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王季看着手中的断刀,脸色难看至极。
王夫人也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竟然输了,输给一个厨子!
她看着落在地上那柄刀,急忙道:“这比试,自然是谁先丢了武器就是谁输!他丢了武器,是我季儿赢了!”
离梁毅等人闻言,纷纷朝王夫人看过来,完全没有遮掩眼神里的鄙夷。
国公夫人满眼失望地摇了摇头,拄着拐杖走到离老夫人身边,朝她行了一礼。
“老妹子,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这亲事,就当我没提过,你莫要怨我!我替我儿媳和孙儿的无礼,向你们道歉!”
王夫人急道:“母亲,您为何道歉?我们又没错,而且,季儿没有输!”
“你给我住口!”国公夫人转过身,一脸怒容地看向王夫人。
她本以为,这夫妻俩心思不正,但王季还年轻,还有得救。
可她刚刚看得清楚,王季怕输给那个姓苗的年轻人,故意往两个姑娘那边躲,才让对方分了神。
这根子烂透了,已经没得救了!她再强求这婚事,是害了离家和念慈!
她冷冷看着王夫人,道:“从今往后,泾河国公府是泾河国公府,王尚书府,是王尚书府。
你们有事,莫要再来寻老身!你们好自为之吧!”
国公夫人实在没脸再继续呆在离府,与离老夫人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离老夫人也默默叹了口气,这件事以后,她和国公夫人怕是很难再如从前一样来往了。
国公夫人走后,王夫人哪里还有脸留下,忙拉着王季离开了离府。
两人坐上马车后,王季满脸阴鸷地望着离府的方向,狠狠捶了一下车厢。
王夫人心疼地道:“季儿莫气,那小哑巴本也配不上你!这婚事不成也罢!
等你赢了万国宴上的比试升了官职,离家和你祖母一定会后悔今日对咱们的所作所为!”
王季冷声道:“什么后悔!离家根本没想与咱们结亲,不然母亲以为离大人为何突然返回?
他提那比武招亲听上去是随口之言,又何尝不是想用这个借口拒绝咱们!”
王夫人始终还是想不通,离家为何要拒绝这门亲事,咬牙道:“等赵安郡王得了皇位,自会帮咱们出了这口恶气!”
“赵安郡王能不能得到那位置还不一定!”王季脸色难看地道:
近日宫中有消息传出,说皇上竟有意要将小成王过继过来,皇上在这节骨眼上过继小成王,什么心思大家都懂!
一旦皇上过继了小成王,他再在万国宴上立功,赵安郡王怕是没有机会了!”
“什么!?”王夫人震惊地看着王季,“皇上要过继小成王?这消息可是真的?”
“这消息是父亲探听到的,八九不离十了!”王季沉着脸道:
“我们既然已经选择了赵安郡王,那就不能让小成王有任何露头的机会!小成王与赵安郡王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季的眸子里闪着幽光,望着离家的方向道:“母亲,我要去明月楼跟郡王商议一些事情,您先回府吧。”
王夫人也不懂王季说的这些,她有些忧心地道:“季儿,我看那小成王不太好对付,你可要小心些,别让人抓了把柄!”
“知道了!”
王季应了一声后便跳下了马车,朝着明月楼的方向疾步而去。
来到明月楼一个隐蔽的雅间前,王季从身上摸出了一块令牌递给守在门外的侍卫看了一眼。
侍卫看了眼令牌后,便引着他进了雅间。
雅间布置奢华,中央摆着一张长长的桌案,桌案四周围坐着服饰迥异的人,似乎在聊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桌案上躺着一名少女,少女肤白胜雪,体态婀娜,就如同一座连绵雪山,风景旖旎。
她身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点心,一个倭国人伸出手从她的峰峦之处取下了一个一块桂花糕,一脸享受地吞入了口中,之后还吸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王季见怪不怪地坐到了岳安年的身边,低低地唤了一声:“王爷!”
岳安年见到他,笑着点了点头,“怎么样,亲事可定了?”
王季摇了摇头,“离家防着我呢!”
岳安年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王季若能接近离家对他很有帮助,但这个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
“无妨,本王已经想到办法除掉离梁毅,你就专心帮本王对付离子垣便好!”
说着他朝身后拍了拍手,立即有侍女托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上放着一支白色羽箭,岳安年喝了一口酒,然后笑着对王季道:
“参加万国宴比试的十二国中,有五个国家的使者已经坐在这里,所以乐艺的比试,本王势在必得!
射艺的比试,就要靠你了,本王探听到消息,西榕国派了他们的大皇子来了大奉,他这次除了参加万国宴,还想与大奉签订友邦条约。
但如果他们的大皇子在射艺比试中死在了离子垣手中,你说西榕国会否善罢甘休,父皇会否姑息?”
岳安年阴恻恻地将白色羽箭交给王季,“这是我从工部拿到的,是你们比试时要用的羽箭,因为要计个人分数,羽箭上都刻有所有者的名字。”
他指着坐在四周的几个外邦人,继续道:“比赛时,他们会助你将西榕国大皇子逼到一个死角,你只要将他射杀,咱们的大事就成了一半!
待到本王登基,你便是大奉的国舅爷!你的爵位,本王该赐个什么封号好呢?辅国公?镇国公?安国公?”
王季闻言,心中既激动,又紧张。
他接过羽箭,摸着羽箭上的“渊”字,眼神瞬间透出了一抹狠厉,随后朝岳安年磕了一个头,道:
“臣定不负王爷期许!”
赵王大笑,“好好,那本王就等着你的好消息!来来,喝酒!等会儿,下去放松放松!”
听了这话,王季脑子里忽地浮现出一对儿人影,今日在离府受到的羞辱一下子又涌上了心头。
“王爷,小成王和琼华县主屡次与您作对,咱们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属下有一个想法,不知可讲否。”
岳安年挑眉,笑道:“阿季与本王不必这般客气,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