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洛忍不住看向夜景尧。
她太了解他了,哪怕他藏得再好,可细节上的不对劲都暴露他的真实情绪。
他在生气,在嫉妒。
眼前结果却是她想见到的。
夜景尧不想吃饭不想喝酒,他开始反思,今天答应邀约来到此处是件错误决定。
剧本的工作人员里有人好奇问当众表白的事,陆睿乔雪晗很有默契的同时回答,说完二人对视相视一笑。
陆睿的眼里满是宠溺,乔雪晗的眼中则是光。
以前,夜景尧经常见到。
他们二人成了桌上的主角,周边不断有人问问题,什么结婚、婚礼、两家情况、感情进展。
夜景尧听着看着,心里既苦涩又压抑,有一只困兽在叫嚣着破笼而出。
不甘心。
旁人看不出来,陆睿看向他的目光中明明都是恶意和炫耀。
陆睿有什么可得意的。
他早睡过乔雪晗千次万次,她在床上的所有反应、知识都是他教的,乔雪晗的身和心,他早在之前就全部拥有!
林洛洛发现被他攥着的高脚杯已经有些龟裂。
在这儿当众失控会成为笑话,她急中生智拿出手机,假装接电话:“妈?什么?淑娴受伤了?好,我们马上过去。”
林洛洛抓住夜景尧胳膊,语气焦急:“淑娴出事了,在医院,妈应付不来,让我们赶紧过去帮忙。”
夜景尧一言不发随着站起,凌厉眼神却还锁定住陆睿乔雪晗。
张导等人也听到了,不用林洛洛开口,张导让他们路上小心。
门口,夜景尧离开前又看了眼。
这一眼让他仅存的理智瞬间崩裂。
这下包厢内的气氛更加愉快,乔雪晗和陆睿成了唯一的主角。
饭后华助邀请他们同去小唐宫,乔雪晗刚才发现陆睿打了两个浅浅的哈欠,神色间带着疲惫,婉拒了。
阮翎姨妈笑凝视他们:“小情侣赶紧回去吧,撑场子到此为止,不能耽误你们谈恋爱。”
乔雪晗点了下她的额头:“你今天有点兴奋。”
“我就想让夜狗下不来台,实话告诉你,我非要叫你来,撑场子是假,就是为了刺激夜景尧。”
就算陆睿不主动找来,她也想着等去了小唐宫会给陆睿发消息。
乔雪晗无言以对,和她道别上车。陆睿则朝着阮翎点点头,道了声谢,姿态谦逊又温润。
长得帅又温柔专情的强者,阮翎简直从他身上挑不出一点瑕疵。
陆睿开车,体贴的打开车内空调,乔雪晗却看见放水杯的地方又一杯奶茶。
草莓味的,和上次在外省医院时她买的那杯一模一样。
“给我的?”
陆睿按住她想拿的手:“凉了。”
“还好。”
乔雪晗将吸管插上,奶茶的确是不热了,但也没有那么凉:“你买的东西,不能浪费。”
刚喝几口,陆睿将剩下的拿过,大口抽了几下奶茶就见底。
乔雪晗知道他不太喜欢草莓,这个喝法实在是难为他。
陆睿将车停在垃圾桶旁,丢进去:“你的肚子月份越来越大,得更注意。”
“好。”
虽然应着,乔雪晗心里却是很多想法。
他对不是亲生的孩子都这般温柔,如果以后有了孩子……
她及时掐灭,还是先把这一胎生下来再说。看陆睿对木木的态度,他日后一定是个无可挑剔的好父亲。
一阵突兀手机铃声传来。
是陆睿的手机,二人都看见,夜景尧打来的电话。
陆睿侧眸看乔雪晗,无声在问,要接吗?
“你随意。”乔雪晗摊摊手,并不在意。
陆睿就接了,车里安排了蓝牙车载电话系统,夜景尧的声音她也能听到,可以直接讲话。
通了但彼此谁也没主动开口。
乔雪晗蹙眉。
她很烦夜景尧这种做派,有话就说没话滚蛋,这是闹什么。
最后还是夜景尧先出声:“陆总,你骗的过乔雪晗,却骗不过我。”
陆睿很镇定:“夜总不要以己度人,我不是你,不会以任何理由和不喜欢的女人结婚,我骗谁也不会骗乔乔。”
他边说边看乔雪晗,乔雪晗点头,表示她知道。
“是吗?”夜景尧冷然反问:“你出车祸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陆睿倏地笑了。
夜景尧从这声笑中听出更浓的睥睨和嘲讽,他像是个胜券在握的玩家,而自己像是手中毫无筹码、失了分寸没了理智的小丑。
“夜二少该清楚,乔乔和乔家对你的态度,挑拨离间注定是无用功。她已是我的女朋友,你如何的嫉妒也好失控也罢,别失了分寸气度。”
乔雪晗嗤笑,夜景尧根本就是不甘心和莫名的占有欲。
他不爱她可以,她不可以爱上别人,哪怕离了婚。
两个男人在为她争风吃醋,乔雪晗却没有任何成就感,只有恶心和厌烦。
夜景尧呼吸一滞。
他嫉妒是真,但被这么明着戳破,他无法接受。
当即冷笑连连:“陆总未免想的太多了,一个我睡过多次,花样都玩腻了的女人,你却视为珍宝,呵。”
乔雪晗的眉越拧越深,一股戾气油然而生。
她真是……夜景尧总能做出让她更恶心的事!
可这份恶心还没完,夜景尧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和她的婚礼是她求来的,新婚夜她主动被我拒绝,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她全程主动,我教会了她很多姿势,她……”
夜景尧不说了。
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失控。
他深深吸了口气,揉了下突突跳动的眉心,极力想找回理智。
他不该这样的,他以前从来不这样。
女人的轻笑声传入耳中,夜景尧立刻分辨出是谁,身体一僵。
乔雪晗低低笑着,脸上的冷意却不断蔓延:“夜景尧,我求求你赶紧去死行吗?”
陆睿发现她动怒,停下车拍拍她的肩,解开彼此安全带将她搂入怀中。
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在抖。
乔雪晗气疯了,难堪、伤心、痛苦、后悔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要是夜景尧现在在她面前,她想立刻一刀捅进他的心口。
“我是跟你做过,怎么了?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主要是那时我瞎啊,现在重来一次,我宁可去死也绝不会与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