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的穆以璇捂嘴偷笑向她竖了个大拇指，示意这个问题问的好。
夜景尧顿了几秒，答：“各有千秋。”
穆以璇白眼翻上天，原地做呕吐状，以唇形道：“这种男人还要娶老婆？可别祸害苍生了！”
“非选一个呢？”乔雪晗笑着带着点撒娇和无理取闹的味道又问。
“你。”夜景尧这次很果断。
他是真觉得各有千秋，洛洛嫁给大哥时也是白色婚纱，是清纯如莲的美，而乔雪晗则是风情灼灼。
乔雪晗低眸，神色似是很满意。
“婚礼在东城最大的教堂巨举行，我妈帮着婚庆公司的人在布置。我刚看了现在的图片，现场很漂亮。”
“嗯，辛苦了。”
夜景尧之前经常听她说“辛苦了”，他工作后、出差后等等，还当她是心中有所感动。
他将秦雅说的部分细节转述，乔雪晗对婚礼相关的事真的没有兴趣。婚纱也好，婚礼也罢，就不该有。
她看了看穆以璇，穆以璇很上道，悄声跑到门外喊：“乔乔，叔叔阿姨找你，很急，你快点来！”
“哦好，”乔雪晗应着，转头对手机：“爸妈叫我，先挂了。”
夜景尧刚才被秦雅教育了不要闷头谈恋爱，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从来不说偶尔说几句效果更会翻倍。他从没说话此类话，正想尝试开口，嘟嘟声传来。
她竟干脆利落的直接挂了。
夜景尧看了看手机，一口气半晌才下去。罢了，来日方长。
“看的出来夜狗和夜家都很期待婚礼嘛，婚礼现场我要出席，看热闹去。”穆以璇兴致勃勃。
她不光要自己看热闹，还要叫着阮翎和裴子安一起看同乐。
乔雪晗打了个哈欠：“随你。”
穆以璇陪她一起睡，在微信群里聊的火热，乔雪晗实在困了，背对着她很快睡着。
她又梦见了夜景尧。
三年前的婚礼，她满怀期待，夜景尧回应的是淡漠，甚至根本没有全部举办完他就赶去忙工作了。
她曾在深夜中熬夜等他，等到困倦在沙发上睡着，第二天醒来还是在沙发上，而夜景尧在床上睡的正熟。
还有太多。
乔雪晗醒来后默默发呆，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
婚礼前一天，京盛全体上下都传遍了。
高层会议上，几个总监玩笑问：“乔总，婚礼不邀请我们吗？”
“想去就去，我和门口的人说一声。”乔雪晗不介意人更多些，毕竟夜家已经请了太多人。
孟坤拿出个红包放在桌上：“我就不去了，有个项目需要我应酬。”
乔雪晗看了眼红包，笑着推回到他面前：“孟总的心意我领了，份子钱就不用了。”
孟坤以为她是介意两方敌对阵营不愿收，便没再拉扯。
她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准备再去见一个人，谁知在公司门外遇到了夜家的车。
乔雪晗刚要屈指敲车窗确认是不是夜景尧，车窗自动降下，露出那张熟悉的俊脸：“上车。”
她只能进了副驾驶，诧异：“你怎么在这？”
“接你下班。”夜景尧目视前方语气平静。
这么早？如果她按正常时间出来，起码还要再等半个多小时。夜景尧不是一向忙碌吗？
“顺路，怕打扰到你，等一会也无妨。”夜景尧道。
乔雪晗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他不是不会对女人好。
可迟来的好、不纯粹的好，比草还贱。
夜景尧说了明天的婚礼细节，乔雪晗听着，不断的回着“嗯”字。
夜景尧倏然就不太痛快了：“没有别的话说？”
以前他们二人相处时她的话总是不停歇，甚至是聒噪的。
“说什么？”乔雪晗反问。
看着她茫然的脸，夜景尧一哽。
乔雪晗察觉出气氛不对，也看出他有异样，但不想问。
半晌夜景尧转了话题：“蒋书把喜帖送去曦兴国际了，陆睿收了。”
闻言，乔雪晗总算有了表情，蹙眉看他。
“你不想邀请陆睿？”夜景尧黑眸里也是一暗，语气仍控制着正常。
他刻意让蒋书亲自去送。
至于什么心思，或许是想让陆睿在现场亲眼看到，彻底死了那份心。他的女人，容不得任何人惦记和觊觎。
乔雪晗眯了眯眼：“无所谓，你决定就好。”
夜景尧深深打量她，觉得她变了。
离婚后她和陆睿的种种相处，终究是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吗？
乔雪晗却在想，陆睿是以什么心情收下喜帖、并且明天参加的呢？从上次谈过后，陆睿再没找过她，更没有任何要阻止婚礼的行为。
夜景尧直接将她送到乔家，路上问过她想吃什么，乔雪晗心里有事，以要劝解爸妈明天不闹事的理由拒绝了。
厨房已经做好晚餐。
“小丫头，”董慧倏地叫她，脸色凝重：“我和你爸明天虽然不去，但有朋友会到场，你要是存着欺骗我们想完成婚礼，绝不可能。”
乔明坤附和老婆的话，神色是又冷又厉：“你哥哥们立刻把人带回来。”
“知道了爸妈，放心吧。”乔雪晗再次保证。
董慧是真不放心，因为领教过女儿昔日的恋爱脑，生怕她这是故技重施。可女儿真的报复了，她也说不上开心。
恨，基于爱之上。伤人八分，自痛五分。
乔雪晗早早睡了，第二日早上睡醒后就开始化妆收拾。
因为乔家的厌恶，直接省去了接亲等相关流程，夜景尧在乔家大宅几百米外等着，接到人后去教堂。
穆以璇陪乔雪晗出来，挽着她的手，兴奋眨了眨眼：“翎翎和子安已经到教堂等着了，你准备好了吗？”
“嗯。”
夜景尧见乔雪晗身边只有穆以璇一人，意料之中也谈不上生气失望。饶是配合做戏，穆以璇也不想给这只夜狗任何好脸色。
笑的那叫一个无比的假，说是参加婚礼，其实更像奔丧，让乔雪晗忍笑忍的辛苦。
教堂外的车很多，踏入教堂内更是宾客如云。
夜家没骗人，婚礼从奢从大，人请的太多，环境很仙很美，足见重视程度。
乔雪晗浅浅挑唇，好戏终将开始了。