些大脑空白。
沈芙玉却拉着她坐下,道:“比不比得过,都不是什么要紧事,这满宫里其实从来不缺漂亮女人,不是么?”
谢美人顺着她的话笑了笑,道:“所以娘娘的恩宠才久盛不衰。”
“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可惜慧妃她想不到这一点。”沈芙玉扶着银铃的手坐下,“知道楚才人为什么现在跪在外面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
就单纯搞点高深莫测的,给谢美人猜一猜。
“嫔妾觉得……”谢美人抿了抿唇,只觉得浑身冰冷,想着沈芙玉之前说的话,她硬着头皮道,“楚才人她……虽然很会奉承人,实际上……她做不好什么事情,所以娘娘看不上她……”
“本宫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的。”沈芙玉露出非常满意的笑容来,其实今日把这两个人喊过来,说实话究竟是杀谁儆谁,都不重要,沈芙玉就只等着谁先开口,就把谁丢出去罚跪,另外一个再随便说点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就能把人从旁人的阵营挖过来,“本宫啊,这身孕也有五个月了,身子行动起来也越发笨重了,自然也是伺候不了皇上的。”
谢美人心动了动,可她又有些不敢确定,皇上自从好了之后,去后宫虽然勤快,可除了沈芙玉之外,还要多顾着皇后淑妃慧妃,再剩下的日子里,才会随意挑几个位份低的妃嫔临幸,可以说她侍寝的日子屈指可数,何况从前向沈芙玉试好的人可不少,为何沈芙玉会看重属于慧妃阵营的她?
看着谢美人不敢说话的样子,沈芙玉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没有,嫔妾只是……只是有些意外。”谢美人低着头道,“嫔妾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有些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入了娘娘的眼的……”
谢美人当然是不敢,且不说她从进宫来就是追随慧妃的,若是如今借着沈芙玉的势承了皇上的恩宠,那慧妃那边定然是容不下自己了……
何况自己的好姐妹蒋才人可不是也死在了沈芙玉手里?谢美人觉得自己该是不情愿的,可是恩宠的诱惑同样又很大,进了这皇宫,唯有皇上的宠爱能让她们一步登天,根本就没有谁能无宠安然度日的!
“没关系,你若不情愿,本宫也可以去找旁人,这好处嘛,谁占不是占呢?”沈芙玉可不会给谢美人什么考虑的机会,这恩宠要就是要,不要就不要,她可不给别人考虑的机会!
“嫔妾愿意!”最终谢美人还是想高攀上去,毕竟慧妃失宠失子,恩宠不再又怎么庇护自己?与其终日靠着慧妃指缝里流出去的那点残羹冷饭,谢美人心一横,想自己得宠!
“谢妹妹你来。”沈芙玉笑盈盈的招手带她入内殿,果真是如同姐妹一般,“今儿个就暂且先别回去了,你这衣裳首饰,瞧着就是六司的人不上心,都是些一般款式,本宫既然抬举你,必定哪一点都不会叫你吃亏的。”
谢美人只觉得脚底轻的很,楚才人在外面跪了多久,她就在沈芙玉这儿享受了多少,沈芙玉还给她讲了讲如何去拿捏皇上的心,全都是些闻所未闻的法子,仿佛一下子就能看到自己获宠的未来。
“娘娘,嫔妾之前对您多有冒犯,您愿意不计前嫌抬举嫔妾,嫔妾感激不尽。”谢美人头上沉重,被沈芙玉簪了好几根华贵的发钗,她跪在地上道,“有件事嫔妾瞒了许久,这会儿嫔妾不想憋着了。”
沈芙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了。
“你们都出去吧。”沈芙玉挥了挥手将下人赶出去,道,“本宫身边不留没用之人,你该明白。”
“是。”谢美人点了点头,她心底明白这些出身高贵位份高贵的人都是将自己摆在高位的,沈芙玉这样直接明了的态度,反倒是比慧妃虚情假意的姐妹情要让她舒服的多,“秋猎时候,娘娘您与皇上坠崖那两日,嫔妾夜半睡不着,出去走动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和叛军联络。”
正欲再讲什么,沈芙玉一根手指却压在了谢美人嘴上,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着看向谢美人道:“这些事情其中原委,皇上与本宫心中都清楚,不过谢妹妹,眼下却不是弄清真相的时候,不过本宫想,为了皇上,你应当愿意守着你看到的事情,等到它该公之于众的时候,再开口吧?”
“嫔妾愿意。”谢美人的心怦怦直跳,随即闭口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时至傍晚,秦致逸来的总是特别准时。
楚才人在冷风中跪了一下午,眼瞅着天要擦黑,想着自己总算得以解脱的时候,她便听着外头太监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听着这话,还有身后的脚步声,楚才人回神,略微思考了一下,艰难的挪动身体之后,朝着匆匆而来的身影摔了过去。
可以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是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秦致逸只看了楚才人一眼,根本没有那功夫怜香惜玉,他不想管为什么这有个不是很认识的妃嫔是因为什么跪在这里的。
“皇上来啦!”沈芙玉每次都是这副模样,见着秦致逸过来就像扇着翅膀的小蝴蝶一样,“您里边请!”
“参见皇上。”并不和谐的谢美人则在门前行礼问安,她可没有胆子学沈芙玉那样。
秦致逸一愣,低头道:“起来吧,你怎么在这儿?”
谢美人柔柔一笑:“听闻贤妃娘娘回来了,特意来找娘娘说话的。”
秦致逸眉头微蹙,他来找沈芙玉的,怎么时不时的就会有些外人出现在弦月宫呢?总觉得跟沈芙玉脱不了干系!
“好啦皇上,晚膳都已经备下了,快些进去吧!”沈芙玉可不给秦致逸说什么的机会,不然分分钟谢美人就会被赶走,那可不成,“谢美人也留下吧,用了晚膳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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