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晗开完会忙了一整日，晚上为发展业务去参加商会。
不用她打听夜家情况，已经有人在兴致勃勃讨论了。
“得亏我之前没听老方他们的，夜氏集团百年基业，哪有那么容易啃下来。白混这大半辈子，看个小青年居然都走了眼。”
“后生可畏啊，只盼这夜景尧能多花些资源和精力用在稳定局势上。”
“哎我就奇了怪，咱们找资源、人脉就举步维艰，这些小年轻倒是能一找一个准。”
“谁说是新找的，八成早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玩大智若愚那套呢，当年他老子不也是这样？”
商会上宾客多，虽不算吵闹，但想听清也不能距离很远。
有人发现乔雪晗，先微笑客气叫声乔总，同时示意身边人别说了。
乔雪晗远远点头，识趣走开了些。
有位老总看着她的背影感慨：“不愧是老乔总唯一的千金，小小年纪识人眼光就高人一等。”
“真是，陆睿、夜景尧都是狠角色，她家那几个哥哥更是。”
在投胎这种事面前，众人只能叹息自己没那个命。
乔雪晗无意识摇晃高脚杯，夜景尧还藏了资源？
她从前在夜景尧身边时不干涉他的工作，后来有简单调查过。
要么是那次没查出来，要么，是他最近发展的。
而与这些势力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玩火自焚。
乔雪晗将红酒一饮而尽。
离婚夫妻各不相干，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夜景尧的事碍不着她。
她需要把自己和睿睿彻底摘干净。
乔雪晗到宴会厅外给乔梓谦打电话。
“二哥，我打算和夜景尧打抚养权官司。”
“嗯，打吧。”乔梓谦语调平平，半点不惊讶。
“你最近有空闲档期吗，没有的话我去找方律师。”
“子秋近来忙，你别去叨扰他让他烦心了，一会我让助理将律师函送去夜氏集团，你这官司，我早准备好了。”乔梓谦说话间还伴随翻动文件的沙沙声。
乔雪晗先愣又失笑，万一她不提就白准备了。
他们总能做她最坚实的后盾，给与极致的安全感：“二哥，我爱你。”
“少来这套，你和夜景尧断干净就行。”
乔雪晗回去继续应酬，对其中几位老总和几个项目破案兴趣，留了名片待日后详谈。
回到公寓时睿睿在大哭，小张耐着性子哄，什么招都使出来。乔雪晗加入，但效果甚微，小宝贝还听不懂话，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怀胎十月费了老劲才生下来的，才勉强忍住暴揍和施暴的冲动。
睿睿在隔壁学习。
乔雪晗从门缝偷看他认真的架势，心情复杂。这么点大的孩子就会言出必行和自律，注定是傲居金字塔顶端的人中龙凤。
她想有必要让木木和陆睿通个电话。
乔雪晗拿出手机，先估算时差，华盛顿那边已快清晨，又发微信：【醒了吗？能打电话吗？】
陆睿立刻打过来。
“想我了？”
“想，”乔雪晗应着，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柔软甜腻，“但你儿子更想，他都很久没跟你说话了。”
陆睿一顿：“那边都几点了，他还没睡？在干什么？”
“学习。”
“他不会是有了游戏瘾吧？乔乔，你别纵着他。”陆睿不信。
乔雪晗都觉得冤枉：“他心疼你工作辛苦，想尽快长大帮你分担，你倒好，不盼儿子点好。”
“你说的？还是他说的？”陆睿迟疑问。
“当着我的面说的，既是帮你分担，也想保护我和睿睿。”
陆睿态度大转，笑出了声：“这小子，不愧是我儿子。”
难得能见他将情绪如此外露，乔雪晗被他的喜悦感染，进去找木木。
她将木木抱到腿上，转视频聊天。
陆睿许多天没像现在这般放松过。
即使还有一堆烂事，也等聊完再说。
他深深看着屏幕中的一大一小，忽然想将画面保存。
趁着乔雪晗帮木木整理衣服，陆睿拿过另一块手机对着屏幕拍照。
可还是被乔雪晗发现：“你干嘛？”
“拍你们。”
乔雪晗猜到他是想记录，笑道：“以后就是生活常态，有什么可拍的？”
“以后是以后，先拍下来开心今天。”
乔雪晗心一软：“手机应该有录屏功能，你研究下，比拍照好用。”
她说完陆睿还真去研究了。
高智商人才在方方面面都高，他很快找到：“我开始了。”
乔雪晗故意闹他：“快十二点了，你工作，我们睡觉。”
“哎等等。”陆睿才录了半分钟！
木木：“我还有一个题，晚安爸爸。”
“晚，不、早安，有空再打。”乔雪晗匆匆挂断，陆睿意犹未尽的阻止声才说了一半。
她陪木木做完最后的题，也讲了两个童话故事，看着木木抱着她的胳膊沉沉睡着。
乔雪晗太累了，不想动，索性就在木木床上睡。
偏偏，来电话了。
乔雪晗精神大震慌忙拿过，生怕吵醒木木，又气又恼为什么没调静音。
见是穆以璇，她强行压火，声音又哑又冷：“你知道几点了吗，你最好有急事。”
“医院来了个病人。”
“……”乔雪晗想提刀砍人，“我看你病的就不轻。”
“你猜猜是谁？”穆以璇依旧兴致勃勃，在她的崩溃边缘疯狂试探。
“滚！”乔雪晗骂着就要挂。
穆以璇赶紧道：“是夜家老爷子！”
“嗯？”
“现在在急救室，送来的时候是昏厥状态，身上有血，我瞧着样子不乐观。”
乔雪晗来了兴致，悄悄起来给木木盖好被子，关好门：“车祸？”
“不像。”
“夜家的人跟去了吗？”
“没，夜林是刚过来的，在手术室门口哭的震天动地。夜林鼻青脸肿还瘸着一条腿，胳膊吊着威压，狼狈的不行。”
乔雪晗打了个哈欠：“行知道了，你加班到什么时候？”
“一会儿还有个从西城赶来的病人，最早也得四五点吧。”穆以璇哭丧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夜老爷子手术完告诉我，无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