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淑娴哪是他让闭嘴就能闭嘴的，瞪着屋内二人：“二哥多少年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舍命救你还换不来一点好？”
“搞笑，谁让他救了？”穆以璇瞪回去。
夜淑娴骂了句粗口：“没心没肺，忘恩负义！二哥在手术室时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昏迷的时候还在不断念着你的名字，说什么‘即便他死，也要保你和孩子平安’！”
乔雪晗听到最后一句，微微动容。
可也只是一瞬。
“你们夜家干的缺德事还少吗？你、你家老头子、你二哥，需要我再把当初的视频当着你的面放一遍吗？你也真好意思说出没心没肺、忘恩负义这两个词，还是用在自己身上吧。”穆以璇怼。
两人语速都超快，火药味十足。
蒋书打算强行将小祖宗拉走，乔雪晗平静开了口：“下了病危通知书又怎样，不是平安无事度过了吗。”
夜家的肮脏事太多了，不能怪她怀疑“病危通知书”的真实性。
“我靠！”夜淑娴把她的话理解成诅咒二哥去死的意思，勃然大怒。蒋书真的用手去捂她的嘴，满脸哀求：“夜小姐，夜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他无声用唇形补充句“别忘了秦夫人和夜总是怎么交代的”。
夜淑娴想到妈妈、二哥对乔雪晗的态度变化，觉得不值，愤然转身摔门而去。
“乔小姐，”蒋书神色凝重，“三小姐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夜总昏迷期间不断在念您的名字，醒来后也是先问您，甚至不顾满身的伤就想过来探望。”
穆以璇又要出言讽刺，电话里的阮翎讥笑。乔雪晗先开口：“是吗？按你的意思，我对夜景尧很重要？”
“嗯，很重要。”蒋书果断道。
乔雪晗意味不明挑唇：“那蒋特助觉得，是我重要，还是林洛洛更重要？”
“当然是您。”这句绝非随口骗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的明白，夜总已经更在意乔雪晗了。
或者是二者扯平，反正夜总不会因为选择林洛洛而放弃乔雪晗。
“哦，那如果真的喜欢我，是不是应该爱屋及乌？”
蒋书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想着点头总归是没错的。
乔雪晗神色渐冷：“可我的闺蜜刚对我说，她已经谈好的新戏被林洛洛横刀抢去。”
“……”蒋书后知后觉他跳进坑里来了：“夜总这几日一直在养伤，根本无心处理公司的事。”
“张导在娱乐圈是什么地位人尽皆知，他是要还欠夜家的人情，若非夜景尧干预，张导怎么可能这么给面子？”阮翎一针见血道。
蒋书深知说多错多，他还是先回去问过夜总再说吧。
“其中细节我不清楚，但既是还夜家的人情，不一定就与夜总有关。乔小姐您放心，夜总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阮翎质疑：“乔乔，夜狗真的能为了你让林洛洛不拍了？”
“不可能。”乔雪晗斩钉截铁。
她对夜景尧早已没有了期待。
秦雅看着蒋书双手空空，笑了：“这次她们没再扔了吧？”
“没有。”蒋书刻意多等了会，没看到像上次一样穆以璇出来丢垃圾桶或者是倒掉。
至于有没有在病房里倒了那就不清楚了。
秦雅看了眼儿子，夜景尧对她点头。
他以前总觉得妈待人过于温和亲善，连乔雪晗这种贪图权势金钱、一心想坐稳夜家少奶奶位置的女人都很照顾。
现在却无比庆幸。
“夜总，林小姐和阮翎小姐争抢张导新戏戏份的事您知道吗？”
“知道，”夜景尧答完抬眸拧眉：“等等，你说谁？”
和洛洛抢的人是阮翎？
蒋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一部戏而已，娱乐部经理回禀，他既有伤又挂念着乔雪晗和如何将夜家收入囊中的事，根本不会多问。
“我进病房时，乔小姐和穆小姐正在和阮翎小姐打电话，应该是在商量。夜总，我多嘴一句，乔小姐问了我三个问题，其中提到爱屋及乌，这时候您还是劝劝林小姐放弃张导这部戏吧。”
夜景尧捕捉到“爱屋及乌”，关注点转移：“三个问题？”
蒋书重复遍。
秦雅不会干涉儿子的选择，去一旁盛汤。
半晌。
“去把洛洛接来。”夜景尧吩咐。
……
林洛洛来后，秦雅带着蒋书和泄愤刚回来的夜淑娴一起离开。
“张导的戏……”
“娱乐部谈好了，谢谢你，阿尧。”林洛洛满眼感激，轻轻抱住他。
夜景尧任由她抱着，不回应不推开，顿了顿：“蒋书说，张导和阮翎早已谈好，一应细节都已经商定清楚。”
林洛洛心一沉。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了，他是在说，因为不知道她要抢的是阮翎的角色所以才那么安排，现在想让她将角色还回去。
阮翎能有什么面子，还不是因为乔雪晗。
明明她都不爱了，都和陆睿开始交往，他却还不死心！
“阿尧。”
林洛洛将下巴枕在他的肩头，语气哀婉楚楚：“我真的很需要这个角色。”
夜景尧一哽，吸了口气：“我让张导再安排一部戏，为你量身打造，更合适。”
“不行的，现在这部早已宣传很久，班底和演员都是最好的。我急于复出，这是唯一的机会。”
林洛洛搂住他的腰轻晃了晃：“求求你了，我在建筑设计圈已经混不下去，我不想彻底失去事业。”
夜景尧还想再劝，却在看到她眼中的彷徨、忐忑、紧张、悲伤时住了口。
他终是妥协了：“好吧。”
第二天，乔雪晗接到阮翎的电话，阮翎冷哼：“半天多了，张导那边态度不变，夜景尧已经做出选择了。”
乔雪晗昨晚就想给大哥打电话趁早处理，可穆以璇却劝她等等，看这次夜景尧会怎么选择。
等的结果就是这样。
穆以璇连连诅咒，夜狗、渣男、畜生接连不断。阮翎经纪人的声音突然传来：“但张导说要为翎翎量身打造一部新剧。”
乔雪晗讥笑。
这就是夜景尧想的办法吗？左右逢源，两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