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蒋书担忧看着夜景尧和秦雅，心中也是一言难尽。
夜景尧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昔年想不明白爷爷为何那般待他的一些事，在今日豁然开朗，大彻大悟。
他又笑了声：“原来不止我是一颗棋子，我的父亲、母亲都是。”
秦雅察觉到他情绪异常，先压下心头激荡，过来安慰他。
可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嫁进夜家，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夜景尧忽然攥住秦雅不断拍着他肩膀的手，笑意荡然无存，眼中凌冽如刀：“妈，我要夜家。”
“嗯，想做什么就去做。”
夜景尧抿唇不语，眼中铺天盖地的蔓延起疯狂。
之前他反抗爷爷，既是因为他是夜家唯一的血脉，也相信爷爷不会真的对他如何。现在，不信了。
若是得不到，他也宁可毁掉！
……
乔雪晗等了三天，没等到陆睿等来电话，她主动给陆睿打。
响了没几声就通了。
视频中除了陆睿还有一张稚嫩的小脸，是木木。
“乔阿姨！”木木神色喜悦，对着屏幕不断挥着小手。
乔雪晗许久不见他，想的很，忍不住也笑了：“嗨，小宝贝。”
“爸爸说乔阿姨也伤的很重，你好些了吗？”木木认真的奶声问。
“好多了。”
“嗯，那就好，”木木靠着陆睿胳膊，“爸爸也可以放心给乔阿姨打电话了。”
乔雪晗疑惑：“什么？”
陆睿示意木木不要多说，木木很听他的话，用双手捂住小嘴，却从指缝间发出含糊声音：“爸爸说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明明做梦都在叫你，就是不打电话，还不让我打。”
陆睿在他头上敲了下，这下木木捂嘴捂的更严实，彻底发不出任何声音。
画面既可爱又暖心。
“宝贝，那请你告诉你爸爸，不会打扰到我休息，我只有晚上才会睡觉，白天都有时间。”乔雪晗为陆睿的小心翼翼而感到心酸。
之前她因他的绅士而动容，现在却是多了酸楚。
木木奶声奶气给陆睿重复了遍。
“你，出去。”陆睿沉着脸让木木暂时离开，木木摸摸头，听话的和乔雪晗又挥手，从屏幕中消失。
“别听小孩子瞎说，我这几天又养伤又要处理事，分身乏术。”
乔雪晗看出他脸上的疲倦，但仍是觉得不过是借口。
就像她在夜家时，夜景尧有次受伤，她一夜未睡的照顾，夜景尧醒来后随口问了她一句累不累，她摇头撒谎说不累，骗他也休息过。
为了所爱做一切都是值得的，并且做了还会照顾对方的感受，不想让对方有过大的心理压力。
乔雪晗猜测着，却没有点破，而是温柔叮嘱：“养伤期间注意休息，不要工作，曦兴国际那么多人才又不是吃白饭的。”
“我知道了。”
“光知道没用，算了，我还是让崔宁去照顾你吧。”
陆睿没反对，对她的话，他一向没有意见，何况是她主动的关心。
他盼了多少年才盼来的。
乔雪晗决定麻烦四哥关心下曦兴国际还有没有什么待审批的项目、文件之类，提前帮他处理些，也能让他更轻松。
至于曦兴国际的内部事务，她有分寸，不会主动干涉。
“刚刚木木说你梦到我了，梦见什么了？”
陆睿握拳在嘴边咳了声：“没什么。”
乔雪晗原本没指望听到出人意料的答案，无非就是往事、暧昧、或者是未来的美好憧憬，可这些都不该是他此刻的反应。
她好奇了：“到底什么？”
陆睿摇头：“阿姨今早找过我，说下个月月中是适合结婚的好日子，问我有没有这个意向。”
“别转话题，赶紧说！”乔雪晗不上当，语气多了蛮横和娇俏。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和陆睿相处时的状态渐渐变了。
拉扯半晌，陆睿却依旧没答，乔雪晗假装生气要挂电话，陆睿急匆匆道：“梦见我和你上床了。”
“……”
这可真是好奇心害死乔雪晗。
她无语凝噎，陆睿唇角上挑，那对清冷的眼仿佛在回想，染了夺目的艳色：“你很主动，我倒是很手足无措。”
画面感有了。
乔雪晗脑中闪过几串旖旎场景，果断掐断，耳朵红了。
陆睿叹了口气：“肖想你这么多年，时常做此刻的梦，没想到我喊出了你的名字，还被木木听到了。”
“……”但愿只是喊名字，没有别的。
乔雪晗挠了挠头发，不知该说什么，说了句：“我知道了。”
陆睿失笑。
他从来不会让她太尴尬，再次转开话题：“阿姨也跟你说了吗？”
“嗯。”
“所以？”
乔雪晗顿了顿：“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许是人在受伤期间会格外的脆弱，或者是陆睿的包容、绅士、关心、退让都戳到她的心底最深处。有一瞬间她真的想答应嫁给他。
“我对阿姨说，我听你的，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下去也无妨。我，不怕等。”
他说的郑重，那种神情是真的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珍视。
乔雪晗喃喃叫了声他的名字。
陆睿表情又变得轻松起来：“按你所说，先相处吧，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分手便是，我会再去接触别的女人，不会给你任何压力。”
如果现在他在面前，乔雪晗觉得她一定会抱住他，吻他。
结婚，她要重新认真考虑一下。
电话打了一个半小时，穆以璇带着饭进来：“乔乔，吃饭了，买了好多，随便你挑。”
乔雪晗扫了眼，果然是很多，非常多。
因她受伤，最近各种补药、补汤、补身的饭不断端来，乔雪晗都觉得自己胖了。
“我吃一点就行，现在吃了又不活动，这么下去等我伤好了，起码得胖个十斤二十斤。”
穆以璇这才发现她在和陆睿打电话，笑盈盈和陆睿打招呼，戏虐问：“陆总，乔乔胖了也好看是吧？”
“是，现在太瘦了，真的能胖个十斤二十斤才是正常人的体重。”陆睿道。
穆以璇眼中亮晶晶，啧啧：“这碗狗粮。我还没吃饭呢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