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着黑色和红色的风衣回家。
快到香泉公寓时，陆睿接了个电话。
乔雪晗听出他必须得应酬，看看腕表，已经九点。
“我去一趟小唐宫，送你回去？”陆睿问。
乔雪晗想，他这一去起码得到半夜，搞不好又要喝酒：“我能跟着去吗？”
陆睿似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这句，顿住。
“不方便吗，那就算……”
“没有。不过你明早还要上班，不困吗？”
“没事。”
陆睿点头，调转车头。
因为她的乍然主动而忍不住的欣喜。
乔雪晗到包厢门口先听到里面的音乐声。
推门一看，灯五颜六色的闪，沙发上都是人，西装革履的男人和打扮妖娆性感的女人，要么喝酒要么聊天，还有倚靠和暧昧的。
她本能排斥这种场合。
圈子里有些习惯她很不喜欢，比如除了谈事会叫美女来暖场，也会通过送女人来牵线和达成目的。
热闹的众人见到他们纷纷停下，音乐也暂停。
“呦，陆总，乔总！”
“您二位这是情侣装？”
陆睿朝他们略一点头：“是，情侣装。”
另一人看向场中的一个男人：“老康，你的衣服看着和他们差不多啊。”
陆睿的眼眯了眯，被叫老康的男人也是个人精，立刻脱下：“瞎说。”
众人都往旁边挪，沙发最中间的位置空出来。
有人给陆睿倒酒，有人递烟，陆睿接过酒杯，就见乔雪晗瞪他。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无奈摊手：“抱歉各位，家里管得严。”
“胃不好，不能喝，我替他。”乔雪晗干脆利落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打趣一阵，包厢内闲杂人等都出去，男人们开始聊正事。
乔雪晗依旧坐着，没有人觉得有问题。
她倒是留意到一件小事。
被叫老康的男人刚才就在有意无意摸旁边蓝衣女孩的大腿，女孩笑的很勉强，也躲了几次。可这儿人多，能躲到哪？逃不过被吃了豆腐。
老康在众人聊合作时，从衣服中拿出一个小袋子倒进一个杯子里。
正是刚才女孩喝过的那个。
乔雪晗转开目光，心中厌恶。
可这种事太多了，救那女孩今天也难保她的明天，而且这是陆睿的局，出面干预会影响到陆睿。
混这个圈子，就得学会装聋作哑，事不关己不要多管闲事。
乔雪晗听着他们在聊一些灰色地带的合作，圈住陆睿的手更紧。
他的真诚，她感受到了。
谈好后气氛又轻松下来，刚才出去的美女被叫回。
乔雪晗盯着蓝衣女孩，女孩年纪不大，娃娃脸，很像大学生。她也有安全意识，不动声色的想要换个杯子用。
老康怎会如她所愿，将新杯子拿过，又把原来杯子放到女孩手里，主动和女孩碰杯。
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孩，尤其能进顶层包厢上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惹怒宾客。
乔雪晗还想着女孩应该会和老康周旋，怎料女孩有经验但是不多，显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硬着头皮就要喝。
老康笑的眼都弯了。
生意谈好，再有美女一夜春宵，人生乐事。
乔雪晗下意识抓了下陆睿的胳膊，脱口就要阻止。
她不管以后和旁人，让她看见的能阻止一个是一个。
至于陆睿，事后道歉，若有损失她可以赔。
陆睿却动的比她张嘴快。
他们距离老康本就不远，陆睿的身体朝那边倾斜，将手伸到二人前。
老康和蓝衣女孩都愣了。
“陆总您这是？”蓝衣女孩局促问。
“酒，给我。”
“啊？”女孩懵了，慌乱看老康，“哦。”
老康嘴边的笑意敛了敛，但什么都没说。
陆睿接过酒杯，放在桌上。
附近的几人都有注意到老康的小动作小心思，陆睿此举什么意思都心知肚明。
远处没看见的一人笑问：“陆总不是不喝酒吗，难道是给未婚妻要的？”
没人说话。
问的这人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察觉出不对，笑眯眯转开话题。
乔雪晗看着陆睿的神色有了变化。
他从来都是这么温柔。
即使自己不说，他也时刻关注着，并且主动站出来。
就像在学校时，遇到同班的女同学被霸凌，陆睿也是在她行动前去阻止，并在将霸凌者赶走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受害女孩的身上。
在班里听到有男生女生侮辱这个女孩时也会阻止，说一句“口下留德”。
所以当年他是校草，有那么多人喜欢全是理所应当。
陆睿将茶喝完，站起：“诸位继续，我们先走了。”
众人都点头，客气道别。
乔雪晗自然跟他一起，但她在想，他们走了后蓝衣女孩会是什么下场。
也罢，既然赶来这种地方上班，不管是何原因就该有心理准备。
陆睿走了几步却顿住，转头看向蓝衣女孩：“你，跟我们出来。”
这是明晃晃的袒护了。
蓝衣女孩又慌又怕，咬唇忐忑不安。
等他们都出去，老康彻底不笑了。
身边人安慰：“算了，陆睿今天把乔雪晗带来，在未婚妻面前维持正面形象，可以理解。”
“所以拿我开刀？”老康不悦。
“行了行了，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
蓝衣女孩笔直站在他们面前，不知道被叫出来做什么。
乔雪晗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她按捺住，想看陆睿要怎么做。
“别碰离开过视线范围的酒杯。”陆睿道。
女孩惊讶看他，点点头，隐约猜到一些。
“你是学生？”
女孩点头，又看一眼，立刻挪开目光不敢多看。
陆睿的长相在明星模特中都是佼佼者，更不用说在小唐宫的这群客人里。
“为什么来这儿工作？”
女孩咬唇：“我需要钱，家里……情况不太好。”
闻言，乔雪晗不惊讶，和她猜的差不多。
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些自信，这姑娘不像是贪慕虚荣、不自爱的那类。
陆睿没多问，拿了张名片给她：“有时间去这儿，也许能帮到你。”
女孩愣愣接过卡片。
陆睿不再看她，带着乔雪晗离开。
“你给了她什么？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